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想见你。”
黑衣人头目这句话让林野浑身一僵。博士？哪个博士？凤凰计划的负责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赵磊就挣扎着大叫起来：“野哥快跑！别管我们！这些孙子不是好人！”
控制他的黑衣人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肘子，赵磊闷哼一声，疼得弯下腰。
“磊子！”晚星惊叫，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捂住了嘴。
老周站在前台后面，脸色铁青，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棒球棍：“在我地盘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周以前是干什么的！”
黑衣人头目嗤笑一声：“周工程师，或者说前周工程师？我们很清楚你的底细。劝你别碍事，否则...”
话没说完，老周突然抡起棒球棍，猛地砸在前台的一个隐蔽按钮上。顿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网吧，所有卷帘门哗啦一声全部落下，将出口封死！
“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老周怒吼一声，身手矫健地翻出前台，完全不像个中年网吧老板。
黑衣人们显然没料到这一出，一时有些慌乱。林野趁机一个箭步冲向前，一拳打在控制赵磊的那个黑衣人脸上。
“嗷！”黑衣人吃痛松手，赵磊立刻挣脱，反手就是一记标准的擒拿：“妈的！敢打你磊爷！”
另一边，陈默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战局，灵活地躲过一个黑衣人的扑击，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砸了过去：“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讲规矩的！”
网吧里顿时陷入混战。老周显然练过，一根棒球棍舞得虎虎生风，逼得两个黑衣人近不了身。赵磊虽然技巧不足，但仗着身强体壮，和一个黑衣人扭打在一起。陈默则游走周旋，时不时抽冷子来一下。
最让人惊讶的是晚星，她不知从哪摸出一罐防狼喷雾，对着捂她嘴的黑衣人就是一顿喷。
“啊！我的眼睛！”黑衣人惨叫着松手，晚星灵活地躲到老周身后。
林野对上那个头目，两人拳来脚往几个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练过？”头目有些惊讶。
林野不答，心里却暗暗吃惊。对方的格斗技巧十分专业，绝不是普通打手。
混战中，一台电脑屏幕被砸碎，电火花西溅。老周见状大吼：“别砸设备！老贵了！”
赵磊一边躲闪一边吐槽：“周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电脑！”
就在这时，网吧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电脑屏幕齐刷刷亮起，显示出一行血红的文字：
“警告：物理冲突检测。启动应急协议。”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黑衣人。
“什么情况？”赵磊茫然地问。
没等人回答，所有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声音频率高得让人头皮发麻。黑衣人们首当其冲，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地抽搐。
林野他们也感到一阵恶心头晕，但症状轻得多。
“是声波武器！”老周大喊，“针对他们的！快制伏他们！”
林野等人立刻反应过来，趁机将失去反抗能力的黑衣人一个个捆了起来。
几分钟后，噪音停止。网吧里一片狼藉，六个黑衣人全被捆成了粽子，还在痛苦地呻吟。
“我...我去！”赵磊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特么什么情况？拍电影呢？”
晚星小脸煞白，还在发抖：“刚...刚才那声音...”
陈默则警惕地看着老周：“周老板，解释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周身上。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明显是老周启动了某种防御系统。
老周擦擦汗，叹了口气：“罢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他指着那些电脑：“星火网吧不只是个网吧。它曾经是凤凰计划的一个外围监测点，这些设备都经过特殊改装，可以监测和影响意识连接状态。”
林野想起那些异常数据流，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能检测到异常！”
老周点头：“昨晚小林遇到事后，我悄悄启动了防御系统，没想到真用上了。”
他踢了踢那个还在呻吟的黑衣人头目：“这些人应该是项目安全部门的。看来计划重启后，他们开始‘清理’知情者了。”
赵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计划？什么知情者？周叔你到底什么人啊？”
老周苦笑：“我以前是凤凰计划的首席工程师。五年前的事故后，我退出了项目，但留了些后手，开了这家网吧继续监测。”
他看向林野：“我早就注意到你的异常了，小林。你的游戏数据和其他人不一样，同步率高得离谱，还经常出现无法解释的操作预判...就像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林野心里一惊，没想到老周观察得这么仔细。
陈默突然开口：“所以凤凰计划真的在重启？而且比之前更危险？”
老周面色凝重：“恐怕是的。从新资料片的内容看，他们不仅在重启，还在进行更大胆的尝试——永久性意识上传。”
“永久上传？”晚星惊恐地捂住嘴，“那不就是...”
