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线冰冷刺眼。刘芳坐在铁椅上，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脸上却强装镇定。自从上次被传讯后，她特意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换了件干净的碎花衬衫，试图营造 “无辜” 的假象。
“刘芳，我们己经核实过了，你老家的亲戚承认，是你让他们帮忙撒谎，说你案发当天一首在老家给母亲过生日。” 唐念柠将一份询问笔录推到她面前，笔录上有亲戚的签字和手印，“现在你老实说，案发那天你到底在哪？”
刘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反驳：“他们记错了！我那天明明一首在老家，中午还和我妈一起吃了长寿面，怎么可能在市里？肯定是你们逼他们说的！”
“逼供？” 赵磊忍不住冷笑，“我们调取了你老家村口的监控，清楚拍到你案发前一天下午就坐大巴回了本市，根本没陪你妈过生日！”
“那…… 那是我临时有事回来的！” 刘芳的语速明显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擦着额头的汗，“但我没去张大爷家！我回来后一首在出租屋睡觉，不信你们问我邻居！”
唐念柠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微表情里找到破绽，可刘芳虽然紧张，却始终不肯松口。审讯陷入僵局，她忍不住看向单向玻璃外的观察室 —— 严知予应该就在里面。
此时的观察室里，严知予正紧盯着监控屏幕，脑海里的系统实时标注着刘芳的状态：【提及 “上午”“出租屋” 时，瞳孔收缩频率增加，右手捏衣角力度加大，说谎概率 95%，情绪：焦虑、恐惧】。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唐念柠发了条短信：“重点问她案发当天上午的行踪，她在这个时间点有明显破绽。”
唐念柠看到短信，心里有了底。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陡然严肃：“刘芳，你说案发当天在出租屋睡觉，那为什么上午十点，市中心的‘惠民超市’监控拍到你在买安眠药？”
“安眠药？” 刘芳的脸色 “唰” 地一下白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 我没有…… 那不是我！”
“不是你？” 唐念柠点开平板电脑里的监控截图，截图上的女人穿着和刘芳身上同款的碎花衬衫，侧脸轮廓清晰可见，“这上面的人不是你是谁？你买安眠药干什么？张大爷卧室里的空药瓶，是不是你放的？”
一连串的追问像重锤一样砸在刘芳心上，她的防线开始松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我买安眠药是给自己吃的，我最近失眠…… 和张大爷没关系……”
“没关系？” 唐念柠步步紧逼，“那你为什么案发当天偷偷回了本市？为什么让亲戚帮你撒谎？为什么张大爷发现你挪用他的退休金后，就‘意外’坠楼了？”
刘芳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肩膀不停颤抖。就在唐念柠以为她要认罪时，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倔强：“我没推他！他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我只是…… 只是怕被他告挪用公款，才不敢说我回来过！”
观察室里的严知予皱了皱眉，系统提示【刘芳情绪波动异常，存在隐瞒关键信息的可能】。他想起昨天在老人阳台窗台发现的金属粉末，又看了眼监控里刘芳口袋里露出的钥匙扣 —— 那是个黄铜材质的卡通造型，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他立刻又发了条短信给唐念柠：“问她口袋里的黄铜钥匙扣，窗台划痕里的金属粉末和它的成分完全匹配，是她用钥匙扣刮松了护栏。”
唐念柠看到短信，立刻看向刘芳的口袋，果然看到了钥匙扣的一角。她伸手将钥匙扣从刘芳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个钥匙扣是你的吧？我们在张大爷阳台窗台的划痕里，检测到了和它一样的黄铜粉末，是你用它反复刮擦，弄松了护栏，对不对？”
看到钥匙扣的瞬间，刘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瘫坐在椅子上：“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念柠追问。
“我挪用了张大爷的退休金，他发现后说要报警抓我……” 刘芳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那天回去求他原谅，他不肯，还推了我一把…… 我一时急了，就和他吵了起来，后来…… 后来我用钥匙扣刮了护栏，想吓唬他说要是他报警，我就把他推下去…… 可我没真的推他，他是自己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
就在这时，唐念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技术科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在张大爷卧室的枕头下发现了另一个人的 DNA？不是刘芳的？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看向还在哭泣的刘芳，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看来这起 “老人坠楼案”，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 刘芳可能说了部分实话，但绝不是全部真相，因为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单向玻璃外，严知予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眉头紧锁。他打开系统界面，输入 “老人卧室枕头下的 DNA”，系统弹出提示：【需接触物证才能生成关联分析，建议尽快获取 DNA 样本数据】。
审讯室里的刘芳还在哭，可唐念柠和严知予都清楚，这起案件的真正谜底，才刚刚开始揭开。那个神秘的第三个人是谁？和老人的死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成了新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去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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