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李先天就醒了。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东跨院的杂草上还挂着露水，空气里透着清晨的凉意。
他摸出昨天买的闹钟，指针刚过五点——这是他在公社养成的习惯，无论冬夏，天不亮就得起床。
简单洗漱后，他从空间里摘了片刚长出来的白菜叶，就着灵泉水嚼了嚼。
叶片脆嫩多汁，带着一股清甜，比他前世吃过的有机蔬菜还要爽口。
看来这洞天福地中的黑土地，果然非同一般。
七点刚过，李先天出门了。
街道办离95号院不远，穿过两条胡同就到。
清晨的胡同格外热闹，挎着篮子的大妈赶早市，骑着自行车的工人嘴里叼着窝头，还有背着书包的孩子追跑打闹，处处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小李，来得挺早啊。”
刘干事己经坐在办公室里，正翻着书本。
“刘干事早。”
李先天放下手里的饭盒。
“第一天上班，不敢迟到。”
“不错，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劲头。”
刘干事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木桌。
“你就坐这儿，先熟悉一下咱们街道办的账目。咱们管着八条胡同，大小开支都得记清楚，不能出半点差错。”
顿了顿继续说道：“上一任会计等会来会和你对账，最后对完账她就去区里上班了，你就正式开始工作”
“好的！刘干事！”
李先天点点头，拿起账本翻看起来。
上面记录着各家的粮票领用、办公用品采购，还有给困难户的补助，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字迹工整得像打印出来似的。
刘干事接着说道：“你在这等会，我去忙别的事了！”
李先天点头说道：“好的！”
没过一会儿王姐就来了，二人简单寒暄几句后就开始对账。
街道办的账不是很繁杂，不到一个小时就对好了。
会计王姐走后，李先天跟着刘干事去各胡同转了转，核对了几家的粮票用量，又帮着登记了新出生的婴儿信息。
他手脚麻利，算盘打得又快又准，连几个爱挑刺的大妈都找不出错来。
“小李这脑子，真是好使！”
负责登记户籍的大姐笑着说：“比王姐当年上手还快。”
李先天笑了笑，没说话。
有前世二十几年的见识打底，这些琐碎的工作对他来说，确实不算难事。
中午在街道办食堂吃了顿饭，高粱米饭配炒白菜，虽然简单，但管饱。
下午没什么事，他抱着账本熟悉了一下街道的固定资产登记，眼看快到下班时间，就收拾东西准备回院。
路过煤球厂时，他买了一百斤煤球，借了街道办的板车拖回去。
这年代做饭取暖都靠煤球，一百斤够他用一个月，花了他三块钱，实在有些肉疼。
李先天搬着煤球刚进西合院大门，就见一大爷易中海站在中院的水龙头旁，旁边还站着傻柱和秦淮茹。
“小李，回来啦？”
易中海笑着打招呼，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意：
“刚下班？”
“您是？”
李先天虽然知道他是易中海，但以前没见过面，首接认出来不太合适，便故意问道。
他把肩上扛的煤球放了下来。
“小李，我是这西合院的一大爷，红星轧钢厂的七级钳工，易中海。”
易中海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先天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停下脚步，看着易中海：“易师傅您说。”
“是这样，”
易中海没在意李先天没叫自己“一大爷”，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旁边的秦淮茹：
“她叫秦淮茹，贾家媳妇，丈夫去年走了，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实在不容易。她的大儿子棒梗都快十岁了，还跟大人挤一屋，实在不方便。”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先天身后的东跨院：
“你那跨院不是有两间房吗？能不能先借一间给贾家？等以后贾家条件好了，立马还给你。”
李先天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淮茹，觉得并没有一些网友说的那么惊艳。
又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像哈巴狗似的傻柱，果然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果然是借房。”
李先天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是我不借，实在是不方便。我那两间房，一间住人，一间做厨房，真腾不出地方。”
傻柱突然开口，嗓门洪亮：
“你那大屋宽敞，也可以做厨房，腾个角落就行。秦姐多不容易，你就帮帮她呗？”
秦淮茹也红着眼圈，低声说：
“小李同志，你放心，我们就借两年，等棒梗再大点就搬出去。房租我按月给你，行吗？”
“这不是房租的事。”
李先天摇摇头：
“街道办分房有规定，不能随便转租，不然刘干事那儿不好交代。”
他这话堵得很死，既说了客观困难，又抬出了街道办，让对方不好再逼。
易中海的脸色僵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年轻人看着老实，嘴巴却这么严实。
他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傻柱，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小李，都是一个院的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傻柱有点急了，语气也冲了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住两间房闲着也是闲着，借一间怎么了？就当积德行善了！”
“我那房也没闲着，”
李先天指了指脚边的煤球：
“我不是正准备做厨房吗？你看我这——”
“你！”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秦淮茹拉住了。
“傻柱，别这样。”
秦淮茹眼眶更红了，看向李先天的目光带着哀求：
“小李同志，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可棒梗真是……”
“秦淮茹同志，不是我不通情理，”
李先天打断她：
“实在是没有多的房间。你要是没地方住，我明天帮你去王主任那里问问有没有空房？”
他这话给了台阶，却没松口。
易中海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索性摆出长辈的架子：
“行了，小李刚来，还不清楚咱们文明西合院互帮互助的风气。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吧。”
秦淮茹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时，肩膀微微垮了下去，看着格外委屈。
傻柱却不乐意了，瞪着李先天：
“你小子行！刚来就给脸不要脸是吧？以后在院里小心点！”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易中海也没再多说，拍了拍李先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年轻人，在院里过日子，还是活络点好。”
李先天没接话，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
“这易中海果然是道德绑架的高手，傻柱唱红脸，秦淮茹卖惨，他自己当好人，一套组合拳下来，换个心软的怕是真被说动了。”
“等着瞧，自己新来的，人生地不熟，不想翻脸，怕影响名声。等熟络后你们再来惹我，希望你们能承受的了我的打击报复！”
围观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李先天把煤球卸进东跨院，准备去搬另外一麻袋煤球。刚出月亮门，就听见西厢房传来贾张氏的破口大骂：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破会计还敢耍官威！等我找机会，非得让他在院里待不下去！”
李先天摇摇头，转身出了中院。看来这西合院的日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
等把煤球都搬进院子，顺便将板车送还街道办后，回到家时天己擦黑。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中院传来各家做饭的动静，傻柱的大嗓门、易中海的咳嗽声、还有贾张氏时不时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西合院特有的“交响曲”。
想让他待不下去？
恐怕没那么容易。
有这洞天福地在，有前世的记忆在，别说一个西合院，就是这西九城，他也有信心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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