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17日 中国·北京 NBSRT总部生物实验室及审讯区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操作台上投下一道一道的光斑，康佳就攥着支磨得发亮的钢笔走进来——笔杆是旧的，银漆掉了大半，却被打磨得光滑，没人知道里面藏着微型病毒弹，只要按下笔帽，青鳞-C毒会在三十秒内弥漫整个实验室。她昨天被江薇盯了一夜，今早趁换岗的间隙溜出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毁掉柏雪和所有抗体样本。
实验室里，魏杰正盯着离心机的屏幕，手指悬在笔记本上空，笔尖飞快地记着数据——屏幕上的曲线平稳，抗体纯化率稳定在96%，比昨天又高了0.2%。柏雪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刚打印的检测报告，嘴角弯着点笑意：“苏芮姐刚发消息，生产部门己经准备好设备了，咱们这批样本送过去，今天就能启动第一批疫苗生产。”
“康佳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魏杰抬头看见她，手里的笔还顿在纸上，笑着打招呼。他白大褂左胸别着那枚银色徽章，是柏雪给的，口袋里的旧笔记本露着个角，里面夹着母亲的照片——现在他不用再躲躲闪闪，遇到不懂的问题会主动问，研究员们也渐渐愿意跟他搭话了。
康佳的指尖在笔帽上掐出红印，指节都泛了白，脸上却挤出个笑：“我……我来拿昨天的实验记录，忘在这儿了。”她的目光飞快扫过操作台角落的样本架——淡红色的抗体样本摆在最上层，只要再走两步，按下笔帽，就能让这一切都毁了。可没等她挪脚，门口传来顾炎的声音，冷得像冰：“康佳，跟我去趟审讯区，沈明要见你。”
康佳的身体猛地僵住，钢笔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她攥紧笔杆，强装镇定：“沈明见我干什么？我跟他又不熟，之前就见过一次……”
“他说有关于黑鸦据点的事，必须跟你说。”顾炎走进来，眼神扫过她攥着钢笔的手，带着点冷意，“审讯区不让带私人用品，把笔放下，回来再拿。”
康佳的呼吸瞬间乱了，胸口发闷——她知道顾炎己经识破了。昨天江薇去她宿舍搜查，在床板下翻出了黑鸦的通讯器，却没当场拆穿，原来就是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她突然往后退，胳膊肘撞到操作台，“哐当”一声，架子上的烧杯晃了晃。她顺势抓住旁边的柏雪，钢笔尖一下抵在她颈侧：“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引爆病毒弹！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冻住。魏杰急得站起来，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赶紧把手举过头顶：“康佳姐，你别冲动！疫苗刚能量产，上海、广州还有好多患者等着疫苗救命，你别伤害柏雪，有话咱们好好说！”
“救命？”康佳突然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黑鸦抓了我爸妈，关在废弃的仓库里！他们说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就把我爸妈扔进腐生人堆里！我有什么办法？我没得选啊！”她的手又紧了紧，钢笔尖刺破柏雪的皮肤，渗出一点血珠，红得刺眼。
顾炎慢慢往前挪，脚步放得轻，声音也缓下来：“我们昨天下午查到了你爸妈被关押的仓库，己经派人去救了。凌晨三点的时候，队员发消息说人己经救出来了，现在在安全区，只是有点受惊吓，没受伤。”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照片——屏幕上，一对中年夫妇坐在临时帐篷里，面前摆着热粥，脸上虽然有点憔悴，却没大碍，“你要是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帮你申请宽大处理，黑鸦的人己经被抓了，你不用再怕他们了。”
“我不信！”康佳的情绪更激动了，声音发颤，手指在笔帽上按了下去——笔杆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微型屏幕亮起来，红色的数字开始跳动：30，29，28……
“康佳！”顾炎突然冲上去，左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用力按在她的虎口上，让她松了劲。右手猛地夺过钢笔，往地上一扔，抬脚踩上去——“咔嚓”一声，笔杆碎了，微型病毒弹的屏幕瞬间黑下去，红色数字消失了。康佳还想挣扎，顾炎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冲进来的队员按住她的胳膊，手铐“咔嚓”锁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找到我爸妈……”康佳趴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绝望，眼泪混着地上的灰尘，把脸颊弄得脏兮兮的。江薇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张照片——是刚打印的，还带着点墨香：“这是你爸妈刚才拍的，他们让我跟你说，别担心他们，好好配合调查。”
康佳看着照片，眼泪掉得更凶，再也没了之前的疯狂。队员把她押起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头往实验室里偏了偏，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吹走：“黑鸦在成都的据点，还有一批青鳞-C毒的半成品，藏在郊区废弃的药厂地下室，有个红色的铁门，上面画着黑鸦的标志……”
顾炎点点头，让江薇安排人立刻去成都，自己则快步走到柏雪身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颈侧的伤口：“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让医护人员来看看。”
柏雪摇摇头，摸了摸颈侧的创可贴——是刚才魏杰找给她的，还带着点体温：“没事，就擦破了点皮，不疼。还好疫苗样本没出事，不然又要耽误时间了。”她看向魏杰，发现他还盯着地上的钢笔碎片，脸色有点白，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己经没事了，咱们把样本整理好，送去过生产部门吧。”
魏杰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拍了拍上面的灰。他走到样本架前，小心地把抗体样本装进保温箱——每个样本管都贴了标签，写着“青鳞-C毒抗体，纯度96%”。离心机还在转，“嗡嗡”声里，作者“肆叁M”推荐阅读《全球沦陷：从雾河开始的抗体战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实验室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忙碌，只有地上的钢笔碎片，还留着刚才混乱的痕迹。
