德玛西亚的庆功宴设在圣光教堂的广场上。火法师们点燃了篝火，跳跃的火焰映着士兵们的笑脸，麦酒桶被撬开，酒香混着烤肉的油脂味，在晚风里漫散开。
布雷泽举着酒杯，嗓门比篝火的噼啪声还响：“敬罗家荣！敬艾希！敬泰达米尔！敬艾伦！敬所有守住边界的勇士们！”
士兵们的欢呼震得广场的石板都在颤。泰达米尔抢过酒桶首接往嘴里灌，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铠甲，他却拍着艾伦的肩膀大笑：“小子，你那星图再准点，老子还能多劈十个怪物！”
艾伦红着脸摆手，手里的星图卷轴被酒气熏得发皱——那上面新增了密密麻麻的标注，是各个哨站的日常维护记录。艾希坐在篝火边，正和莉娜研究一块从火山岛带回来的水晶碎片，碎片在火光下折射出冰蓝色的光，像封存了一片迷你冰原。
罗家荣站在广场边缘，手里捏着个空酒杯。手背上的疤痕彻底凉了，像块安分的胎记，不再发烫，也不再发光。他看着广场中央的喧闹，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前几天还在火山岛的熔岩边搏命，此刻却能站在温暖的篝火旁，听着毫不相干的士兵们为自己欢呼。
“在想什么？”莉娜走过来，给他的空酒杯斟满麦酒，“布雷泽说要给你授勋，德玛西亚从未给异乡人颁过‘跨界守护者’勋章。”
罗家荣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弧线：“我在想，余震真的会平息吗？”
“萨满说过，大地的伤口需要百年才能愈合。”艾希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长弓斜靠在肩上，箭囊里的冰羽箭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但只要哨站还在，我们这些人还在，就不怕它再裂开。”
泰达米尔叼着块烤肉走过来，油汁滴在他的斧头上，发出滋滋的响：“想那么多干啥！来，喝酒！”他举起酒桶往罗家荣嘴里灌，麦酒呛得他首咳嗽，却把心里那点莫名的空落感冲散了大半。
深夜，篝火渐渐转弱。布雷泽搂着泰达米尔比拼酒量，艾伦趴在星图上打盹，艾希靠在教堂的石柱上，作者“南宫潇斌”推荐阅读《穿成李白后杀穿全游》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指尖无意识地着冰羽箭。罗家荣拎着半坛酒，走到北城墙的垛口边。
月光洒在新建的跨界哨站上，十二纹章的影子在墙面上轻轻晃动。他突然发现，每个纹章的边缘都在微微发亮——那是各个世界的能量在共鸣：弗雷尔卓德的冰纹里渗着星图的银线，沙漠古城的青铜轮裹着圣光的金边，方块世界的橡木盾上，竟缠着一缕火山岛的岩浆纹。
“原来早就连在一起了。”他喃喃自语，把酒坛往垛口上一放。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艾希。她手里拿着个皮囊，扔过来：“弗雷尔卓德的浆果酒，比麦酒甜，试试。”
罗家荣接住皮囊，拔掉木塞，果香混着酒香漫出来。他递给艾希半坛麦酒，两人靠在垛口上，谁都没说话。远处的哨站灯火闪烁，像一串不会熄灭的星。
“雪羽明天要去迷雾森林送信，”艾希突然说，“白鹿托它带话，说古树结了新的荧光果，想请我们去尝尝。”
“艾伦说星图上又多了个绿点，”罗家荣笑了，“在沙漠那边，估计是新的能量节点。”
泰达米尔的怒吼从广场传来，大概是又喝多了，在跟布雷泽比试劈木柴。莉娜的笑声混在里面，清脆得像风铃。
罗家荣看着手背上的疤痕，突然明白那空落感来自哪里——不是结束的怅然，而是新开始的期待。就像这庆功宴上的空酒杯，不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下次满上时，能和更多人碰在一起。
他举起酒坛，对着远处的哨站，对着弗雷尔卓德的冰原，对着迷雾森林的古树，对着火山岛的熔岩泉，轻轻碰了一下。
“下一站，哪儿去？”艾希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罗家荣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那里的星辰还未完全隐去，像无数个在等待的坐标。
“哪儿需要，就去哪儿。”他喝了口浆果酒，甜味在舌尖散开，“反正路，己经通了。”
广场上的第一声鸡叫响起时，空酒杯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里面倒映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和一个再也不会孤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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