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烂酒如泥的旋子,叶桦终于释怀,想着与道忆灵台的对话,不由的想更多了解眼前旋子的来历。
叶桦指尖还残留着灵气复苏的温润,白老透明的身影却忽然凝实了几分,清辉缭绕间,竟有无数细碎的光影从他周身飘出——那是一个个村落的剪影:村口的老槐树、晒谷场的竹筐、祠堂前供着的朴素牌位,还有每个剪影里,都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身影,或在雨夜帮村民修补屋顶,或在田间驱赶啃食禾苗的野兽,或在祠堂里为亡者轻声念诵安魂的祷词。
“这些……都是旋子道祖?”叶桦瞳孔微缩,他曾在凡间见过这样的人,村里人都叫他们“守村人”,说他们是老天派来护着村子的,可没人知道,这些看似平凡甚至有些木讷的人,竟是与天道并驾齐驱的逍遥道祖。
白老点头,指尖轻点,一道光影落在叶桦眼前:那是个穿着蓑衣的守村人,正蹲在河边,用树枝轻轻拨开水面上的浮沫,水下隐约有几缕黑气在挣扎,是想附在孩童身上的邪祟。守村人没说话,只是把树枝插进泥里,口中低吟着无人听懂的调子,黑气便像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消散了。而他做完这一切,只是站起身,扛着蓑衣,慢慢走回村口的破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千万年前,天地初定,天界与地狱间有裂隙,尘世常受邪祟侵扰,生灵惶惶不可终日。旋子本是天地间一缕先天道韵所化,见此情景,便自请为‘地球使者’,一头连着三十三重天界,求仙官赐下安灵的法则;一头接着十八层地狱,劝阎罗约束恶鬼的戾气。”白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可他知道,光靠天界的法则、地狱的约束不够——尘世的安,终究要靠尘世的人自己守。”
叶桦望着光影里守村人的背影,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他才化作万千守村人?不显露身份,不争夺名利,就守着一个个小小的村落,护着一方人的平安?”
“正是。”白老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是逍遥道祖,本可居于九天之上,受万仙朝拜;可他偏要沉在尘世里,做最平凡的事。你看那些守村人,他们不懂什么‘道’,却知道帮老人挑水、帮孩子避邪、帮死者入土为安——这就是最朴素的‘安灵’,是尘世能延续千年的根基。”
就在这时,灵台外的绿芒更盛,隐约能听到凡间传来的欢呼——有农夫发现枯萎的庄稼冒出了新芽,有医者发现自己的感知变得敏锐,能察觉病患体内细微的气息。白老望向那片绿芒,缓缓道:“天庭崩塌,旧规则碎了,可旋子留下的‘安灵之基’还在。那些他化作的守村人,此刻也该醒了——他们会带着千万年守护的记忆,帮尘世建起大同世界:没有战乱,没有邪祟,老人能安度晚年,孩子能平安长大,每一寸土地都能长出庄稼,每一个灵魂都能得到安宁。”
叶桦忽然想起刚才白老说的“道不在天,在凡人身上”,此刻才算真正懂了。旋子道祖从未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道祖”,他把自己当成了尘世的一部分,用千万个平凡的“守村人”身份,默默为大同世界埋下了种子。
“那三十三重天界和十八层地狱……”叶桦追问。
“等尘世大同的根基扎稳了,旋子自会重新沟通天地。”白老的身影又开始变得透明,“他不是要建一个新的‘天庭’,而是要让天界的法则、地狱的秩序,都围着‘尘世的安灵’转——天界不再是俯瞰者,地狱不再是威慑者,三者像村口的老槐树、田埂的禾苗、祠堂的牌位一样,共生共存,这才是真正的‘恢复道、佛、人间盛景’。”
光影散去,灵台境域的清辉渐渐与外界的绿芒融合,叶桦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最后望了一眼白老消失的方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坚定——他要去找那些“守村人”,要和他们一起,把旋子道祖千万年守护的“安灵之基”,变成真正的大同世界。
当叶桦的灵魂回到肉身时,窗外的星辰己经亮得耀眼,微风中不仅有草木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守村人的温和气息。他推开屋门,只见不远处的村口,那个平日里总坐在老槐树下抽烟的守村人,正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与天道同源的清辉,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重建的路,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此刻,叶桦看着还在梦中的逍遥道祖,终于想起逍遥老祖札记才明白,逍遥一派的宗旨和理念,虚无之相,成就大我,千万年的一丝道韵灵气,竟然是守村人的守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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