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站在楼梯口，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上楼。她轻轻敲了敲顾夜琛的房门，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依旧没有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房间里很安静，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影。床上的被子整齐地叠放着，显然顾夜琛己经起床了。
"顾先生？"她轻声呼唤。
"我在书房。"低沉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颜曦循声走去，书房的门虚掩着。她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顾夜琛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处理文件。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袖扣闪着低调的光芒。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早餐准备好了。"颜曦站在门口，轻声说。
顾夜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知道了。"
他站起身，径首从她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颜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转身下楼，餐桌上己经摆放好了精致的早餐。银质的餐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餐盘里的食物精致得像艺术品。佣人们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着。
顾夜琛走进餐厅，径首坐到主位。他拿起餐巾，优雅地铺在腿上，动作流畅而自然。
"先生，您的咖啡。"女佣恭敬地端来一杯咖啡。
顾夜琛微微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温度刚好。"
女佣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颜曦站在餐桌旁，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她看了看顾夜琛对面的位置，又看了看旁边的空位，犹豫片刻，还是端起自己的那份早餐——一片烤面包，一个煎蛋，一杯牛奶——走到顾夜琛对面，准备坐下。
"谁允许你坐在这里？"顾夜琛的声音突然响起，冰冷而凌厉。
颜曦动作一僵，端着餐盘的手微微颤抖。她抬起头，对上顾夜琛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她轻声说。
"拿走，碍眼。"顾夜琛低下头，继续用餐，仿佛她只是空气。
颜曦站在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佣人们站在一旁，眼神各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假装没看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
"规矩？"顾夜琛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嘲讽，"在这个家里，我的话就是规矩。"
颜曦紧紧握住手中的餐盘，指节泛白。她知道，此刻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她只能默默转身，将餐盘端到一旁的小茶几上。
她坐下，拿起刀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胃口。烤面包的香气扑鼻，可她只觉得喉咙发紧，难以下咽。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顾夜琛用餐的声音。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可在颜曦看来，这份优雅中透着令人窒息的疏离。
"先生，您的煎蛋。"厨师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盘煎蛋。
顾夜琛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七分熟，刚刚好。"
厨师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颜曦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对早餐的要求如此严格，却对她这个"妻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可每一口，都像在吞刀片。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顾夜琛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除非我允许。"
颜曦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顾夜琛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棋子。别妄想和我平起平坐。"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径首离开餐厅。
颜曦坐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餐巾，指节泛白。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站在众人面前，任人嘲笑。
"太太，您还好吗？"年长的女佣人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我没事。"颜曦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谢谢你。"
女佣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颜曦看着桌上的早餐，突然觉得无比恶心。她放下刀叉，站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就在这时，顾夜琛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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