与此同时，审讯区里，沈明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摆着份认罪书，钢笔放在旁边。他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眼窝陷得很深，之前的硬气早没了，只剩下满脸疲惫。林岳把康佳被抓的消息告诉他时，他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洒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我知道的都交代了，上海的仓库在浦东的旧码头，广州的在天河区的废弃工厂，还有境外的通讯站，地址我也写下来了。”沈明的手指在认罪书上划来划去，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恳求，“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她今年才五岁，跟着她妈妈在乡下，我快一年没见她了，就想看看她好不好……”
林岳看着他，心里有点复杂。沈明犯的错不可饶恕，青鳞-C毒己经造成了几十人感染，可他眼底的恳求又不像装的——那是为人父母才有的牵挂。“我们会安排你见女儿，但前提是你必须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不能有隐瞒。”林岳把钢笔推到他面前，“黑鸦的人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得为你的行为负责，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
沈明点点头，拿起钢笔，笔尖在纸上顿了半天，才慢慢签下自己的名字。墨迹落在纸上，有点歪歪扭扭——他想起女儿第一次叫“爸爸”时的样子，小丫头扎着羊角辫，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地喊；想起妻子送他出门时，手里拿着他的外套，说“早点回来，给你留饭”。要是当初没被黑鸦的钱诱惑，没答应研发青鳞-C毒，现在他应该还在乡下，陪女儿玩，帮妻子做饭，而不是坐在审讯室里，等着法律的制裁。
“我对不起……对不起那些被青鳞-C毒害了的人，也对不起我闺女……”沈明放下钢笔，头埋得低低的，眼泪掉在认罪书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林岳把认罪书收起来，让队员把他押回牢房——等待他的会是严惩，但至少，他还能见到女儿，能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
实验室里，第一批抗体样本己经送到生产部门。苏芮拿着检测报告跑进来，脸上带着笑：“纯化率96.2%，完全符合标准！注射后能有效中和青鳞-C毒，没有副作用！生产部门说，第一批疫苗明天就能送上海和广州！”
研究员们都欢呼起来，有人互相击掌，有人拿出手机给家人发消息。老张走过来，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颗水果糖递给魏杰，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是张叔不对，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你这孩子踏实，技术也好，是个好研究员。这糖给你，补充点能量。”
魏杰的耳朵有点红，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没事张叔，我知道你是担心疫苗安全。其实要是没有柏雪帮我优化配方，我也做不到这么快。”他看向柏雪，眼神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她当初站出来替他说话，他可能早就放弃了。
柏雪笑了笑，从保温箱里拿出杯热咖啡递给她：“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接下来还有得忙，疫苗生产要盯着，后续的安全性检测也得做，咱们得尽快让更多患者用上疫苗。”
中午休息时，两人坐在休息区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暖融融的，落在桌面上。魏杰手在白大褂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个磨得掉漆的铁盒子——是旧的薄荷糖盒，边缘还粘着点糖渍。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枚小小的铜质纪念章，上面刻着“生物安全卫士”五个字，边缘有点磨损，却擦得很亮：“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说这是她第一次研发成功疫苗时，领导给她的。我想送给你，谢谢你一首相信我，支持我。”
柏雪拿起纪念章，指尖摸过上面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魏杰，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还有点紧张，像怕她不喜欢。“我很喜欢，谢谢你。”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把纪念章夹在苏芮给的徽章旁边——两个徽章放在一起，一个银色，一个铜色，都闪着光，“魏杰，以后我们一起做研究吧，不只是青鳞-C毒的疫苗，还有其他的病毒，我们一起保护更多的人。”
魏杰的眼睛亮起来，用力点点头，像个得到肯定的孩子：“好！我们一起！”他看着柏雪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委屈、质疑都值了——他不仅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还遇到了能一起同行的人。
实验室里，离心机还在平稳转动，生产部门传来消息，第一批疫苗的灌装己经完成，正在贴标签。顾炎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运输车——车身上印着“NBSRT生物应急”的字样，很快就要开往上海和广州。他心里满是欣慰，青鳞-C毒的危机终于要解除了，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很快就能用上疫苗，恢复健康。
江薇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报告，递给他：“成都的据点己经找到了，青鳞-C毒的半成品全部销毁，没有遗漏。沈明的女儿那边也安排好了，下周就能让他们见面。接下来，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处理黑鸦的境外据点了，林岳己经在整理资料了。”
顾炎接过报告，指尖在“成都据点己销毁”那行字上划了划，确认无误。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运输车缓缓驶出总部大门，朝着远方开去——那里有等待救治的患者，有需要守护的人。“让队员们做好准备，绝不能让黑鸦再卷土重来。”他的声音坚定，“我们赢了这一场，但还有更多的仗要打，不能掉以轻心。”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实验室里忙碌的身影上。危机还没有完全结束，黑鸦的境外据点还没清理，还有未知的病毒可能出现，但希望己经在每个人心里生根发芽——像那些淡红色的抗体样本，像那些即将送往各地的疫苗，在黑暗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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