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外的天色像被墨汁稀释过，泛着淡淡的灰。颜曦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脊一阵酸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一夜未眠。
沙发很软，却终究不是床。她蜷缩着身子，把自己裹在那件外套里，像一只在寒冬里寻找温暖的小动物。可不管怎么努力，她的手脚依旧冰凉，心更是冷得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墙上的挂钟指向六点半，别墅里渐渐有了动静。走廊那头传来佣人的脚步声，远处厨房方向隐隐传来刀具碰撞的清脆声响。
颜曦慢慢坐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镜中的她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嘴唇干裂。她抿了抿唇，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支唇膏，轻轻涂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今天是她嫁进顾家的第一天。虽然知道顾夜琛不会给她好脸色，但她还是想试着做点什么。至少，她可以履行"顾太太"最基本的职责——准备早餐。也许，这样能稍微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推开卧室门，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她的脚步声。楼下传来轻微的交谈声，她循声走去，推开厨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顾家的厨房大得惊人，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各种进口厨具一应俱全。几个厨师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旁边的餐桌上己经摆放好了精致的餐具和银质烛台，一切都显得那么奢华而有序。
"早。"颜曦轻声开口，试图融入这个陌生的环境。
几个厨师和佣人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各异。有人微微点头，有人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忙碌。
"颜……太太。"一个年长的女佣人上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您怎么下来了？早餐我们会准备好的。"
她的语气很礼貌，但那声"颜太太"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颜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却只是微笑着说："我想帮忙。"
"帮忙？"女佣人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不用了太太，先生的早餐有固定的标准和厨师，您就不用操心了。"
"我只是想……"
"太太，您可能还不了解，"另一个年轻的女佣插话，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团队，您就别添乱了。"
"添乱"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颜曦的心里。她的手指微微收紧，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退到一旁，"那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年长的女佣人微笑着说，但眼神却在示意其他人继续工作。
颜曦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厨师们熟练地切着食材，煎着蛋，煮着咖啡。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可她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听说了吗？昨晚先生没在卧室睡。"
"当然听说了。谁会跟一个替身睡在一起啊？"
"就是，舒小姐才是先生的心尖宠。听说舒小姐出国前，先生特意吩咐我们，所有东西都要保持她喜欢的样子。"
"哼，这个替身啊，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几天。"
佣人们的议论声不高，却足以让站在门口的颜曦听得一清二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她想转身离开，却又不甘心。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被这些闲言碎语打倒。
"请问，"她走到年长的女佣人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先生平时喜欢吃什么？也许我可以学着做。"
女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浓了："太太有心了。不过真的不用了，我们有专业的厨师团队，您就安心做您的顾太太吧。"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先生。"颜曦坚持道。
女佣人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衡量她的诚意。片刻后，她压低声音说："先生喜欢清淡的早餐，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咖啡要蓝山，三分糖，不加奶。煎蛋要七分熟，蛋黄不能破。面包要全麦的，烤到金黄色……"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比。颜曦认真地听着，努力记住每一个字。
"谢谢。"她真诚地道谢。
女佣人微微点头，转身继续忙碌。颜曦站在原地，看着厨师们按照这些标准准备早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原来，他对早餐的要求都这么严格。而她，甚至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舒小姐就不一样了，"旁边的年轻女佣又开始低声议论，"她知道先生所有的喜好，连先生喝什么牌子的矿泉水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舒小姐才是真正了解先生的人。这个替身啊，差远了。"
颜曦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厨房。她知道，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年长女佣人的声音："太太，早餐准备好了，您可以请先生下楼用餐了。"
颜曦脚步一顿，转身微笑道："好的。"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蚀心危情：总裁的替身娇妻要翻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E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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