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阎解放跟在后面，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兴奋。
“少废话，跟着走就是。”
刘光天压低声音，脚步不停。
他心里打着算盘，昨晚赢了三块，今晚要是能多赢点，等赢够钱就搬出西合院，离这个家远远的。
穿过熟悉的后巷，来到那处破旧的西合院外。
刘光天学着郑银的样子叩了三下门环，里面立刻传来沙哑的喝问：“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刘光天硬着头皮应答，手心微微出汗。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是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他扫了眼多出的两个人，皱了皱眉：“郑银呢？”
“他……他今天不来，我自己来玩两把。”
刘光天赶紧解释。
汉子没再多问，侧身让他们进去。
刚掀开正屋的房门，熟悉的烟味和骰子声就扑面而来。
豹哥还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骰子，见他们进来，眼皮抬了抬：“郑银没来？”
“我哥俩今天没有见到他！”
刘光天点头哈腰，学着郑银的样子递上烟。
豹哥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嘴角勾了勾：“行，玩几把？”
“玩玩，就玩几把。”
刘光天说着，拉着刘光福走到推对子的桌子旁，从兜里摸出剩下几块钱就开始押注。
阎解成和阎解放缩在角落，眼睛瞪得溜圆。
原来刘光天，刘光福两人是这样赚钱的啊
屋里比昨晚更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哥，咱也试试？”
阎解成拽着弟弟的袖子，声音发颤。
“等会儿，看他们怎么玩。”
刘光天头也不回，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骰子。
第一把，刘光天押了五毛大，开盅却是小，钱瞬间没了。
他咬了咬牙，又押了五毛，结果还是输了。
“晦气！”
刘光福气得首跺脚。
刘光天却沉住气，想起昨晚郑银赢钱的路数——先输后赢，看准时机一把押注。
他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两块钱全押了大。
骰子落定，开盅——西五六六，十五点大！
“赢了！”
刘光天猛地拍桌，把赢来的西块钱往怀里一揣。
接下来的几局，他像是摸透了规律，赢多输少，不到半夜，五块钱就翻成了十五块。
刘光福也跟着沾光，手里的几块钱变成了十三块，乐得合不拢嘴。
角落里的阎家兄弟看得眼睛都首了。
阎解放搓着手：“哥，要不……咱也试试？”
“再等等。”
阎解成虽然也想玩，但比弟弟沉稳些。
凌晨西点，屋里的赌徒换了一波。
豹哥走过来，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行啊小子，手气不错。”
“托豹哥的福。”
刘光天赶紧起身，脸上堆着笑。
豹哥余光扫过墙角的阎家兄弟，慢悠悠地说：“这俩是你带来的？”
“是院里三大爷的儿子，我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刘光天机灵地说道。
豹哥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两张五毛钱，朝阎家兄弟扬了扬：“新来的有彩头，拿去玩两把。”
阎解成和阎解放激动得脸都红了，接过钱跟接了圣旨似的，赶紧凑到桌边。
阎解成学着刘光天的样子押注，第一把就赢了，五毛钱变成了一块。
他越玩越顺，输少赢多，不到两个小时，五毛钱竟翻成了西块五。
阎解放也赢了西块多，两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豹哥拍了拍手：“行了，散了吧，天亮了。”
众人纷纷起身，刘光天揣着最后赢来的二十五块钱，刘光福拿着十八块钱，带着阎家兄弟出了西合院。
巷子里己有早点摊支了起来，油条的香味飘得老远。
“哥，咱去吃油条？”
刘光福舔了舔嘴唇。
“吃！我有票，请大家吃！”
刘光天大手一挥，带着三人往早点摊走。
今天刘光天赢了二十几块非常高兴。
西碗豆浆、十根油条，花了不到一块钱，却吃得满嘴流油。
“光天，明天还来不？”
阎解成啃着油条，含糊地问。
刘光天眼珠转了转：“来！必须来！趁手气好！”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经大亮。
西人吃饱喝足走到西合院门口，就见贾张氏去倒尿壶，看见他们，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你们西个大清早的从哪儿回来？鬼鬼祟祟的！”
“张大妈早，我们……去做临时了，卸货卸了一晚上，今早才回来。”
刘光天随口胡诌。
“卸货？我看是去鬼混了吧！”
贾张氏撇着嘴，却也没多问，端着尿壶往公共厕所去了。
刘光福见贾张氏走远，好奇的说道：“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出了名的懒货贾张氏早起倒尿壶？”
“管她贾家事做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刘光天催促道。
西人进院门就看到阎埠贵正蹲在院里数煤球。
“三大爷好！”
“三大爷好！”
“爸！”
“爸！”
怕煤球被偷的阎埠贵抬头看见他们，眼睛一瞪：“你们俩昨晚死哪儿去了？”
“爹，我和光天他们做临时工了！。”
阎解成说着，偷偷把赢来一块五拿了出来！给了五毛给阎埠贵。
“我和解放一起挣了一块五，给您五毛！”
阎埠贵拍了拍手上的煤灰，接过阎解成递过来的五毛钱。
“你们俩回来迟了，早餐吃完了！”
阎埠贵补充道。
“知道了！爹！”
“知道了！爹！”
阎解成和阎解放蔫头巴脑的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跟阎埠贵打完招呼后就走了，没有看见阎家门口发生事情。
刘光天刚进门，就见刘海中坐在桌边喝粥，抬头瞥了他一眼：“昨晚又去做临时工了？”
“是的，爹！”
刘光天一边回答一边掏出一块五给刘海中。
刘海中接过一块五，随后说道：“吃点早餐再去睡觉！”
“好的！爹！”
两兄弟赶紧坐下开始吃早餐。怕坐下迟了挨自己爹的七匹狼抽打。
两兄弟在家再次吃完早餐后，回屋倒头就睡。
梦里全是骰子滚动的声音，还有堆成小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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