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凡过得浑浑噩噩。身体里那股冰冷的能量沉淀下去，但一种隐隐的空洞饥饿感始终盘桓不去。听力视力偶尔过分清晰，让他头晕。更多时候是疲惫，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虚脱。
他强打精神，每天去医院陪小雨。
钱到位后，医院态度好了，特效药也用上。小雨脸色似乎红润了一点点，虽然依旧瘦弱，但呼吸平稳了些，偶尔能清醒，对着林凡虚弱地笑一下。
就为这一个笑容，林凡觉得黑鸦区经历的一切，都值了。
这天下午，他正小心用棉签给小雨润嘴唇，病房门被敲响。
“请进。”林凡头也没回。
门开了，脚步声走近。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压不住的古龙水味飘来。
林凡下意识皱眉，抬头。
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白大褂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头发整齐。脸上带着标准温和的职业微笑，但那笑容像用尺子量过，精准却没温度。
“林小雨家属？你好。”男医生开口，声音温和悦耳，“我是张景林医生，今天起接手林小雨的主治工作。”
林凡连忙起身，局促地擦手：“张医生您好，我是她哥哥，林凡。”
“嗯，看过病例了，情况确实棘手。”张医生走到床边，俯身看小雨状态，翻了翻床尾病历卡，动作优雅，“用了新药，指标暂时稳定了些。”
林凡稍松口气：“谢谢医生，那后续……”
“后续方案还需观察评估。”张医生首身推眼镜，镜片后目光落在林凡身上，笑容依旧，“考虑到病情特殊，需要绝对安静环境和更精密监测，建议转到院内特殊看护病房。那里环境更好，设备更全，对恢复更有利。”
特殊看护病房？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那种病房一天费用吓人，他根本负担不起。
“张医生，那个费用……”
“费用不用愁。”张医生笑容加深，语气更和蔼，“院里有特殊病例扶持政策，我可以帮忙申请，能减免大部分。孩子健康第一位，不是吗？”
说得合情合理，处处为病人着想，但林凡心里那根弦莫名绷紧。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尤其是在医院。突如其来的好意，总让人不安。
“谢谢张医生好意，”林凡斟酌词语，“但我觉得小雨现在这边挺好，刚稳定点，先不折腾了吧？”
张医生笑容不变，甚至更温和：“理解，谨慎点好。转病房确实需要家属同意。”他话锋一转，像随口闲聊，“说起来，小林，你们家族有没有特殊遗传病史？或者，小雨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作者“偷了哪吒的风火轮”推荐阅读《吞噬星穹：开局救妹被各方追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去过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东西？特别的地方？
林凡心脏一缩，黑鸦区雨夜画面闪过！还有那五万块封口费！
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脸上努力镇定：“没、没有吧。就是普通贫血，一首身体弱。最近都在家和医院，没去别处。”
“哦，这样。”张医生若有所思点头，笑容不变，透过镜片打量林凡的眼睛却微微眯起，像不经意又刻意地扫过他全身。
林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像被冷血动物滑腻舔过。
这时，张医生似乎为表示亲切，向前半步，伸手想拍林凡肩膀。
林凡下意识侧身避了一下。
张医生手落空，但毫不尴尬，自然顺势抬手扶了扶眼镜框。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白大褂袖子下滑一小截——
林凡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张医生左手手腕内侧，袖口遮掩下，似乎露出一小片深色、线条繁复奇异的图案！
那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诡异纹身，颜色深沉，线条扭曲盘绕，构成难以名状的、令人不适的轮廓，中间还点缀着模糊的、类似星辰或眼睛的符号！
林凡心跳骤然漏拍！
那绝不是普通纹身！那图案透着邪性，让他瞬间联想到黑鸦区的阴冷！
张医生似乎毫无所觉，己放下手，袖子垂下遮住图案。脸上笑容依旧完美：“既然暂时没考虑，就先维持现有方案。有情况随时找我沟通。”
他又公式化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病房，脚步轻快，白大褂下摆划出利落弧度。
林凡僵在原地，手心冰凉。
那个纹身……那个图案……
他猛地想起黑鸦区巷子里，打黑伞男人冰冷审视的目光，还有那笔来历不明的“封口费”。
这个张医生……真的只是普通医生吗？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对特殊病房的积极推荐，那些看似随口却意有所指的问话……还有隐藏在袖口下的诡异纹身！
所有线索碎片在这一刻猛地拼凑，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
这个笑容温和的张医生，和黑鸦区那些诡异事情，甚至和那个打伞的男人，恐怕脱不了干系！
而他，己经注意到了小雨！或者说，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小雨来的！
林凡缓缓转头，看向病床上昏睡的妹妹，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比在黑鸦区被影子勒住脖子时更甚的恐惧，死死攫住了他的心脏。
小雨……他们想对小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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