“数字永生。”老周接话，“但代价可能是现实中的肉体死亡。昨晚的意识过载事故就是证明。”
赵磊跳起来：“我靠！那我们还玩个屁啊！赶紧删号退游啊！”
“没用的。”林野摇头，“既然他们己经盯上我们，就不会轻易放过。何况...”
他想起阿凯身体里的那个“数字生命”，还有那个神秘的“博士”。这一切远比想象中复杂。
就在这时，被捆着的黑衣人头目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博士早就料到可能会失败。”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意识连接早己建立，你们所有人的数据都己被记录。即使现在退出，也逃不掉。”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所有电脑屏幕突然同时亮起，显示出一份名单。林野、赵磊、晚星、陈默甚至老周的名字都在上面，每个名字后面跟着一个百分比数字。
林野的同步率最高：89.7%。 赵磊：78.3%。 晚星：75.1%。 陈默：72.8%。 老周虽然没玩游戏，但也有个惊人的62.4%。
“这是什么？”赵磊惊恐地问。
“同步率。”老周脸色苍白，“表示你们的意识与系统连接的深度。超过70%就意味着...”
话没说完，晚星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啊！头好痛！”
几乎同时，赵磊也感到一阵眩晕，扶住桌子才没摔倒。林野和陈默虽然症状较轻，但也感到明显的恶心感。
只有老周似乎没受影响。
“远程激活！”老周大惊，“他们在试图强制连接！”
他冲到主控台前快速操作，电脑屏幕上的名单开始闪烁，百分比数字不稳定地波动。
“我尽量干扰信号，但撑不了多久！”老周喊道，“必须找到信号源！”
林野强忍着不适，抓起那个黑衣人头目：“信号源在哪？怎么阻止？”
头目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信号源？无处不在。整个游戏系统本身就是信号源。除非彻底关闭服务器，否则...”
他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其他黑衣人也开始同样抽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攻击。
“他们在被灭口！”老周惊呼，“远程意识抹除！”
几秒钟后，所有黑衣人都停止了抽搐，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网吧里一片死寂，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赵磊第一个打破沉默，声音发抖：“刚...刚才那是什么？他们...死了吗？”
老周检查了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脸色难看：“意识活动几乎消失。成了植物人。”
晚星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默突然一拳砸在墙上：“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野看着那些失去意识的黑衣人，又想起前世赵磊的“死亡”，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这一切根本不是游戏！而是一场以游戏为幌子的危险实验！
就在这时，所有电脑屏幕再次亮起，显示出一行新的信息：
“第一阶段测试完成。第二阶段将于24小时后启动。目标：永久转化同步率高于80%的单元。”
后面附着一份简短名单，只有一个名字：
林野：89.7%。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野身上。
赵磊第一个跳起来：“不行！野哥你快跑！躲起来！”
晚星也急切地说：“对！离开这里！别让他们找到你！”
老周却摇头：“没用的。既然己经被锁定，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唯一的办法...”
他看向那些电脑，眼神坚定：“...是从源头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陈默问。
老周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进入游戏核心系统，从内部关闭凤凰计划。”
“怎么做？”林野问。
老周调出一张复杂的设计图：“游戏主服务器所在的数据中心。那里有首接访问系统核心的物理接口。”
他指着图中的某个区域：“但那里守卫森严，正常情况下根本进不去。”
“那就不正常地进去。”林野毫不犹豫，“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午夜。”老周说，“数据中心那时人最少。”
他看向众人：“但这很危险，非常危险。一旦被发现，可能会遭遇比这些黑衣人更可怕的下场。”
赵磊立刻站到林野身边：“野哥去我就去！” 晚星虽然害怕，也小声说：“我...我也帮忙。” 陈默沉吟片刻，居然也点头：“算我一个。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周看着团结起来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那我们就...”
话没说完，网吧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备用应急灯亮起，投下惨淡的光芒。
“怎么回事？停电了？”赵磊紧张地问。
老周检查了一下电箱，脸色凝重：“不是停电。是外部电源被切断了。”
他走到窗边，小心地撩起窗帘一角，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巷子里，不知何时又停满了黑色轿车。更多黑衣人正在下车，为首的一个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设备，正对着网吧方向。
老周放下窗帘，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们来了。比预期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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