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动静不算大,可易中海耳尖。
他刚躺到炕上,还没把被子抻平,就听见中院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还有傻柱闷声闷气的回应。
他眉头一挑——傻柱那小子向来嗓门亮,今儿这声气不对,明显是受了委屈。
“咋了这是?”
一大妈也坐了起来,走到窗前往窗外瞥了眼。
“听着像秦淮茹在哭。”
易中海披了件单褂子,趿拉着鞋下了炕:“我去瞅瞅。”
推开门,借着屋里漏出的一点灯光和清亮的月光,就见秦淮茹蹲在水龙头旁,手里攥着块抹布,正反复搓洗着什么。
“淮茹,这是咋了?”
易中海走过去,往傻柱屋的方向扫了眼,门关得紧紧的,里头没半点动静。
秦淮茹抬起头,眼圈红红的,手里还攥着几块沾了泥的红烧肉,声音带着哽咽:“易师傅,您可来了。柱子他……他被人打了,是被人暗算的。”
“被人打了?”
易中海愣了一下,追问,“跟谁起的冲突?”
“不是冲突,是被人暗算!”
秦淮茹往旁边的饭盒里指了指,盒里全是有泥沙的红烧肉。
“他从厂里带回来的肉,全撒在地上了,您是没见他身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问他啥他都不肯说。”
易中海朝饭盒里看了看,肉块都被搓得发白,仍沾着不少泥点。
他心里犯嘀咕:傻柱这小子虽莽撞,却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能被人暗算,八成是得罪了谁。
“你慢慢洗,我去问问他具体情况。”
易中海拍了拍秦淮茹的胳膊,示意她放宽心。
秦淮茹点点头,又往傻柱门口望了一眼,才低下头,继续小心搓洗手里的肉。
易中海走到傻柱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柱子,睡了没?我是你一大爷。”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傻柱闷闷的声音:“一大爷,我没事,您回去睡吧。”
“没事?没事肉能全撒在地上?”
易中海首接推了推门,没锁,他顺势走了进去。
屋里没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见傻柱靠在炕沿上,背对着门口,肩膀耷拉着,透着股蔫劲儿。
“转过来。”
易中海往炕边坐了坐,语气沉了沉,“谁打的你?”
傻柱没动,声音带着点鼻音:“没人……我自己走路摔的。”
“摔的能摔出一后背的淤青?”
易中海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你这孩子,受了委屈咋不吭声?真要是被人欺负了,院里人能眼睁睁看着?”
这话正好戳中傻柱的痛处,他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应该是郑银他们!还有阎家兄弟和刘家兄弟,六个人堵着我打,还套了麻袋!最近就和他们有冲突。”
“郑银?”
易中海皱紧眉头,“他们为啥打你?”
“我哪知道!”
傻柱抹了把脸,语气里满是憋屈,“许大茂那小子傍晚还跟我吵,放话让我晚上好看,指不定就是他撺掇的!”
易中海点点头,心里有了数——这事儿十有八九跟许大茂脱不了干系。
郑银两兄弟街溜子虽混,却没胆子主动招惹傻柱,毕竟傻柱能单独打赢他二人。
阎家、刘家兄弟更是怂,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们一起行动的。
“伤得重不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
傻柱梗了梗脖子,嘴硬道,“就是后背有点疼,养两天就好了。就是……就是给老太太带的肉没了,给秦姐的也撒了,我总觉得对不住她们。”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肉没了再做,人没事才最重要。这事儿我记下了,以后慢慢找回场子!”
“谢谢您一大爷,您对我真好!对了,您明天能不能帮我跟厂里请个假?我这身子实在有点撑不住。”
傻柱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感激。
“好,你安心养伤。”
易中海应下。
其实易中海这时候心里想着:“这事大概率就是许大茂和郑银他们几个做的,最好的办法是报治安所,绝对能处理他们。然而为了保持院里事情院里办的优良传统,只能低调处理!”
易中海起身准备走时,又询问道:“傻柱,要不要让雨水回来照顾你几天?”
“不了,她学习要紧,别让她分心。
”傻柱摇摇头。
易中海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才转身出了屋。
院里己没了秦淮茹的身影,想来是把肉洗干净拿回屋了。
他往贾家瞥了眼,灯还亮着,隐约传来贾张氏尖酸的嗓门:“秦淮茹,洗个肉洗这么久?想饿死我和棒梗是不是?”
易中海心里叹了口气:多好的儿媳,偏偏摊上这么个婆婆。
他没首接回自己屋,而是绕到了后院。
聋老太太的屋还亮着灯。
易中海敲了敲门:“老太太,您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屋里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聋老太太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针线笸箩,见他进来,缓缓抬起头:“咋了?这么晚了还过来。”
“跟您说个事。”
易中海往桌边坐了坐,把傻柱被打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特意提了那盒给老太太留的肉,“……全撒在地上沾了泥,根本没法吃了。”
聋老太太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桌上,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在发颤:“反了天了!敢打我的柱子,还糟践我的肉!”
她虽平时“耳背”,可事关傻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还没彻底查清楚,估摸着是郑银那几个小子,背后可能有许大茂在挑唆。”
易中海赶紧按住她的胳膊,“您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气?我能不气吗?”
聋老太太喘着气,“柱子这孩子心善,对我又孝顺,凭啥让人这么欺负?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顿了顿,忽然看向易中海:“你今儿是不是收了个徒弟?叫啥……牛大憨?”
“是,就是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今天下午刚办的收徒手续。”易中海点头。
聋老太太眼睛一瞪,语气斩钉截铁:“上次说的那计划,明天就开始!我明天就去轧钢厂找杨厂长——他当年受过我的恩惠,这份情可没那么容易还清!”
“您说得对,这计划确实得快点推进。”
易中海附和。
“傻柱这阵子都被打了好几次了,就是因为身边没个帮手。明天我背您去见杨厂长!”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从聋老太太屋出来时,己经是大半夜了。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路过傻柱门口,易中海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哎哟”声,想来是翻身扯到了伤口。
他叹了口气——傻柱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还硬撑,着实让人心疼。
回到自己屋,一大妈还没睡,见他进来,赶紧问道:“咋样了?傻柱那边没啥大事吧?”
“没事了,就是得养两天伤。”
易中海脱了单褂子,往炕上躺,“明天准备把大憨调进中院来住。”
一大妈好奇地问:“调大憨来?厂里那边让吗?还有街道办王主任那儿,不得打招呼?”
“厂里老太太去说,杨厂长肯定给面子。街道办那边……当年老太太捐了房子给政府,这份情王主任也得记着。老太太往街道办一坐,王主任指定同意。”
易中海一边脱鞋一边说,“老太太说了,让大憨来给柱子做个帮手,有大憨在,往后柱子也能少受点欺负。”
一大妈点点头:“这主意好。大憨那孩子看着老实,肯定能跟柱子处好,往后咱们老了,也多个人搭把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屋里静悄悄的。
易中海想着明天要办的事,慢慢闭上了眼。他知道,郑银和许大茂的账得慢慢算,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牛大憨迁进中院,给傻柱找个帮手。
只有稳住了傻柱,他的养老计划才能继续往下走。而牛大憨名如其人,就是太憨了,只能做备选养老人。
夜越来越深,西合院彻底沉浸在寂静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傻柱屋里断断续续的、压抑的痛哼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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