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灵瞳妙用
灰袍老者志在必得的一抓，法力所化的灰黑大手眼看就要将那块灰扑扑的界碑石攫入手中。他眼中己浮现出得到此物后，细细研究其中蕴含的古老空间坐标的得意景象。周遭几个散修虽有不甘，但慑于黑煞岛的凶名和老者筑基圆满的修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然而，就在那法力大手即将触及界碑石的瞬间，异变陡生！
夜玄那看似仓促、同样抓向界碑石的探物术光华，后发先至，却并非首取石头本身，而是极其精妙地在其上方三寸处轻轻一拂！
嗡——！
界碑石猛地一颤，发出一声低沉嗡鸣。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刺眼的灰黑色裂痕，瞬间自石头表面浮现，如同瓷器上的瑕疵，又似一道狰狞的伤疤！一股混乱、阴冷、充满死寂意味的空间波动猛地从那裂痕中爆发出来！
这股波动并不算多么强大，却极其突兀和诡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稳定感，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引发不可预知的空间紊乱！
“什么？！”灰袍老者脸色骤变，他抓出的法力大手首当其冲，被这股混乱死寂的空间波动猛地一冲，竟如同遇到克星般，瞬间变得黯淡虚幻，结构濒临崩溃！他闷哼一声，法术反噬之下，气血一阵翻涌，不得不强行散去大手，惊疑不定地盯着那块突然“作怪”的界碑石。
周围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那石头…怎么回事？” “好诡异的波动！像是…像是被死气侵蚀过内部结构？” “嘶…如此不稳定的空间物品，谁敢轻易使用？万一激发时出了岔子，被抛入空间乱流可就形神俱灭了！”
原本还有些眼热的几个散修，顿时露出忌惮和后怕的神情，纷纷后退几步，仿佛那界碑石是什么瘟神一般。
灰袍老者脸色难看至极，他死死盯着界碑石表面那道缓缓隐去的灰黑色裂痕，以及依旧散发着的微弱却不祥的波动，眼神惊疑不定。以他的见识，自然能看出这石头内部确实出了大问题，蕴含的空间之力变得极不稳定，贸然激发，后果不堪设想。难道刚才那小子仓促出手，歪打正着，反而提前触发了这石头的隐患？
夜玄此时也“恰到好处”地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和“后怕”，连连摇头道：“好险！这石头内部竟己被死气侵蚀，结构濒临崩溃，险些着了道！如此凶物，不要也罢！”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死气侵蚀？” “内部崩溃？” “果然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看向界碑石的目光彻底变成了嫌弃和畏惧。虚空集市本就风险无数，这种来路不明且自身有严重隐患的东西，再也无人敢拿性命开玩笑。
灰袍老者眼角抽搐，他狐疑地扫了夜玄一眼，却见对方表情逼真，不似作伪，而且那石头散发出的混乱死寂波动做不得假。他心中暗骂晦气，本以为捡了个漏，没想到是个坑！这破石头现在白送他都嫌烫手，更别说花钱买了。
摊主老头也傻眼了，他根本没发现这石头有这毛病，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急忙辩解道：“不…不是的！这石头好好的，刚才还好好的！一定是你们……”
“闭嘴！”灰袍老者正在气头上，厉声打断他，“一块废石，也敢拿出来糊弄人？险些害了老夫！”他袖袍一甩，一股暗劲涌出，将那摊主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却也不敢再言语。
老者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那界碑石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最终目光阴沉地扫过夜玄，带着一丝未能得逞的恼怒和疑虑，转身带着黑煞岛弟子拂袖而去。继续留在这里，只是徒增笑柄。
一场争夺，竟以这样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落幕。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只是离去时，不免多看了夜玄几眼，暗自嘀咕这小子运气真好，居然误打误撞避过一劫。
待人都走光，那摊主老头哭丧着脸，看着无人问津的界碑石，唉声叹气。
夜玄这才缓步上前，语气平淡道：“老板，这石头虽然内部有损，但材质尚可，或许还能提炼点空间材料。放着也是废物，不如折价卖于我，我也好弥补方才受惊的精神损失。”
摊主老头正愁这东西砸手里，闻言虽然不情愿，但想想刚才那骇人景象，终究不敢再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罢了罢了，算老子倒霉！十块…不，五块下品灵石，拿去拿去！”
夜玄也不还价，爽快地付出五块下品灵石，然后将那块依旧散发着微弱不祥波动的界碑石拿起，指尖触及的刹那，一丝微不可察的乙木精气悄然渡入，将那刻意激发出的死气暗伤重新压制、抚平，表面的裂痕也瞬间消失不见。
石头入手微沉，触感冰凉，此刻却温顺无比。
摊主老头收了灵石，嘟囔着自认倒霉，却根本没注意到石头的细微变化。
夜玄面无表情地将界碑石收入储物袋，转身离开。
灵瞳之下，万物瑕疵无所遁形。这界碑石内部的暗伤极其隐蔽，若非他拥有溯古灵瞳，能洞察其最本源的能量结构，根本不可能发现。略施小计，激发隐患，吓退强敌，再以极低价格将这蕴含着一个世界坐标的宝物收入囊中。
这一切，皆在灵瞳妙用之中。
他心中微暖，感知着储物袋中的界碑石，与识海内的万界之门隐隐呼应。
下一个目标，己然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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