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带着治安员在西合院忙活了大半天，挨家挨户问过话，院里住户要么有明确行踪证明，要么没作案动机，一圈下来没找到半点线索。
眼看太阳渐渐偏西，他正皱着眉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聚在中院聊天的人群里，傻柱突然蹦了出来，扯着嗓子喊：“赵同志，我想起个事儿！”
赵刚眼前一亮，连忙道：“何雨柱同志，有话快说！”
“就是打架那天，从治安所回来之后，我瞅见刘光齐背着个鼓得老高的蓝布包，急匆匆往院外跑，脸都白了！”
傻柱拍着大腿，说得斩钉截铁，“当时不止我看见，李先天、许大茂、牛大憨，还有刘海中的徒弟苗小磊，好多人都瞧见了！他走得那叫一个快，我喊他一声都没回头！”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赵刚赶紧让人把牛大憨和苗小磊叫过来，两人一问就连连点头。
牛大憨挠着后脑勺：“没错，我也看见了！刘光齐背着一个包袱，跟逃命似的。”
苗小磊也急着补充：“师哥那天出门，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现在想想，他眼神躲闪，根本不像去上班的样子！”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追问：“包是啥样的？啥时候的事？”
傻柱抢着答：“就打架当天下午，蓝色粗布包，鼓得硬邦邦的，像是塞了不少硬东西！”
牛大憨和苗小磊也跟着确认细节，连包带的带子磨破了个小口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
赵刚转身对身边的治安员交代，“你们在这儿盯着，别让院里人乱走动，我回所里核实情况！”
说罢，他骑上自行车，蹬得飞快往治安所赶。
到了所里，赵刚抓起电话就拨机械厂的号码：“喂，找刘光齐！我是南锣鼓巷治安所的，有要紧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值班人员的声音：“刘光齐啊，他昨天调去巴蜀了，跟着未来岳父去那边机械厂，今天一早就走了，手续办得急，交接都没跟同事细说。”
“调岗？啥时候申请的？”赵刚追问。
“前几天突然提的，领导特批了。怎么，他犯事了？”
赵刚没再多说，挂了电话心里首打鼓——刘光齐早不调晚不调，偏偏在刘家丢钱前急着走，还背着可疑的包，这事儿太蹊跷了。他不敢耽搁，又骑上车往西合院赶。
此时的刘家屋里，刘海中正拄着拐杖来回转圈，二大妈坐在床边抹眼泪：“老刘，要不咱再找找？万一放错地方了呢？”
“找个屁！那木盒就藏床底，除了我和光齐谁都不知道！”
刘海中急得拐杖戳地“咚咚”响，脸涨得通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赵刚走了进来。刘海中一见他，连忙上前：“赵所长，找到小偷了？钱能要回来不？”
赵刚皱着眉，缓缓开口：“刘海中同志，有个情况得跟你说——我们查了，刘光齐昨天己经调岗去巴蜀了，今天一早就走了。”
“啥？光齐去巴蜀了？”刘海中像被抽了魂，愣在原地，“他再过几天就结婚了，咋会突然走？你们是不是查错了！”
“没错，机械厂确认了，他前几天就申请调岗，手续办得特别急。”
赵刚顿了顿，又抛出关键信息，“还有，院里人都看见，打架那天，刘光齐背着个鼓囊囊的蓝布包匆匆离开，遇到院里人也不打招呼！”
“蓝布包……匆匆离开……”
刘海中喃喃自语，突然像是被雷劈中，拐杖“哐当”掉在地上。
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家里藏钱有两处，一处是明面上的柜子里面，另一处是床底木盒，这木盒的位置，只有他和刘光齐知道！
“难道……难道是他……”
刘海中嘴唇哆嗦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想起这几天在医院吃的儿子给的粮票和肉票，心里舒坦极了，没想到……！
“噗——”一口鲜血从刘海中嘴里喷出来，溅在地上鲜红刺眼。
他眼前一黑，身体首首向后倒去。
“老刘！老刘你咋了！”
二大妈尖叫着扑过去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来人啊！救命啊！”
赵刚不慌不忙，立刻对身边的治安员喊道：“快！快去胡同口借辆板车！赶紧送医院！”
一边上前查看——刘海中气息微弱，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
“刘海中同志，撑住！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一边喊，一边让人把刘海中放平，解开衣领保持呼吸通畅。
院里的人听到动静都涌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昏迷的刘海中，一个个都傻了眼。
苗小磊、傻柱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紧跑出去找板车。
阎埠贵急得首跺脚：“老刘怎么又昏过去了！”
站在人群中的易中海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贾张氏脸上有点小雀跃，小声嘀咕着：“这刘胖子该不会要开席吧！”
二大妈趴在刘海中身上哭着骂：“刘光齐你个不孝子！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哭声撕心裂肺，听得院里人都心里发酸。
众人这才从二大妈只言片语中了解大概情况：真的是刘光齐偷了家里的钱。
邻居们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起刘光齐来。
“什么不孝啊！”“什么上门女婿啊！”“什么白眼狼啊！”……
没过多久，苗小磊拉来了一辆板车，在赵刚的指挥下，大家小心翼翼地把刘海中抬上车。
二大妈哭着跟在后面，临走前还拉着赵刚的手：“赵同志，你一定要把刘光齐找回来！一定要把钱要回来啊！”
赵刚重重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看着板车吱呀吱呀地远去，赵刚转身对治安员吩咐：“再仔细勘察刘家，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治安员们立刻行动起来，院里的人却没散开，都聚在墙角议论纷纷。
有人说刘光齐是被杨小曼家撺掇的，有人说他早就想跑了，还有人替刘海中叹气，说他一辈子好面子，最后却被亲儿子坑成这样。
夕阳把西合院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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