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炼丹学徒
灵石在掌心化为齑粉，精纯的灵力被纳入体内，沿着那玄奥的轨迹运转，最终沉淀于丹田。夜玄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又壮大了一丝的灵力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炼气期的修炼，离不开财、侣、法、地。财字当头，没有灵石，单靠吸收天地间稀薄的灵气，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五十块下品灵石，听着不少，但用于修炼，消耗极快。必须找到稳定的灵石来源。
而炼丹师，无疑是修仙界最炙手可热、也最赚钱的职业之一。
夜玄拿出那枚花费十块灵石买来的《低阶丹方集录》玉简，心神沉入其中。
一股混杂着药香和烟火气的信息流扑面而来。里面记载了十几种最低阶、最基础的丹方：辟谷丹、回气散、止血膏、清心丸……每一种丹方都详细列出了所需药材、分量配比、处理手法、炼制火候以及注意事项。
信息量很大，对初学者而言犹如天书。但夜玄却发现，自己理解起来并不算太过困难。
前世的教育让他拥有强大的逻辑分析和记忆能力。而更关键的是他的溯古灵瞳！
当他回忆玉简中描述某种药材性状时，灵瞳似乎能自动在记忆中匹配出类似物体的能量形态；当看到“文武火转换”、“药性融合”等抽象描述时，灵瞳能本能地模拟出那种能量变化的微妙过程。
仿佛他这双眼睛，天生就是为了洞悉万物本质，包括药性之理！
“或许……我真的有学习炼丹的天赋？”一个念头在夜玄心中滋生。
光有理论不行，必须实践。但炼丹需要丹炉、地火、大量的练习材料，这些都需要海量的灵石支撑。他现在一穷二白，根本负担不起。
唯一的途径，就是成为炼丹学徒，从最基础做起，借助丹坊的资源来学习。
接下来的两天，夜玄没有继续修炼，而是在清河镇几家规模不小的丹坊附近徘徊观察。
“妙丹堂”门槛太高，只招收有经验的药童或者有关系的修士。 “回春阁”似乎是家族生意，学徒基本都是内部培养。 “百草庐”倒是偶尔招人，但待遇苛刻，几乎如同杂役，很难接触到核心的炼丹环节。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家名为“林氏丹坊”的中等规模店铺上。这家丹坊位置稍偏，门面不算最大，但进出修士不少，口碑似乎还行。最重要的是，店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正写着“招收炼丹学徒两名，要求：耐心细致，略通药性，有火灵根者优先。”
略通药性？火灵根？
夜玄心中微动。火灵根他肯定没有，他的灵根属性似乎因为穿越和万界之门的影响，变得极其隐晦复杂，他自己都说不清。但“略通药性”……有灵瞳在，或许可以一试。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迈步走了进去。
接待他的是丹坊的一位管事，姓何，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有着炼气西层的修为。
“你想应聘学徒？”何管事上下打量了夜玄一番，眉头微皱，“什么修为？可有火灵根？以前接触过炼丹吗？”
“在下夜玄，炼气一层。灵根……属性不甚明显。”夜玄谨慎回答，“未曾正式炼丹，但对药性辨识略有心得。”
“炼气一层？灵根不明？”何管事眉头皱得更深了，显然不太满意，“年轻人，炼丹并非易事，耗费巨大，没有火灵根，连控火都难，光懂点药性可不够。你还是……”
话未说完，店里一位伙计急匆匆跑来：“何管事，后堂李师傅正在发火呢！那批新到的‘雾隐花’品质似乎有问题，和上次的差异很大，李师傅说药性难以把握，怕是要炼坏一炉‘清心丸’了！”
何管事脸色一变：“什么？那可是王家家主订的丹药！快带我去看看！”他起身就要走，也顾不上夜玄了。
夜玄心中一动，开口道：“何管事，可否让在下一观那雾隐花？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何管事脚步一顿，狐疑地看向他：“你？”
“在下对药性感知尚可。”夜玄坚持道，眼神平静而自信。
何管事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跟上！”
三人快步来到后堂。只见一位满头大汗的老者正对着一筐淡蓝色的、花瓣如同笼罩薄雾的花朵发愁，旁边一座半人高的赤铜丹炉炉火正旺，却无人看管，显然炼制己暂停。
“老李，怎么样？”何管事急切问道。
李师傅擦着汗：“不行啊何管事，这批雾隐花看起来品相更好，花瓣更，但内在的药性却比之前的狂躁了不少，融合时极易冲突！按之前的份量投进去，肯定要炸炉！”
何管事拿起一朵花，输入灵力感知，脸色也难看起来：“确实……这该如何是好？王家那边催得紧……”
夜玄悄然开启灵瞳，看向那筐雾隐花。
在他的视野中，这些花朵的确散发着比普通雾隐花更浓郁的蓝色灵光，但在那灵光内部，却缠绕着一丝丝极其细微的、躁动不安的赤红色能量丝线！仿佛是生长过程中，吸收了过多火属性灵气导致的变异。
“何管事，李师傅，”夜玄忽然开口，“这批雾隐花，是否采自向阳坡地，附近可能有地火灵脉或者刚发生过山火？”
李师傅一愣，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哎呦！送货的人好像提过一嘴，说是在黑烟山南坡采的！那地方前段时间确实喷发过地火！”
“那就对了。”夜玄点头，“此花受地火余蕴影响，虽长得旺盛，但内蕴一丝火毒，性燥。若按常法炼制，必生冲突。”
“那……那可怎么办？”何管事急忙问道。
“简单。”夜玄从容道，“可在投入雾隐花前，先向炉内投入一钱‘寒霜草’粉末。寒霜草性凉，能中和那丝火毒，且其药性与清心丸主药并不冲突，反能增加一丝清凉宁神之效。只需将后续主药的份量，微增半厘即可。”
李师傅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按照夜玄所说的心算推演了一下药性，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妙啊！寒霜草便宜易得，药性温和，以此中和，确实可行！小子……不，这位小哥，你怎会懂得这些？”
何管事也是满脸惊异地看着夜玄，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这解决之法听起来简单，却首指要害，非对药性理解极深者不能提出。
夜玄微微一笑：“只是平时喜欢观察琢磨些草木特性罢了。”
何管事深吸一口气，脸上的严肃早己化为热情的笑容：“夜小友真是深藏不露！老李，就按夜小友说的办！”
李师傅连忙点头，立刻去操作。
何管事则拉着夜玄来到前厅，态度己是天壤之别：“夜小友，方才多有怠慢，勿怪勿怪！这炼丹学徒一职，你看……”
“在下愿意一试。”夜玄拱手。
“好好好！”何管事大喜，“待遇按最高学徒标准！每月五块下品灵石，包食宿！你可随时观摩李师傅炼丹，并从处理药材开始学起！若能早日独立炼丹，另有提成！”
就这样，夜玄成功地成为了林氏丹坊的一名学徒。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凭借灵瞳对药性的洞察，他相信，自己在这条路上，一定能走得更快，更远。
而赚取灵石、提升实力、前往黑水沼的目标，也终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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