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我们数数。”许安宁压下心里的激动,手指有些发颤,开始一枚一枚地数。
安平也学着样子,笨拙地帮着数,安和则趴在旁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许安宁数得仔细,“……三十六!整整三十六文!”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这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三十六文!
安平张大了嘴巴,伸出手指想去摸,又怕摸少了。
安和也小声地“呀”了一下,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那堆铜钱,冰凉的触感让她立刻缩回手,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安平终于反应过来,压低声音欢呼,激动得在原地蹦了两下,破旧的屋子似乎都跟着轻快起来。
许安宁看着弟妹开心的样子,鼻尖微微发酸,心里却被一种坚实的暖意填满。
这些天的辛苦,挖藕、磨浆、沉淀、晾晒、敲打、叫卖……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她将三十六文钱仔细地分成两份,用小块破布包好,塞进炕席最底下藏严实。
其实是收到了空间里。
喜悦过后,现实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篓子里的藕己经彻底见了底,明天卖什么?
许安宁看向窗外,月色己经开始朦胧浮现。
“平哥儿,和姐儿,”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高兴完了,咱们还得干活。藕没了,藕粉也卖完了,得再去弄点藕回来。”
安平脸上的兴奋立刻变成了干劲:“对!挖藕!我去拿篓子和小锄头!”
安和也兴奋地跟着去。
趁着月色尚明,三人再次悄悄出门,熟门熟路地走向那片野荷塘。
夜风吹过,枯萎的荷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许安宁卷起裤腿,再次踏入冰凉的淤泥中。
安平在岸边负责接应和警戒,安和继续磕掉藕上的淤泥。
这一次,他们挖得更加卖力,也更有盼头。
淤泥的冰冷和劳累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因为心里装着那三十六文钱的温暖重量,和对明日的一丝模糊希望......
天刚蒙蒙亮,许安宁就起来了。
安平这天起的特别早,浑身充满了干劲、先去地里看看粮食,又去捡了柴火。
灶膛里的火再次生起,屋子里弥漫着熟悉的水汽和藕特有的清香气。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做起来更加顺手,也更有章法。
她将昨夜挖回的藕仔细清洗干净,那些破损品相不好的,依旧切成细丁打算熬煮当饭食,品相完壮的,则留作磨粉。
安平帮着刮皮,安和坐在小木墩上,认真地将阿姐削下来的藕皮捡到一边,准备晒干了当柴火。
这次挖的藕比上次多些,许安宁磨浆时就格外舍得下力气,雪白的藕浆汩汩流出,沉淀后留下的湿粉也更多。
她看着盆底那厚实的沉淀,心里估算着能出多少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忙完磨浆沉淀的活儿,日头己经升得老高。
她将沉淀好的湿粉小心地舀进干净布袋里,扎紧口,吊在树下沥水。
下午,等藕粉沥着水,她揣上那三十文仔细包好,对弟妹说:“我去村头陈爷爷家一趟,你们在家看好门,别乱跑。”
作者“南枝向暖23”推荐阅读《吾家厨房有点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安平闻言抬起头:“阿姐你去做什么?”
“去请陈爷爷帮我们做几个木盆木桶,再编几个竹匾。以后咱们做粉也方便些。”许安宁解释道。
老是借张婶家的桶盆不是长久之计,自己有了工具,才能做得更多。
村头的陈老头是个老木匠,也捎带会做些竹编活儿,手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就是年纪大了,做得慢,价钱也公道。
许安宁找到他家时,老头正坐在院子的矮凳上,就着日光刨一根木条,花白的胡子随着动作一翘一翘。
“陈爷爷。”许安宁站在篱笆外轻声喊道。
陈老头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是许家丫头啊,有事?”
许安宁走进院子,说明来意:“想请您老帮忙做一个小的木盆,再做一个小木桶,还要一个细竹篾编的匾子,晒东西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用太大,能用就成。”
陈老头放下刨子,打量了她一下,又看了看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咂咂嘴:“盆、桶、竹匾……料子后山都有,就是费些功夫。你姐弟几个过日子不易……”
他沉吟了一会儿,心里估摸了个数:“这样吧,给二十文吧。一个木盆十文,一个桶十文,一个竹匾算五文。材料我自个儿去后山砍,你就出个手工钱。”
许安宁一听,心里松了口气,二十五文,她还能剩下十一文,足够撑到下次去镇上了。
这价钱确实是陈爷爷照顾他们了。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心包着的钱袋,数出二十五枚铜钱,双手递过去:“谢谢陈爷爷,真是麻烦您了。”
陈老头接过钱,也没数,首接揣进怀里:“没啥麻烦的。过三西天你来拿吧。”
“哎,好。”许安宁感激地应道。
离开陈老头家,她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十文钱,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
工具的问题解决了,而且没花光所有的钱。
她快步走回家,树下那袋藕粉还在慢慢沥着水,安和在烧火,安平也有模有样的做着饭。
日子清苦,但一步一个脚印,总能走下去。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日,许安宁姐弟三人几乎是昼伏夜出。
每到夜色深沉,便悄悄前往野荷塘,借着微弱的月光或星子光亮,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淤泥里摸索。
但他们也不敢只挖一个地方,看着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都被许安宁挖了个遍。
因为下淤泥次数渐多,也担心会被蚂蟥缠上身,她还特意用破布裹着脚和腿。
挖回的藕越来越多,堆在屋角,带着泥腥气,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许安宁以及安平更是起早贪黑地磨浆、沉淀、吊浆、晾晒。
新得的木盆和木桶果然好用多了,虽然粗糙,却省了她不少力气和来回借工具的尴尬。
陈老头手艺确实不错,竹匾编得细密平整,晒起藕粉来又快又干净。
将他们一一挂在屋里架子上,这架子是这两天安平找树枝搭起来的。
因为下午要出门,不敢晾在外面,怕被人瞧见。
许安宁又把前日晒的收起来,粉量比上次多了一倍多。
姐弟仨仔细地用芦苇叶包好,足足包了三十多份粉,糖块也相应多备了些。
中午,日头依旧晒得人暖融融的。
许安宁看着屋里明显多出一截的“玉霜粉”,又看看年纪尚小的安和,心里有了计较。
走远路太耗时辰,也耗体力,她得省下力气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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