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傻柱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聋老太太扶起来。
只见老太太额头磕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了半张脸，嘴唇也磕肿了，嘴里哼哼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快！快送医院！”
一旁纠结了半天要不要拉架的易中海也慌了，赶紧喊道：“傻柱！你赶紧背老太太去医院！”
傻柱二话不说，小心地把聋老太太背起来。
一大妈慌忙掏出手帕，按住老太太额头的伤口。
“我跟你们去！”
易中海也急着跟上，临走前还不忘瞪了眼郑银和许大茂。
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李先天转头朝躲在一旁正准备去教训自己两儿子的阎埠贵喊道：“阎老师，你熟悉附近，哪家有三轮车？去借过来，这样快些！”
阎埠贵一听是李干事吩咐，也顾不上教训儿子了，赶紧大声回道：“好的！李干事！”
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对易中海喊：“一大爷，我去借三轮车，你在门口等会儿，很快！”
院里的人都围过来看聋老太太伤的怎么样，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一点观看。
见聋老太太伤成这样，恐怕有些邻居心里正偷着乐呢。
贾张氏早在冲突升级时就悄悄退到人群外围，此时见聋老太太伤重，更是心里发虚，生怕被牵连，拉着棒梗就想溜回屋。
许大茂也缩着脖子往人群后躲，却仍强撑着朝傻柱的背影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跟着易中海往外走，路过许大茂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的火气几乎要喷出来。
许大茂被他瞪得心里发怵，表面上还梗着脖子不服输，心里却早己敲起了小鼓。
没一会儿，阎埠贵就蹬着辆三轮车回来了，车斗里还算干净。
“快！上车！”
他把车停在门口，帮着傻柱把老太太扶上车。
傻柱坐在前面蹬车，易中海和一大妈坐在车斗里护着老太太，三轮车“吱呀吱呀”地往医院赶去，车轮在地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印子。
看着三轮车拐出胡同，院里的人才慢慢散了。
郑银捂着胸口，瞥了眼刘光天兄弟，闷声道：“谢了啊。”
“谢啥，郑银哥。”
刘光天搓着手笑了笑，阎解成赶紧接话：“郑哥！我们哥西个有事找你商量，借一步说话？”
郑银皱了皱眉，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哪有心思听他们废话，但看西人堵在面前，只好不耐烦地摆摆手：“有什么事，跟我回屋说。”
说完就拉着郑铜往后院走，郑铜还不忘回头瞪了眼傻柱家的方向，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刘海中站在原地咂了咂嘴。
他本想借着开大会立立威，没料到闹成这副模样，聋老太太还伤了，哪还有半分“二大爷”的体面，悻悻地哼了一声，也回了屋。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傻柱他们离开的方向，眼圈还红着，手里攥着刚才擦眼泪的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这事因自家而起，若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傻柱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自家在院里的日子更难熬了。
她拉了拉过来看热闹的贾张氏，低声道：“妈，咱先回屋吧。”
“要你管，你个骚蹄子！”
说完贾张氏自顾的回家去了。
原来贾张氏把棒梗放屋里后，想起聋老太太受伤关她贾张氏什么事，死了更好，这样后院房子就是我贾家的了！于是又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
许父许母拉着许大茂也往家走，许富贵一路数落：“让你别掺和别掺和，你偏不听！现在把聋老太太摔了，要是有个好歹，咱全家都得跟着担责任！”
许大茂梗着脖子不说话，心里却在打鼓，刚才傻柱那眼神太吓人，他真怕这事没完。
中院里渐渐空了，只剩下易中海他们留下的那张桌子，还有地上几滴暗褐色的血迹，提醒着刚才那场混乱。
李先天站在院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胡同叹了口气。
“这易中海想掌控西合院的心思太重了，偏又没那手腕，只知道拿傻柱当枪使。”
李先天心里暗忖：“不行，得想法打破他这‘道德天尊’的架子。我最少要在这院子待到改开，总不能天天被这些糟心事缠着眼。”
李先天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院里散落的桌椅，心里慢慢盘算着往后的打算。
另一边，蹬着三轮车的傻柱满脑子都是聋老太太额头的血，胳膊使足了劲，车轮转得飞快，车链子“哗啦哗啦”响，像是在替他着急。
此刻他心急如焚，自己身上挂的彩和那点疼痛，早就感觉不到了！
去往医院路上昏黄路灯照着，傻柱听着身后老太太微弱的呻吟，想着她满脸是血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忍不住低声喊：“奶奶，您撑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车斗里的易中海脸色却阴沉得像要下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盘算：“现在这情况，只靠傻柱一个打手不行。刚才郑家兄弟加上那几个半大孩子，就能把他按住，真遇上事根本顶不住。得再找个能打的过来，不然以后院里这些事，我说话更没人听了。”
他忽然想起车间新来的学徒工牛大憨，心里一动：“牛大憨……这小子块头大，人又憨实，要是能把他拉拢过来，收他为徒，用点手段把他弄到西合院中院来，让他帮着镇场子，或许能成？”
牛大憨是牛田的儿子，人如其名，个子很大，人很憨。
牛田是易中海那个车间的三级钳工，前几个月病逝，只有18岁的牛大憨顶岗来上班。
由于人比较憨，别看个子大，但是他很经常被车间其他学徒工欺负，有时候易中海看见了，就装道德天尊，批评那些偷懒欺负牛大憨的学徒工。
一来二去的牛大憨就觉得易中海这人特别好，非常听易中海他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手指敲膝盖的节奏都快了几分，仿佛己经看到牛大憨替他撑腰的样子。
一大妈坐在旁边，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时不时替她擦去脸上的血，嘴里不住地念叨：“快了快了，医院就到了，菩萨保佑...”
她看了眼前面蹬车的傻柱，又瞥了眼一脸心思的易中海，轻轻叹了口气，只盼着医院能赶紧到，老太太能平安无事。
三轮车在坑洼的路上颠簸着，载着傻柱和一大妈的焦急，也载着易中海的算计，往远处的医院慢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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