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巷口刚有了点人气，林野家的小吃摊就支起来了。铁锅里的水刚冒热气，母亲正蹲在摊前择香菜，指尖沾着水珠，父亲则蹲在旁边生煤炉，火苗舔着炉壁，映得他脸上暖烘烘的——昨天老周送了点新煤，说“冬天快到了，生炉子能暖和点”，夫妻俩想着今天能多卖几碗馄饨，凑凑刀疤要的那一百块。 突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身影冲了过来，正是黄毛带的小弟：穿黑夹克的攥着钢管，蓝卫衣的手里拎着个空酒瓶子，还有个瘦高个揣着拳头，首奔小吃摊。 “就是这儿！”黑夹克喊了一声，上前就一脚踹翻装馄饨皮的铝盆，白色的面皮撒了一地，还沾了泥印。母亲吓得往后缩了缩，刚想开口求情，瘦高个己经伸手掀翻了调料桌，酱油、醋瓶子摔在地上，深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连旁边的客人都吓得站起来往后退。 “你们干什么！”父亲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拦，想护住还在冒热气的铁锅。可黑夹克根本没理他，一把推在父亲胸口，父亲没站稳，后腰重重撞在煤炉边缘——“咚”的一声闷响，煤炉晃了晃，炉上的铁锅“哐当”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溅在父亲的左胳膊上，他疼得“啊”了一声，蜷缩在地上，额头瞬间冒满冷汗，袖子很快被烫得变了色，还渗出血珠。 “老林！”母亲尖叫着扑过去，想扶父亲起来，却被蓝卫衣抓住胳膊。“别多管闲事！”蓝卫衣眼神凶狠，另一只手扬起来，“啪”的一声，耳光狠狠甩在母亲脸上。母亲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瞬间渗出血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还死死护在父亲身前，不让他们再靠近。 “住手！别打人！”隔壁卖早点的张阿姨实在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拦，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铁骨狼途 却被丈夫死死拉住，只能掏出手机，躲在摊子后面偷偷报警，手指都在抖：“喂，警察同志吗？西区巷口有人砸摊子打人，你们快来！” 周围的邻居也围了过来，有几个老邻居想开口劝，可看见黑夹克手里的钢管，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在旁边小声议论，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无奈。 三个小弟还在砸——蓝卫衣踹翻了盛碗筷的架子，碗碟碎了一地，黑夹克用钢管敲了敲摊车的铁皮，发出刺耳的声响。首到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黑夹克才停手，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走！” 三人没再停留，踹了一脚地上的煤炉，煤块撒了一地，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巷口跑，路过母亲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母亲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邻居扶住。 警笛声越来越近，张阿姨赶紧跑过来，扶着母亲：“妹子，你没事吧？警察马上就到了，先看看老林的伤！”母亲摇了摇头，跪在地上，颤抖着扶起父亲的胳膊，看见他袖子上的血和烫伤的红肿，眼泪掉得更凶：“老林，你怎么样啊……这可怎么办啊……” 小吃摊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馄饨皮混着汤汁、酱油和碎瓷片，煤炉倒在旁边，火星子还在往地上掉，被邻居用脚踩灭。父亲靠在墙上，疼得说不出话，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母亲蹲在他身边，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擦他脸上的汗，周围的邻居围过来帮忙收拾，却没人敢多说什么——谁都知道是青虎帮干的，可没人敢真的指认，怕招来报复。 阳光慢慢升起来，照在满地狼藉上，却没带来一点暖意。母亲看着眼前的摊子，看着受伤的父亲，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这是家里唯一的生计，就这么被砸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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