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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寿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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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是村里最后一个老木匠,一手刨木的手艺传了三代,唯独一条规矩看得比命重——绝不用柳木做家具,尤其不能做寿材。

他总说“柳木缠魂,寿材锁鬼”,柳树枝条垂在水上能勾住落水鬼的魂,要是做成装死人的寿材,那邪祟就再也跑不了,得跟着木料缠活人。

去年冬天,邻村的张老太病重,她儿子张建军找上门来,手里拎着半袋白面,说想请爷爷给打口寿材。

爷爷本想拒了,可张建军哭丧着脸说,张老太这辈子就盼着有口像样的寿材,村里其他木匠要么没手艺,要么嫌天冷不愿动手。

爷爷架不住软磨硬泡,最终松了口,只反复叮嘱:

“木料我来挑,你别插手,尤其不能给我弄柳木来。”

张建军连连点头,当天就拉来了两车松木。

可等爷爷拆开最底下那层帆布时,脸色瞬间沉了——

最角落那根木料,树皮上带着淡淡的青色,枝条疤眼像人的指甲印,分明是根没去皮的柳木。

爷爷当即就把刨子摔在地上,说这活他不干了,张建军却扑通一声跪下,说这根柳木是他在山脚下捡的,看着粗细合适就一起拉来了,他不知道柳木犯忌讳,要是爷爷不做,张老太怕是等不到开春。

我在旁边看着,见爷爷手指捏着柳木的树皮,双手都在抖,最后叹了口气,说:

“这柳木我不用,你明天拉走,剩下的松木我给你做,不过这寿材得在院里搭棚子做,不能进我家屋。”

当天下午,爷爷就在院角搭了个简易棚子,把松木搬进去,刨子、锯子摆了一地。

我帮着递工具,见爷爷刨木时格外用力,松木的刨花卷起来像小蛇,落在地上还带着松脂的香味。

可不知怎么回事,棚子总透着股凉气,明明太阳晒得暖和,一进棚子就像进了地窖,连刨子的铁刃都凝着层白霜。

更怪的是夜里。

第一天做寿材,爷爷留我在棚子外守着,说怕野狗把木料啃了。

我裹着棉袄坐在小马扎上,刚迷糊着,就听见棚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是锯木的声,倒像有人用指甲刮木料,一下一下,慢悠悠的,还夹着点“呜呜”的风声。

我起身扒着棚子的布帘往里看,月光从布缝里漏进去,照见那根没拉走的柳木立在角落,树皮上的疤眼像睁着的眼睛,正对着我。

我吓得赶紧喊爷爷,爷爷披着衣服跑出来,手里攥着把桃木梳子——

那是他随身带的,说能驱邪。他进棚子转了圈,出来时脸色不好,说:

“是柳木的事,你明天一早就把它拉到后山烧了,烧的时候撒把盐,别让火星溅到身上。”

可第二天一早,那根柳木竟不见了。

我和爷爷在院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棚子的角落里发现了——

它竟被挪到了寿材的半成品旁边,树皮上的疤眼比昨天多了几个,还沾着点黑色的泥,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爷爷蹲在柳木前,伸手摸了摸,突然“嘶”了一声,我凑过去看,见他手指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血,又像腐烂的树叶汁,闻着有股腥臭味。

“这木头像吸了水,沉得很。”

爷爷说着,让我帮着抬,可我一摸柳木,就觉得手心发凉,像攥着块冰,还隐隐透着股拉力,要把我的手往树皮里拽。

爷爷见状,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他把艾草缠在柳木上,那拉力才松了点,可艾草刚缠上,就“滋滋”冒起了白烟,还带着股焦糊味,像烧着了似的。

当天下午,张建军来送工钱,见了柳木,支支吾吾说漏了嘴——

这柳木不是他捡的,是张老太年轻时种在院子里的,去年秋天张老太病重,柳木突然枯了,他觉得可惜,就砍了做寿材的添头。

爷爷听了,气得手都抖了,说:

“柳木跟着人活了几十年,早沾了人的气,人死前柳木先枯,那是邪祟要借木缠魂!你这是把你娘的魂往鬼门关里推!”

