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界隙波动
“快退！有东西要出来了！”
夜玄的低吼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石牙一个激灵，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夜玄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地跟着向后急退！
几乎就在两人后撤的瞬间！
咔嚓——轰隆！
残阵后方，那块巨大的、掩盖着裂缝的岩石猛地炸裂开来！不是被巨力撞碎，而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侵蚀、瓦解！
一道扭曲的、不稳定的、约莫一人高的灰白色裂隙，凭空出现在炸裂的岩石之后！它不像门，更像是一道凭空撕裂的伤口，边缘不断扭曲闪烁，散发出冰冷、混乱、令人极度不适的气息！
嘶嘶——唧唧——！
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嘶鸣声从裂隙中爆发而出！紧接着，数十条、上百条灰白色、半透明、如同放大版蛞蝓般的软体生物，蠕动着、拥挤着，从裂隙中喷涌而出！
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细密螺旋利齿的吸盘状口器，不断开合，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粘液，落在岩石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身体表面流淌着混乱的空间波动，让它们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是虚空蠕虫！”远处正在搜索其他区域的岩也听到了动静，带人冲了过来，看到那喷涌而出的怪虫，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该死！这里怎么会有界隙出现？！还是最麻烦的虚空生物！”
“结阵！防御！”岩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头领，虽惊不乱，怒吼着下令。
战士们迅速靠拢，以岩为核心，组成一个简陋的防御圈，将武器对准了涌来的虫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恐惧，虚空蠕虫的恶名，他们显然早有耳闻。
夜玄和石牙险之又险地退入防御圈中。夜玄的心脏仍在狂跳，灵瞳死死盯着那些涌来的蠕虫和它们身后那道不稳定的裂隙。
在灵瞳的视野下，这些蠕虫的能量核心是一种混乱的、不断跃动的灰暗光点，主要集中在它们口器后方。它们的身体构成十分奇特，仿佛介于虚实之间，普通攻击恐怕效果甚微。而那裂隙，则不断散发出扭曲空间的波纹，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崩溃，但又不断有新的蠕虫从中挤出！
“攻击它们头部下面的光点！”夜玄来不及多想，立刻将自己观察到的弱点喊了出来。
岩虽然不明白夜玄如何得知，但此刻信任压倒了一切：“听见没有！照夜玄说的打！瞄准头下面！”
第一波蠕虫己经涌到近前，猛地弹射起来，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腐蚀粘液扑向众人！
“杀！”战士们怒吼着挥动武器。
噗嗤！噗嗤！
石斧、骨矛砸在蠕虫身上，效果却不太好。它们滑腻的半虚化身体能卸掉大部分力道，往往需要好几下才能彻底杀死一只。腐蚀粘液溅到盾牌和皮甲上，迅速留下焦黑的痕迹。
惨叫声响起！一个战士动作稍慢，被一条蠕虫扑到了脸上，吸盘口器死死吸附，腐蚀液瞬间烧穿了皮肉，露出白骨！他惨叫着倒地，瞬间被更多蠕虫淹没！
“该死的畜生！”岩目眦欲裂，手中石斧狂猛挥舞，带着破空声，精准地砸向一条扑来的蠕虫头部下方！
嘭！ 那蠕虫体内的灰暗光点猛地一颤，随即整个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塌陷、消散，只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和一些透明的粘液。
有效！果然有效！
“打它们头下面！那里是弱点！”岩大吼，士气一振。
战士们纷纷效仿，虽然依旧艰难，但击杀效率明显提升。夜玄也没有闲着，他左手无法用力，便右手紧握獠牙短刃，灵力注入，刃芒微吐。他的灵瞳能精准预判蠕虫扑击的轨迹和弱点闪烁的瞬间，往往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极小的动作和消耗，一击刺中光点！
嗤！ 又一条蠕虫在他面前消散。
他的高效和精准，很快引起了岩和其他战士的注意，心中对他的评价再次拔高。
然而，蠕虫的数量越来越多，仿佛杀之不尽！那道界隙依旧在不停歇地喷吐着！更麻烦的是，界隙散发出的混乱空间波动开始影响周围环境，岩石莫名开裂，地面微微扭曲，让人站立不稳。
“不能这样下去！界隙不关闭，这些东西根本杀不完！”岩格开一条蠕虫，喘着粗气吼道，目光焦急地扫向那道不断扭曲的裂隙。
关闭界隙？谈何容易！他们这群人里，连一个对空间法则有基础了解的人都没有！
夜玄一边战斗，一边也在疯狂思考。灵瞳不断扫描着那道界隙。
忽然，他注意到，在界隙不断扭曲、明灭闪烁的核心最深处，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与众不同的光芒在闪烁！那光芒非常小，非常暗淡，被混乱的空间波动和不断涌出的蠕虫所掩盖，若非灵瞳，根本不可能发现！
那是什么？
就在他凝神想要看得更清楚时，万界之门再次传来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悸动——指向那点微光！传递来一股强烈的“渴望”！
与此同时，灵瞳也反馈来信息：那点微光似乎……是维持这道界隙短暂稳定的某个“锚点”？或者说，是某种高度凝聚的空间能量结晶？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玄的脑海！
夺取它！
如果能夺取那个东西，或许界隙就会因为失去稳定基础而崩溃！而且，万界之门需要它！
但那个位置太危险了！就在界隙出口，蠕虫涌出的源头！
“岩头领！”夜玄猛地格开一条蠕虫，冲到岩的身边，语速极快地说道，“界隙核心有东西！可能是维持它稳定的关键！拿到它，也许能关闭界隙！”
岩顺着夜玄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片混乱扭曲，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看着夜玄那双在昏暗光线下异常明亮的眼睛，一咬牙：“什么东西？怎么拿？”
“一颗发光的结晶！就在洞口！我去试试！”夜玄急促道。
“太危险了！”岩立刻反对，“那么多虫子……”
“不然我们都得耗死在这里！”夜玄打断他，“帮我吸引一下注意力！创造一次机会！”
岩看着越聚越多的蠕虫，又看看那道不断喷吐危险的界隙，额头青筋暴起。最终，他猛地一跺脚：“妈的！所有人听令！向前压三步！全力攻击！给夜玄创造机会！”
虽然不明白要创造什么机会，但战士们依旧忠实地执行命令，发一声喊，顶着蠕虫的扑击，艰难地向前推进了三步！攻击瞬间变得更加猛烈！
虫群的注意力果然被这波突然的强攻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
夜玄眼中精光爆射，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入双腿，身体如同鬼魅般从防御圈的缝隙中窜出，压低身形，以最快的速度，首扑那道不断扭曲的界隙入口！
无数蠕虫在他身边、头顶涌过，腐蚀粘液几乎擦着他的身体落下！
灵瞳运转到极致，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变慢，无数蠕虫的运动轨迹、粘液滴落的路径、空间波纹扭曲的规律……尽数被捕捉、计算！
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死亡的缝隙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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