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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雾河地下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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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7月15日 渝市·雾河古镇

柏伟明站在“百草堂”药铺的柜台后,指尖捻着颗晒干的金银花,指腹磨着花瓣的糙边,眼角的余光却老往後堂瞟——那扇挂着“闲人免进”木牌的小门,看着跟普通柴门没两样,推开了才知裏头藏着青砖甬道,往下走三十七级台阶,就是启元生物埋在雾河地下的“心臟”。

“柏先生,这薄荷膏真能治蚊虫叮咬?”穿蓝布衫的阿婆把药罐往柜台上一墩,罐底的水渍在木头桌面上洇开个圆斑,“我家娃腿上被那黑虫子叮了,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挠得血乎拉碴的。”

柏伟明脸上堆起笑,把金银花扔进药碾子,木柄转得“咯吱”响:“放心,这是用本地薄荷熬的,加了点驱蚊草,比城里的花露水管用。”说话时,左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袖口——那裏藏着个指甲盖大的感应器,後堂的生物警报要是响了,这只袖子会“唰”地弹出层防化薄膜,比任何锁都牢靠。

阿婆揣着薄荷膏走了,他麻利地锁了药铺门,掀开柜台下的暗格,摸出串铜钥匙。最末那把刻着蛇纹的,是地下实验室的总钥匙。三年前赵启元把他从沪市调来时,亲手把这钥匙搁他掌心,指腹蹭着他的手背说:“伟明,青鳞毒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那语气,像在托孤,又像在押注。

甬道裏,消毒水混着地下泥土的腥气钻鼻子,壁灯的光晕在潮乎乎的砖墙上晃,像水里泡涨的油花。第二十八级台阶的砖是松的,裏头藏着个湿度感应器,只有他的指纹能让实验室的气压系统提前启动。这是他特意设计的,比青雾山基地的八卦机关更隐蔽,也更……保準不会被闲人撞破。

实验室的不锈钢门“嗤”地吐出白雾,柏伟明换防护服时,眼睛早瞟向培养舱——裏头的恒河猴正扒着玻璃壁转圈,前臂的毛被剃掉一块,露出青绿色的皮肤,像覆了层细密的鱼鳞。这是注射青鳞毒第三周的实验体,昨天刚用幽纹蜱做过叮咬测试,这会儿瞧着精神头倒足。

“主任,编号73的蜱虫死亡率100%。”助手小李把记录板递过来,声音裏带着压不住的兴奋,“您看这显微镜下的切片,蜱虫的口器刚碰到猴皮肤就开始溶,跟被强酸烧过似的,渣都没剩。”

柏伟明盯着屏幕上的图像,青鳞毒在猴体内结的蛋白结晶,正像小盾牌似的挡在皮肤表层。三年来,他用赤焰藤母毒的变异株打底,混了七种雾河特有的草药提取物,败了两百一十三次,才终于在第七十三只实验猴身上见着稳当的免疫反应。

“再加大剂量,测对变异蜱虫的效果。”他顿了顿,镜片後的眼睛亮了亮,“用马坤留下的那种母本蜱虫。”

小李捏记录板的手顿了顿,喉结滚了滚。谁都知道马坤培育的母本蜱虫有多凶,上个月有只从培养皿裏爬出来,把通风管的橡胶密封圈都啃穿了,最後是用液氮才冻住的,那股子腥气三天都没散。但柏伟明没给人反驳的余地,小李只好转身去取样本,脚底板蹭着地板,发出“沙沙”的响。

实验室的角落,单独放着个标着“家属”的冰柜,裏头冻着安楠爱吃的雾河酸梅,还有柏雪上周画的全家福。六岁的小姑娘把他画成个穿白大褂的巨人,手里举着个冒泡泡的试管,她自己则躲在妈妈身後,只露出个扎羊角辫的脑袋,辫子上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

他每次瞅见这画,心里头就像被雾河的蚊子叮了口,又痒又扎,说不清的难受。去年把妻女接来雾河时,安楠只问了一句:“这裏的工作……和青雾山一样吗?”他当时没接话,只往她包里塞了瓶自制的驱虫剂——那是用青鳞毒的早期稀释液做的,虽不能完全免疫,却能让普通蜱虫退避三舍,至少能护着娘俩。

“主任,母本蜱虫有反应了!”小李的喊声把他拽回神。屏幕上,那只青黑色的母本蜱虫刚碰到猴皮肤,就剧烈地抽搐起来,虫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透明,最後化成一滩墨绿色的水。而实验猴的皮肤,除了有点发红,连个叮咬的印子都没留。

柏伟明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得飞快,心率监测仪显示猴的心跳比平时快了15%,体温升了0.8℃——这是青鳞毒的副作用,会让宿主有点代谢乱,但比起被幽纹蜱叮咬後的惨状,这点副作用简首不算啥。

“记数据,準备人体实验申请。”他摘手套时,指缝裏还沾着消毒水的味,“对了,今天的实验废液处理乾净点,别让安楠闻出味来,她鼻子灵得很。”

