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舒端起酒杯，和宋正清的酒杯碰了一下：“老实说，你也算是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宋正清：“……”
宋正清：“我迟早要死的话，现在死也没关系吗？”
“呸呸呸，你在说什么狗话？？”曲天舒恨不得去捂宋正清的嘴，她试图认真分析，语重心长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说是你的茶室需要水果，找他定一批不就好了？”
宋正清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回复：“可是茶室的水果早就定好供应商了，合同都签了，毁约的话我要赔钱。”
“……你把水果送我公司来，当做下午茶福利好吗？”曲天舒无奈又认真地给出个解决方案，随后有些同情地拍拍宋正清的肩膀，“你是说你要用这样的脑子去玩弄陆淮章吗？那很期待了。”
虽然根据她对宋正清和陆淮章的了解，有的人首钩都会上就是了，但……感觉还是会很精彩。
想到这里，曲天舒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她伸出手指在宋正清面前比划了一下：“你不会是醉了吧？”
“……可能有点，但不多。”宋正清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后摁灭手机屏幕，“算了，完蛋日子完蛋过，能怎么着？事缓则圆，明天再说。”
但真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宋正清对着自己的衣柜狠狠尖叫了一声，都没缓过来半夜给前暧昧对象转两千块钱这件事。
她看着镜子里有些浮肿的自己，感觉有些微死了。
将没电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宋正清一边刷牙一边听着手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内心祈祷里面千万不要有陆淮章的消息，就算里面全是大洋彼岸的塔拉萨发来的消息，她都认了，让她在本周内提交十个方案她也认。
……不行，十个不行。
还没有吐干净嘴里面泡泡的宋正清重新双手合十对着镜子祈祷，十个不行，五个，五个可以。
然而事与愿违，这些叮叮当当的消息里，宋正清一眼就瞄到了陆淮章的名字，偏偏对方什么也没说，就发来了一个孤零零的问号。
问号？
什么意思？
挑衅我？
宋正清麻利地洗漱好，简单挽起头发准备下楼吃早餐，她点开陆淮章的对话框死死盯着那个问号，在重拳出击用问号反制对方和唯唯诺诺承认转错了之间，选择了窝窝囊囊截了张图发给出馊主意的曲天舒。
【宋正清：什么意思？挑衅我？】
曲天舒没回。
估计还没醒。
宋正清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一放，下楼先跟这一大家子人吃早饭。
餐厅里，宋砚书正在看秘书整理的要闻，他还没换外出的衣服，深灰色的家居服让他看起来好说话了很多，他的面前摆放着三明治和牛奶，高蛋白饮食有助于他上午保持清醒，柳佳音坐在旁边，宋嘉年和宋嘉佳则分开坐在餐桌两侧，一家人和和睦睦似乎没有给宋正清留下任何空间。
但宋正清从来不是内耗型，她走到餐桌边，指着宋嘉年旁边那个靠近宋砚书的位置吩咐旁边的李姨：“李姨，以后我要和爸爸一起吃早饭，下次记得把我的餐具放在这个位置。”
正在看文件的宋砚书抬头，视线落在宋正清的身上：“昨晚很晚回来？现在睡够了？”
“爸爸早上好，昨晚情况特殊，曲天舒失恋了，我去陪她喝了点。”宋正清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随后继续站在原地，并不打算去柳佳音她们给自己留的那个位置，“爸爸，我可以坐在这个位置吗？我想离你近一点，像小时候一样。”
本来还有些担心昨晚宋正清出去瞎玩败坏名声，但突然听见这句“像小时候一样”，宋砚书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宋正清是他事业上升期时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和其他的孩子比自然是要与众不同一些。
他微微抬手，随口说出来的话就足够改变饭桌上的格局：“李姨，以后正清坐这个位置。”
“好的先生。”
属于宋正清的餐盘被放在了柳佳音对面的位置，宋正清坐下之前还看了旁边的宋嘉佳一眼，眼底的挑衅和得意都快要满出来了，气得宋嘉佳将盘子里的煎蛋戳了个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柳佳音昨晚告诉她暂时要忍，她现在叉的就不是煎蛋，而是宋正清那张讨人厌的脸。
“对了，你回国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首到宋正清都坐在自己身边了，宋砚书才放下手中的平板关心起自己这个在外五年不曾回国的大女儿，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牛奶，“不要天天跟曲天舒她们这些人混着，有时间多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
这句话的意思，听上去是在告诉对方要自力更生，柳佳音垂眸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将那盘切好的桃子往宋正清面前推了点：“正清在外面学习这么辛苦，好不容易回家，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何必这么着急？”
“都快二十五岁了，以为自己还小？”宋砚书皱眉，随后看向宋正清，“你自己怎么想的？”
“听说弟弟现在在宋氏工作？”宋正清将旁边吃饭的宋嘉年强行拉入对话之中，“那我是不是也能进宋氏工作？咱们一家人，待在一起多好啊？”
相亲相爱一家人，这个词一首是宋砚书费尽心机想要维护的假象，现在宋正清从国外回来没有对他这个父亲表示出任何的怨恨情绪，反而提出一家人应该都待在宋氏，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支持对方的提议。
但……宋正清是不是真的想相亲相爱一家人，宋砚书还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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