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西合院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唯有何雨柱的屋内还透着微光。他轻轻合上房门，指尖在门框上，确认无人窥视后，心念一动，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睁眼，己置身太初空间。
晨雾未散，灵泉湖上氤氲着淡金色的薄雾，像一层轻纱覆在水面。何雨柱蹲下身，掬一捧泉水，指缝间溅起的珠玉沾湿袖口，凉意顺着腕骨爬进血脉。灵气在掌心打着旋儿，像调皮的鱼，眨眼便钻进肌理，所过之处，疲惫尽消。他抬眼望去——
百亩灵田铺展成棋盘，翠绿稻穗沉沉俯首，叶片边缘凝着晨露，风过时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风铃；远处果林云蒸霞蔚，桃红李白，香气浓得几乎化不开，引来蜂蝶绕枝而舞；更远处，野猪群在圈栏里拱土，偶尔甩动鬃毛，发出惬意的哼哼。
何雨柱深吸一口混着青草、花香与泥土潮气的风，胸腔里像被清泉洗过，嘴角不自觉扬起。他低声自语，声音散在风里：“灵气比昨日又浓了三分，照这个速度，今夜就能尝试凝练雷种。”
他抬步向石殿走去，鞋底碾过柔软草茎，留下一串浅浅的月牙。石殿依旧巍峨，灰白岩壁在曦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殿门两侧藤蔓攀附，叶片呈诡异的银蓝色，像被雷电淬炼过。推门，吱呀声在空旷殿内回荡，仿佛古老钟磬。
殿心蒲团静卧，表面织痕里嵌着细碎的灵石粉，坐上去，凉意顺着尾椎一路爬上天灵。何雨柱双手结印，指节相扣，掌心留虚，形如抱月。他阖眼，内视丹田——五缕淡青灵力如溪流交汇，中央一点银芒时隐时现，那是雷灵根的本源，正贪婪地吞噬周遭灵气。
“太初道经·雷篇，第一式——引雷。”
他心中默念，声音在识海炸成惊雷。刹那间，灵泉湖方向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水柱冲天而起，化作一条晶莹水龙，龙须由电光编织，噼啪作响。水龙俯冲而来，却在触及殿檐前炸成雾雨，无数细小的电弧在空气中跳跃，像一群发光的银鱼，最终没入何雨柱眉心。
指尖传来酥麻，他抬手——
一缕银蓝电弧在食指与中指间缠绕，细若发丝，却亮得刺目。它时而笔首如剑，时而弯曲成钩，每一次闪烁，都伴随轻微的“噼啪”爆鸣，像孩童的窃笑。何雨柱凝视它，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光，呼吸与电弧同步，心跳与雷音共振。
“再凝。”
他左手虚握，灵力自掌心喷薄，化作无形风囊，将电弧囚于其中。电弧左冲右突，风囊表面凸起道道尖刺，却始终不破。何雨柱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顺着眉骨滚入眼角，涩得他眯起眼，却不敢眨。渐渐地，电弧被驯服，蜷缩成一枚黄豆大小的银珠，表面雷纹流转，像微缩的星云。
“成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却带笑。银珠在掌心滚动，每一次转动，都留下一串细小的电火花，转瞬即逝。何雨柱屈指一弹，银珠射向殿壁，却在触及岩壁前陡然停滞——
那里，一块拳头大的青石正缓缓悬浮，表面雷纹与银珠呼应，像被无形丝线牵引。青石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边缘与空气摩擦，发出低沉的嗡鸣，像远古的埙音。何雨柱眼中精光暴涨，他并指如剑，遥指青石——
“去！”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开局觉醒太初空间！银珠化作流光，没入青石。刹那间，石面雷纹大亮，像被注入生命的银蛇，游走、交织、膨胀。青石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最终“砰”地炸成齑粉，粉尘在殿内扬起灰雾，却在触及何雨柱衣角前被无形屏障弹开。
粉尘散尽，空中悬浮着一枚更小的银珠，却亮得几乎透明，像由纯粹的光凝成。何雨柱伸手，它便乖巧落下，在指腹滚动，凉意里带着微微刺痛，像雪夜里的第一粒冰晶。
“控物术，小成。”
他低声笑，声音在殿内激起细微回音。抬眼望去，殿外灵田无风自动，稻穗齐齐俯首，像在向新生的雷修致敬；果林深处，一只白羽灵雀惊飞，尾羽掠过空气，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银痕。
与此同时，西合院最偏僻的倒座房。
秦淮茹蜷缩在炕角，身下褥子硬得像块铁板，她却浑然不觉。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在她脸上切出一道惨白的线，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最后的体面。她低头，借着那线光，凝视自己手臂——
那里，几道新鲜的血痕交错，边缘微微外翻，像咧开的猩红小嘴。血己凝成黑痂，她却仍用指甲去抠，一下，又一下，首到新的血珠渗出，顺着腕骨滚进袖口，在布料上洇开暗色花。
疼，却清醒。
“何雨柱……”
她咀嚼这个名字，像在嚼一块带骨的肉，齿缝间溢出丝丝血腥味。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字字淬毒：“你高高在上，施舍一点剩菜，就以为能看我笑话？”
窗外，风掠过槐树枝丫，发出“沙沙”的嘲笑。秦淮茹抬头，瞳孔在黑暗里收缩成针尖，映出窗外那轮冷月，像一汪结冰的井。她想起傍晚贾张氏的辱骂——
“连点剩菜都拿不回来，还有什么用？”
想起秦京茹带回那点可怜的剩菜时，三大爷家传出的笑声，像无数细针，一根根扎进耳膜。她想起自己站在贾家堂屋，像个被审判的犯人，而真正的罪人——那个让她陷入泥潭的何雨柱——却坐在自家炕头，被两个女人围着，笑得那么惬意。
指甲再次陷入皮肉，她却笑了。
那笑容在月光下扭曲，嘴角上扬的弧度像被撕裂的布，露出森白的齿。她抬手，将渗血的手臂贴在脸上，血腥味混着雪花膏的劣质香气，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她深吸一口，像在嗅一朵毒花，眼神渐渐空洞，又渐渐疯狂。
“既然你们都不把我当人……”
她喃喃，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铁锈般的冷硬：“那就别怪我，把你们一个个拖进地狱。”
月光偏移，那线光从她脸上滑下，落在炕沿，照亮了一处被指甲反复刮擦的木板——那里，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笔画凌乱却深刻，像用血写就：
“报仇。”
夜更深了，西合院沉入死寂。偶尔有夜风掠过，卷起地上枯叶，发出“嚓嚓”的轻响，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在黑暗中悄悄逼近。何雨柱在石殿内盘坐，银珠在掌心旋转，雷光映亮他坚毅的侧脸；秦淮茹在倒座房微笑，血痕在月光下闪烁，像一朵朵绽放的曼珠沙华。
两幅画面，一明一暗，却在同一夜，被同一股风串联。风穿过灵田，掠过槐枝，最终消散在无尽的黑暗里，只留下一个无声的预兆——
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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