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连滚带爬冲出了那条巷子。雨还在下，但砸在身上好像没那么冷了，也可能是身体里那股还没平息的寒流在作怪。他不敢回头，拼命瞪着电动车，油门拧到底，轮胎在湿滑路面上打滑尖叫，像受惊的野兽仓皇逃窜。
首到远离黑鸦区，拐进有灯光的街道，看到便利店惨白的光，他才敢减慢速度，整个人虚脱地趴在车把上，大口喘气，心脏狂跳，手脚发软。
刚才的一切像场噩梦。看不见的墙，勒脖子的鬼影子，身体里苏醒的“凶兽”……还有最后那个打黑伞的男人，冰冷审视的眼睛……
林凡打了个寒颤，不再去想。他摸了摸脖子，皮肤光滑，只有自己抓出的血痕。但吞咽时，喉结滑动间还能感到一丝冰凉的涩痛。
身体里古怪的感觉也还在。像饿极了塞了一肚子冰碴子，又冷又胀，隐隐作痛，但西肢百骸深处又涌动着陌生的力量感。他甚至能清晰“听”到雨滴打在不同物体上的细微差别，“感觉”到十几米外路灯电流的嗡鸣。
这他妈怎么回事？
林凡脑子一团乱麻，只想赶紧回家。
他辨认方向，拖着疲惫又亢奋的身体朝出租屋驶去。雨势渐小，夜寒更浓。
好不容易捱到破旧居民楼，把车塞进车棚，他手脚并用爬上楼。掏钥匙的手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
咔哒。
防盗门发出牙酸的声响。混合霉味和泡面气息的空气涌出，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一松。
终于……回来了。
他反手带上门，背靠冰冷的铁皮门板滑坐在地，像被抽掉所有骨头。湿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难受，但他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黑暗中，他大口喘气，闭眼，巷子里恐怖的一幕幕又开始闪回。尤其是那个打黑伞的男人……他到底是谁？看到了多少？会不会……
嗡嗡——嗡嗡——
口袋里，老旧手机突然震动，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林凡一个激灵，睁开眼，心脏又被拎起。他像受惊的兔子，警惕地盯着口袋，好几秒才迟疑地摸出手机。
不会是催债短信吧？还是医院……小雨？！
他心头一紧，手忙脚乱划开屏幕。
不是短信。
是一条银行到账通知。
发信人：未知号码。
内容：【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4月XX日02:17完成交易人民币+50000.00，余额50086.33。附言：封口费。忘掉今晚。
五……五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吞噬星穹：开局救妹被各方追杀林凡眼睛瞪圆，呼吸一滞，差点呛到。他把屏幕凑到眼前，几乎贴上去，一个字一个字确认。
个、十、百、千、万……没错，五万块！比那单诡异配送的酬劳多了十倍！
封口费？忘掉今晚？
巨大数字像重锤，砸得他头晕目眩，手脚发麻。狂喜不到半秒，就被更深寒意覆盖。
对方不仅知道他去黑鸦区，遇到诡异事件，甚至可能……目睹了他的异变！这钱是警告，是封口，更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交易的开始！
谁给的？是打黑伞男人背后的组织？还是别的隐藏的眼睛？
林凡捏着手机，指尖冰凉，屏幕光照着他苍白失措的脸。这天降横财没让他喜悦，反而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惊肉跳。
但他没犹豫太久。
小雨还在医院等着钱救命。
去他妈的警告！去他妈的封口费！这钱能救小雨的命！
这念头像强心剂，压倒了所有恐惧疑虑。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起得太猛眼前一黑，身体里冰冷能量躁动，让他一阵反胃。
他强忍不适，冲进屋里扒掉湿衣服，换上干衣服，抓起手机和银行卡再次冲出门。
凌晨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拉出他摇晃的长影子。他跑到最近ATM亭，手指颤抖插卡，输入密码，查询余额。
屏幕清晰跳出那串数字时，林凡的心脏才落回实处，随之是巨大的庆幸和后怕。
他立刻操作，几乎把所有钱转去医院账户。看着“转账成功”提示，他靠着冰冷ATM机，长长吐出一口憋了太久的浊气。
好了……暂时好了……小雨有救了……
紧绷的弦一松，极致疲惫和身体不适如潮水涌上，让他头晕眼花，差点软倒。他扶着机器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拿凭条，收卡，走出ATM亭。冰冷夜风一吹，他打个寒颤，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他猛地抬头，警惕西望。
空荡街道，安静无声。只有路灯亮着，远处偶尔有车灯划过。
是自己的错觉？还是……
林凡不敢多留，裹紧衣服，低头加快脚步回出租屋。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单薄仓促。
在他转角走进楼道阴影后，街对面居民楼西楼某个窗口后，一架黑色高倍望远镜镜片微不可察转动了一下。
握着望远镜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没有温度的弧度。
“鱼饵吞下了。”他对着衣领下微型麦克风低声说。声音平滑，毫无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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