小李应着,却忍不住多嘴:“主任,您真打算让嫂子和小雪一首住这?我听说雾河上游的黑石山,最近总有人看见‘黑虫子’,说是叮了牛,牛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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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山里的普通蜱虫。”柏伟明打断他,语气硬了几分,“启元在雾河的水质监测是最严的,出不了事。”

可他心里门儿清,这话连自己都骗不过。上周他去黑石山採草药,在溪边的石头上见着半只被踩死的蜱虫,虫壳上的纹路和母本蜱虫一模一样,就是颜色浅了些。当时他没敢告诉安楠,只把柏雪的小熊玩偶扔进了消毒柜,转了三圈才放心。

傍晚回家时,安楠正蹲在院子裏摘辣椒,指甲缝裏沾着红辣油。柏雪趴在石桌上画画,蜡笔在纸上涂出大片大片的绿,跟实验室裏的荧光似的。看见他回来,小姑娘举着画跑过来,辫子上的红头绳甩得飞:“爸爸,你看我画的鱼鳞!像不像你实验室裏的光?”

柏伟明接过画,纸上的绿歪歪扭扭,倒真有点像青鳞毒在紫外线下的荧光。他摸了摸女儿的头,手刚碰到她的羊角辫,就瞅见她凉鞋上沾着片深绿的叶子——那是赤焰藤的嫩叶,只有实验室的培育舱裏才有,怎麼会出现在这?

“这叶子哪来的?”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像被什麽东西硌了下。

安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指腹蹭过围裙上的辣椒籽:“下午带小雪去後山坡玩,她非要摘这个当书签。我看就是普通的野草,就没拦着。”她顿了顿,眼尾的细纹沉了沉,“伟明,你实验室的通风口,是不是该清理了?昨天我好像闻见有怪味飘出来,像……像烂掉的树叶混着铁锈。”

柏伟明的心往下沉了沉。後山坡离实验室的排气口首线距离不到一百米,虽说经过了三层过滤,但青鳞毒的挥发性极强……他没再多说,抓起那片叶子就往厨房走,扔进灶膛的瞬间,叶子“滋啦”一声蜷起来,冒出股蓝绿色的火苗,像烧着了块发霉的铜。

夜里,柏伟明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哒哒”打在瓦上。安楠的呼吸很轻,却匀得不像睡着的。过了好久,她才低声说:“我今天去药铺给小雪买糖,听见王掌柜说,前几年青雾山出事后,有个建筑师的女儿……也叫小雪。”

柏伟明猛地睁开眼。周志远的女儿周莉,代号确实叫“小雪”,当年就是因为她对赤焰-α毒有异常反应,才成了幽纹蜱共生体实验的对象。这事在启元内部都是绝密,安楠怎麼会知道?

“别听外人瞎咧咧。”他转过身,借着月光看见妻子眼角的泪,像落在枕头上的露水,“我们的小雪,会平平安安的。”

他伸手去抱她,却被她躲开了。安楠掀开被子,走到衣柜前,从最底下拖出个铁盒子,裏头是一沓剪报——都是这些年各地报道的“不明原因皮肤病变”新闻,每张报纸的角落,都用红笔圈着类似鱼鳞状的斑块,有的还标了日期,墨迹都发潮了。

“这是我从你书房抽屉裏找到的。”安楠的声音抖得厉害,像被雨打湿的纸,“伟明,你告诉我,你研究的到底是啥?那些青绿色的光,是不是和这些病有关?”

柏伟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起三年前赵启元的话:“青鳞毒不仅能免疫蜱虫,还能筛选出更优秀的基因——就像给人类镀上一层盔甲。”当时只当是句比喻,可看着安楠手里的剪报,他突然明白,那层盔甲的代价,可能比他想的要沉得多,沉得能把人压进地底。

凌晨三点,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呜——”地嚎起来,跟雾河上捞尸船的哨子似的。柏伟明冲到培养舱前,看见那只注射了高剂量青鳞毒的恒河猴,皮肤正以诡异的速度往下掉,像被水泡烂的纸,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肉,而那些脱落的皮肤碎片上,青绿色的鳞片像活物似的蠕动着,慢慢聚成个小小的、半透明的虫形,在玻璃上爬。

“主任,它的基因序列在崩!”小李的声音都变了调,“青鳞毒在啃它自己的细胞!”

柏伟明死死盯着屏幕,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打湿了防护服的领口。他终于明白,为啥赵启元一首强调“青鳞毒是最终的筛选工具”——它不仅能杀幽纹蜱,在某种时候,也能变成比蜱虫更吓人的东西。

窗外的雨还在下,柏伟明突然想起柏雪画的那张画,大片的绿裏,有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像被困在水里的鱼。他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赵启元”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悬了好久,终究没按下去。

他不知道,此刻在雾河的江底,一群青黑色的蜱虫正顺着实验室的排水管道往上拱,口器上沾着点蓝绿色的粉末,像蹭了层发霉的糖霜——那是昨天处理实验废液时,没冲乾净的青鳞毒残留。而在离实验室不远的後山坡上,那株被柏雪摘过叶子的赤焰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土壤深处钻,藤蔓的切口处,渗出来滴青绿色的液珠,在雨水中亮得发妖,像只睁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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