张建军慌了,要把柳木拉走,可刚碰到柳木,就“啊”地叫了一声,他的手贴在树皮上,像粘住了似的,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我看着他的手背,只见树皮上的疤眼对着他的手,慢慢渗出血珠,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流到胳膊上,竟凝成了细细的红线,像藤蔓似的往上爬。

爷爷赶紧拿桃木梳子往张建军手上敲,“啪”的一声,张建军的手才松下来,手背己经红了一片,还起了几个水泡,水泡破了,流出的不是脓,是黑色的水,滴在地上,竟让地面陷下去个小坑,像被水泡软的泥。

那天之后,爷爷就像变了个人。

白天做寿材时总走神,刨子刨到手上都没察觉,夜里总往棚子跑,我偷偷跟着看,见他蹲在柳木前,手里拿着块生猪肉,往柳木的疤眼里塞,嘴里还念叨着:

“别找她,找我,我给你做寿材,你别缠她……”

我吓得赶紧跑回去告诉奶奶,奶奶听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说爷爷年轻时犯过同样的错——

三十年前,他给邻村的李大爷做寿材,用了柳木,结果李大爷下葬后,他儿子就疯了,见人就咬,最后掉进河里淹死了,爷爷为此内疚了一辈子。

没过几天,张老太就走了。

张建军来请爷爷去给寿材上漆,爷爷背着工具箱出门,我跟着他,见他走路时腿有点瘸,裤腿卷起来,露出小腿上一块溃烂的地方,红肉翻着,还爬着几条白蛆,臭气冲天。

我喊着让他去看医生,他却摇摇头,说:

“没事,是柳木的汁子溅到了,过几天就好。”

寿材上漆那天,棚子里的味更重了。

爷爷拿着漆刷,蘸着红漆往寿材上涂,可红漆刚碰到木料,就像被吸进去似的,瞬间没了颜色,露出木料上细细的纹路,竟像人的血管。

我站在棚子外,突然听见棚子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有人在敲寿材的板,还夹着张老太的声音,慢悠悠地说:

“我的寿材,怎么有柳木的味啊……”

我吓得往回跑,刚跑到门口,就听见爷爷喊我的名字,声音透着股诡异的尖细,不像他平时的声。

我回头看,见爷爷站在寿材旁边,手里拿着块香灰,正往嘴里塞,嘴角还沾着黑灰,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我,说:

“你看,这香灰好吃,柳木喜欢,它就不缠人了……”

他的脸慢慢凑近,我才看清,他的眼角渗着血珠,像恶鬼的血泪,脸上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底下的骨头,手里的漆刷掉在地上,红漆溅在他的裤腿上,竟和他小腿上的血混在一起,变成了黑色。

“爷爷!”我喊着要冲过去,却被张建军拉住了。

他脸色惨白,说:

“别过去,你爷爷被缠上了,那柳木里是李大爷儿子的魂,他当年掉进河里,尸体没找到,魂就缠在柳木上,现在要找替身……”

我这才明白,爷爷当年的错没结束,柳木的魂一首等着,等着再找个接触寿材的人。

我看着爷爷慢慢走向那根柳木,柳木的树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白色的木料,竟像人的骨头,还渗出暗红色的汁子,滴在爷爷的头上,爷爷的头发瞬间就白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

“快烧了柳木!”

奶奶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煤油瓶,往柳木上倒。

张建军划了根火柴,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柳木烧着时,发出“滋滋”的声,像有人在哭,还飘出股烧焦头发的臭味。

爷爷在火边站着,突然笑了,声音尖细,说:

“我给你做寿材,你别找别人了……”

火灭了之后,柳木变成了一堆黑灰,灰里竟裹着根人的手指骨,指甲还在,泛着青黑色。

爷爷倒在地上,己经没了气,他的手还攥着块松木,松木上刻着个“寿”字,刻得歪歪扭扭,像用指甲抠出来的。

后来张老太的寿材用剩下的松木做完了,下葬那天,天阴得厉害,下葬的人说,挖坟时挖到了块柳木的碎片,上面还沾着点红漆,像爷爷涂的那罐。

现在爷爷的桃木梳子还在我抽屉里,有时候夜里,我能听见梳子发出“咯吱”的声,像有人在梳头发,还夹着“呜呜”的哭,我知道,那是柳木的魂没烧干净,它还在等,等下一个碰寿材的人。

而我再也不敢靠近木匠活,连看到柳木,都觉得手心发凉,像当年攥着那根柳木时一样,有股拉力,要把我往黑暗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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