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东京刚过梅雨季，空气里还带着些微的暖意。
不二从美国比赛回来的第二天，就兑现了之前的承诺 。
带沈栀栀去箱根附近的温泉乡。
“听说那里的竹林温泉能看到星空，” 不二开车时，侧头对副驾的栀栀笑，“我门去家有私汤的会所，还能吃到当地有名的烧鸟。”
栀栀抱着膝盖坐在副驾，手里翻着刚买的温泉乡指南，闻言眼睛亮起来：“真的吗？我还从没在温泉里看星星呢！”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
正是之前给不二的 “每日待办” 手绘本，现在成了她的旅行速写本，“我要把这里的样子都画下来，还有…… 你泡温泉的样子。”
不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耳尖悄悄泛红，却故意逗她：“画我泡温泉？难道栀栀想看...？”
栀栀脸颊发烫，连忙把本子合上：“当然是采风！我要画系列插画，你只是…… 只是模特而己！”
两小时后，车子驶入蜿蜒的竹林山道，温泉会所的木质门楼渐渐出现在眼前。
可到了前台登记时，店员却带着歉意鞠躬：“非常抱歉，因为旺季临时加单，您预订的两间相邻客房，现在只剩一间带私汤的和室了。”
栀栀手里的行李袋差点滑落，下意识看向不二。
他也愣了愣，看了看栀栀。
栀栀点了点头后，随即对店员说：“没关系，就这间吧。”
跟着店员往和室走时，栀栀的心跳得飞快，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
和室不大，榻榻米上铺着浅色软垫，窗边摆着一张矮桌，最里面是一扇推拉门，推开就是私汤池，池边种着几株紫阳花，水汽氤氲里透着雅致。
“我…… 我先去收拾东西。” 栀栀放下行李，转身就想躲进更衣间，却被不二轻轻拉住手腕。
“别紧张，”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温柔得像池边的水汽，“我睡外侧，你睡内侧，中间放两个枕头当‘分界线’，好不好？”
栀栀抬头看他，撞进他带着笑意的蓝色眼眸里，那点慌乱忽然就散了，她轻轻点头：“好。”
傍晚时分，栀栀换好米白色的浴衣，站在私汤池边有些犹豫 。
池子里的水冒着热气，她从小就怕烫，试了好几次脚尖，都没敢往下踩。
“需要帮忙吗？” 背后传来不二的声音。
他换了件深蓝色浴衣，袖口挽到小臂，走到她身边，弯腰用手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好，我扶你下来。”
他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
栀栀咬了咬唇，把手指放进他掌心，被他轻轻牵着踩进池水里。
温水漫过腰际时，她忍不住轻轻 “呀” 了一声，不二立刻停下动作，低头看她：“温度不合适吗。”
“不是，是…… 很舒服。” 栀栀摇摇头，往池边的石头上挪了挪，靠在上面抬头看天。
天色渐渐暗下来，竹林上方的天空缀着几颗亮星，水汽在眼前凝成薄薄的雾，连远处的虫鸣声都变得温柔。
不二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没靠太近，却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之前在美国比赛时，”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水汽裹着，格外低沉。“每次累的时候，我就会想，等回来一定要和你好好待在一起，这样心里的疲倦都会不见。”
栀栀侧头看他，月光刚好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你现在放松了吗？” 她轻声问。
不二转头，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嘴角弯起：“嗯，看到你开心，就放松了。”
泡完温泉己是晚上八点，两人换好衣服去会所附近的烧鸟摊。
摊位藏在竹林小道旁，挂着暖黄色的灯笼，摊主是个和蔼的老爷爷，看到他们就笑着招呼：“是情侣吧？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情侣套餐，有梅子酒送哦。”
栀栀眼睛笑的像月牙“好，就来情侣套餐，梅子酒要常温的，麻烦您了。”
烧鸟端上来时，滋滋冒油。
鸡皮烤得金黄酥脆，鸡腿肉裹着紫苏叶，还有裹着海苔的鹌鹑蛋。
栀栀咬了一口鸡皮，眼睛立刻弯起来：“好好吃！比东京的烧鸟店还香！”
不二笑着给她递过装梅子酒的小瓷杯：“慢点吃，别噎着。这个梅子酒有点度数，不要贪杯。”
栀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酒香。
她本就不胜酒力，没喝几杯，脸颊就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水润。
“周助，” 她忽然放下筷子，伸手戳了戳不二的脸颊，“你的脸好软，像我上次画的小狐狸。”
不二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别闹，先吃东西。”
“不要，” 栀栀轻轻挣开他的手，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软得像棉花，“我想再喝一口…… 就一口。”
她举起杯子，却没对准嘴巴，酒液洒了些在下巴上。
不二无奈又心动，只好抽了张纸巾，轻轻帮她擦干净下巴。
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不能再喝了。” 他把她的杯子收起来，“再喝就要醉了。”
“我没醉，” 栀栀噘着嘴，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我只是…… 觉得今天好开心，像在梦里一样。”
回到和室时，栀栀己经有些站不稳，靠在不二身上才能走。
不二把她扶到榻榻米上坐下，转身去拿热毛巾。
“周助，” 栀栀坐在那里，晃着两条腿，忽然小声说，“我今天画了温泉的样子，还没给你看。”
她伸手去够放在矮桌上的速写本，却没抓稳，本子掉在地上。
不二刚好拿着毛巾回来，弯腰帮她捡起来，翻开里面画着竹林温泉的夜景，池边的紫阳花，还有一个模糊的男生背影，旁边写着 “周助” 两个小字。
