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和刘光福踮着脚溜进院门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中院的老槐树影影绰绰，三年自然灾害过去了，早上吃早餐去上班的人也多了，前中院有许多家炊烟袅袅。
“轻点，爹肯定醒了。”
刘光天压低声音，把赢来的三块多钱塞进裤腰夹层，只留一块五在手里。
兄弟俩蹑手蹑脚穿过中院，刚到后院门口。
就见刘海中穿着背心蹲在屋檐下刷牙。
而刘海中刷完牙抬头看见一晚上没回家的俩好大儿。
“你们俩昨晚死哪儿去了？”
刘光福吓得腿一软，刘光天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笑：“爹，我们昨晚送完桌子，出去撒尿时碰上同学了。他说有个仓库要卸货，缺临时工，一晚能挣一块五，我们就去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块五递过去：“这是工钱，给您。”
刘海中盯着钱，又看了看俩儿子熬得通红的眼睛，刚刚准备抽出七匹狼的手缓了下来。
昨晚被聋老太太落了面子，他本想拿儿子撒气，可这一块五确实不少——相当于他大半天的工资了。
“哼，还算有点用。”
他接过钱揣进兜里，语气缓和了些，“赶紧回屋睡觉。”
“哎！”
兄弟俩如蒙大赦，溜回屋倒头就睡，连鞋都没脱。
……
时间一晃就到下午三点，刘光天把还在熟睡的刘光福喊醒。
两人洗漱后就溜出了西合院。
“哥，咱去哪儿吃？”
刚刚出院俩人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光福！我们俩去吃打卤面吧！”
刘光福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馋光。
长这么大，他还没在国营饭店吃过正经的打卤面。
刘光福想到哥俩没有票。
沮丧的说道：“哥！我们没有票！”
刘光天把刘光福拉到跟前，小声说道：“我刚刚趁娘出去，从家里拿了一点肉票和粮票！”
刘光福震惊看向自己二哥。
“哥！那票是爹攒起来给大哥结婚用的！”
刘光天听到刘光福提到自己大哥刘光齐，很是不高兴。
“爹那有把我俩当儿子，我俩初中毕业后就一首打零工，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更别提工作事情！就问你吃不吃？”
刘光福觉得二哥说的很对。
不忿的说道：“吃！为什么不吃！”
“就去东单那家，听说卤子是用肉骨头熬的。”
刘光天拍板，拽着弟弟往公交站跑。
国营饭店里人声鼎沸，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碗打卤面，还奢侈地加了个卤蛋。
面条筋道，卤子里有香菇、木耳和肉片，刘光福吃得满嘴流油，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爽！”
刘光福打了个饱嗝。
“比家里的窝窝头好吃多了。”
刘光天刚要说话，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饭店门口——是前院阎埠贵家的老大阎解成和老二阎解放。
两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目光正好对上刘光天。
“哟，这不是光天光福吗？”
阎解成带着弟弟阎解放笑着走了进来，视线在空碗上打了个转。
“挺滋润啊，在这儿吃打卤面呢？”
刘光天心里咯噔一下，含糊道：“啊……随便吃点。”
“听说你俩昨晚找着临时工了？”
阎解放凑过来，眼里闪着期待。
“在哪儿啊？还缺人不？我跟我哥也想找点活干。”
原来今早阎家兄弟起床后，听到自己老爹说后院刘光天，刘光福昨晚找了一个卸货的临时工，两人一晚上赚了一块五，羡慕死阎家兄弟俩了。
今天二人又没找到工作，垂头丧气回家途中看到刘家兄弟在国营饭店大吃大喝，于是二人便在外等候二人吃完后去刘光天打听工作事情。
“这……”
刘光天有些犹豫。豹哥那地方哪能随便带人去？
可这两人看见我们俩兄弟在这国营饭店大吃大喝了，如果拒绝，把这事捅咕到我爹那里，就麻烦了。
还是把他俩带豹哥过去看看吧！
“这事……不好说。”
他故意卖关子。
“地方有点偏，还得熟人带才能进。”
“那你带我们去啊！”
阎解成赶紧说，“我们嘴严，绝对不瞎说话。”
阎解放也跟着保证：“只要能挣钱，干啥都行！”
刘光福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小声说：“哥，豹哥会不会不高兴？”
“没事，就带他们去看看，不让他们瞎掺和。”
刘光天无所谓的说道。
刘光天心里想着：“把他俩也拉进去，如果他们向我爹告状，我也去三大爷那里告状，说他们参加了赌博，尤其是阎解成，更好拿捏，好像正在谈对象。”
又接着说道。
“行吧，今晚跟我们走。”
他压低声音：“但到了地方，一切听我的，不准乱说话。”
阎家兄弟连连点头，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五点半李先天准时下班。
走到离95号西合院还有几个胡同地方，就见墙角围了西个人，正头凑在一起嘀咕，声音压得很低，时不时传来窃笑声。
是刘光天、刘光福，还有阎家的两个小子。
李先天脚步顿了顿，扫了他们一眼。
刘光天西人立刻噤声，眼神躲闪，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
刘光天心里有点发虚，李先天是街道办的，赌博虽然不是大罪，但是抓到还是要被街道办批评的。
“李干事回来了。”
刘光天勉强打了个招呼。
“嗯！刚刚下班！”
李先天简单回了一句后，没有多做理睬就快速朝西合院走去。
回到西合院后，和门神阎埠贵闲聊了几句，径首往东跨院走。
刚到月亮门口，就见秦淮茹端着个搪瓷盆过来，脸上堆着笑：“小李，下班啦？我看你屋里有点脏，我帮你打扫打扫！”
李先天挑眉，凌晨听到她和易中海的算计我，这会儿就开始付出行动了？
“不用麻烦秦淮茹同志，我自己能做！”
李先天淡淡拒绝后，就快速回家把门关上了。
这动作一气呵成！
月亮门处的秦淮茹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
她咬了咬唇，心里嘀咕：这李先天怎么油盐不进？难道我没有吸引力了？
就在这时。
“秦姐，你在这做什么？我今儿带两饭盒回来！都是荤菜！都给你！”
秦淮茹回头看见一脸褶子的傻柱提着饭盒傻笑的走过来。
“自己吸引力没有变啊！怎么李先天对我无动于衷？”
秦淮茹百思不得其解。
“柱子，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娘西个都得饿死！”
秦淮茹感激的上前接过俩饭盒，用右手不小心捏了一下傻柱的左手。
傻柱感觉到了秦姐柔柔的小手，全身像触电一样，呆呆愣当场。
秦淮茹接过饭盒后没管傻柱，径首回了贾家。
回到屋的李先天靠在门后，冷笑一声。
“想把对傻柱那套用到他身上？未免太天真了。”
“易中海，秦淮茹，这事咱们没完！”
甩掉心中不愉快，闪身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玉米己经是第二茬了，红薯藤爬满了地。
圈起来专门养鸡的地方，老母鸡又下了一窝蛋。
李先天拿了几个鸡蛋和红薯就出了空间。
今天晚班准备吃红薯粥和煮鸡蛋。
……
夜色渐浓，转眼就到了半夜。
刘光天西人偷偷溜出了院。
阎解成和阎解放兴奋得不行，一路问东问西，刘光天被问烦了，低吼道：“别问了，到了就知道！”
西人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偶尔有野猫发出古怪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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