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的空气里总飘着铁锈味。罗家荣站在角斗场的阴影里，看着看台上嘶吼的观众——他们举着滴血的战斧，为场中厮杀的斗士疯狂叫好，石板地上的血迹早己发黑，却仍在不断添上新的红。
“这鬼地方比火山岛的岩浆还烫人。”泰达米尔攥紧斧头，指节泛白，“把人命当玩意儿，比蛮族的猎头仪式还野蛮。”
艾希的冰羽箭搭在弦上，箭头瞄准角斗场中央那个戴着铁链的身影——那是个方块与血肉糅合的怪物，半边身子是青铜色的方块，半边是溃烂的肌肉，正撕扯着濒死的斗士。“它的紫晶核心在左胸，被方块铠甲护着。”
艾伦缩在阴影里，能量罗盘的指针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表盘：“聚合体在吸收角斗场的血气，每杀一个人，它的方块铠甲就硬一分！”
罗家荣注意到看台上的贵族们——他们穿着精致的丝绸，手里摇着扇，嘴角挂着笑意，仿佛场中的屠杀只是场有趣的表演。其中一个独眼贵族正把玩着枚紫晶戒指，戒指的光芒与怪物胸口的核心隐隐呼应。
“那戒指有问题。”他低声道，“怪物在受他控制。”
泰达米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正好，老子也想试试诺克萨斯的贵族骨头硬不硬。”
他突然大吼一声，像头暴怒的熊冲上角斗场的围栏。观众的欢呼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那独眼贵族皱眉挥手：“给我把这疯子扔进场里，让‘铁方块’撕碎他！”
两个卫兵刚要上前，就被泰达米尔一斧头劈飞的围栏木板砸中，惨叫着滚下看台。他纵身跃入场中，斧头首指那怪物：“你这缝合怪，给老子滚过来！”
怪物嘶吼着转身，溃烂的手臂甩出带着毒液的涎水。泰达米尔不闪不避，斧头带着熔岩的余温劈过去，正中方块铠甲——“铛”的一声脆响，铠甲竟只留下道白痕。
“娘的，还真硬！”他骂道，反手一斧劈开怪物的利爪，爪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看台上的独眼贵族冷笑：“铁方块的铠甲用裂隙合金打造，除非用星图银纹……”话音未落，一支冰羽箭突然穿透他的戒指，紫晶应声碎裂。
“谁说一定要银纹？”艾希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第二支箭己瞄准贵族的独眼，“冰原的寒气，也能冻裂这种破烂。”
怪物的动作突然迟滞，方块铠甲上凝结出一层白霜。罗家荣趁机冲入场中，剑刃裹着银纹光，顺着铠甲的缝隙刺入——这次没有脆响，只有紫晶碎裂的闷声。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哀嚎，躯体在冰与光的夹击下崩解，化作漫天光点。
全场死寂。
泰达米尔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看台上目瞪口呆的观众吼道：“还有谁想上来玩玩？”
独眼贵族捂着流血的手指，色厉内荏地喊道：“卫兵！卫兵在哪？！”
南宫潇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回应他的是莉娜的圣光。金色的光芒突然从角斗场顶端落下，将所有卫兵笼罩，他们手里的武器瞬间失去光泽，在地。“诺克萨斯的执政官己经收到消息，”莉娜的声音透过圣光传来，清晰地响彻全场，“贩卖裂隙造物、草菅人命者，格杀勿论。”
看台上的贵族们顿时慌了神，有的想跳窗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德玛西亚士兵拦住。那个独眼贵族还想反抗，被泰达米尔一把揪住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扔进场中：“刚才你看得挺开心，现在轮到你了。”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他们中大多是被贵族强迫来看角斗的平民，此刻纷纷捡起石块，砸向那些逃窜的贵族。
罗家荣走到场边，看着石板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艾希递过来块干净的布巾：“诺克萨斯的执政官说，会拆除所有角斗场，用这些地方建跨界哨站。”
“建哨站？”泰达米尔凑过来，“用这沾满血的石头？”
“正要用圣光净化。”莉娜走下看台，权杖轻点地面，石板上的血迹渐渐淡化，“越是黑暗的地方，越需要光。就像越是混乱的能量，越需要平衡。”
艾伦展开星图，诺克萨斯边境的红点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新的绿点。“下一个在皮尔特沃夫，”他指着绿点，“那里的科学家在研究裂隙能量，好像出了点岔子。”
夕阳透过角斗场的穹顶照下来，在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罗家荣看着手背上的疤痕，那里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像在提醒他，旅途还在继续，平衡需要守护的地方，还有很多。
泰达米尔扛起斧头，往场外走去：“皮尔特沃夫？听说那儿的人用机器打架，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齿轮硬，还是老子的斧头硬！”
艾希收起长弓，跟上他的脚步：“雪羽说，那里的港口有会飞的船，正好省点脚力。”
莉娜笑着对罗家荣点头：“执政官留了马车，我们可以先去港口。”
走出角斗场时，平民们正围着士兵欢呼，有人捡起地上的光点碎片，好奇地打量。罗家荣回头望了一眼，曾经的血色角斗场里，圣光正一点点渗透进石板的缝隙，像在孕育新的生机。
他突然想起沙漠古城的方尖碑，想起火山岛的熔岩泉，想起那些散落在各个世界的哨站。或许，真正的跨界守护，从来不是把不同的世界隔开，而是让光穿透黑暗，让冰融化戾气，让每个角落的人都明白——无论方块还是血肉，无论圣光还是寒冰，大家终究共享同一片天空。
马车驶离诺克萨斯时，艾伦正对着星图写写画画，嘴里念叨着皮尔特沃夫的能量频率。罗家荣掀起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影，手背上的疤痕轻轻发痒。
下一站，皮尔特沃夫。那里有齿轮，有飞船，或许，还有新的伙伴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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