“画得很好。” 不二的声音有些哑，他把本子放在桌上，用热毛巾轻轻帮她擦脸，“困了吗？要不要先睡？”
栀栀点点头，却赖在他身边不肯动：“我脚软，你帮我铺被子好不好。”
和室里只备了两床薄被，不二把靠内侧的被子铺好，又在中间放了两个枕头：“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有事叫我哦。”
栀栀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周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不会。” 不二坐在外侧的被子里，帮她把被角掖好，“能照顾你，我很开心。”
等栀栀闭上眼睛，不二才轻轻舒了口气 。
刚才她靠在他肩膀上时，他几乎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好几次都想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却还是忍住了。
他不想让她觉得不舒服。
夜深时，窗外的星星更亮了，虫鸣声也渐渐轻了。
不二本来还在想白天比赛的战术，忽然感觉有温热靠了过来，是栀栀。
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身，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脑袋也蹭到了他的肩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好冷……”
不二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脸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像只找温暖的小猫。
他伸手想把她推回自己的被子里，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时，却又停住了。
“真是……” 不二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像在修行 。
明明怀里就是喜欢的人，却还要克制着不越界。
可看着她睡得安稳的样子，他又舍不得把她推开，只好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将她半裹在怀里。
“晚安，栀栀。” 他低头轻叹，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栀栀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正靠在不二怀里，胳膊还紧紧搂着他的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均匀，显然还没醒。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半夜…… 她好像主动抱了他？
栀栀的脸颊瞬间烧起来，连忙想悄悄挪开，却不小心碰醒了不二。
“醒了？” 不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看来没有被冻到哦”
栀栀的脸更红了，连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别说了！我…… 我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不二故意逗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比如你说我的脸像小狐狸，还……”
“不要！” 栀栀猛地抬头，捂住他的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再提我就不理你了！”
不二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挪开：“好，不提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其实…… 我很喜欢。”
栀栀愣住了，抬头看他。
他的眼睛里映着晨光，温柔得像池边的暖雾。栀栀有些害羞，“我也喜欢。”
“很喜欢你依赖我的样子。” 不二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垂，“也喜欢…… 和你一起待在这样的早晨里。”
栀栀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却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反而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
窗外的晨光透过纸门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收拾好行李离开温泉会所时，栀栀握住周助的手。
竹林里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紫阳花的香气，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笑声，在晨光里织成了最温柔的旋律。
走到停车场时，栀栀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周助，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好不好？”
不二转身，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当然，我的怀抱随时为你准备着。”
栀栀的脸又红了，伸手捶了他一下，却还是赖在他怀里不肯走。
周助真是的，害她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这次温泉旅行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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