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的阳光斜斜照进客厅，苏晴把手机架在茶几上，镜头对着桌上的湿巾和乐乐的积木。乐乐穿着小围裙，蹲在旁边搭积木，时不时举着积木块对着镜头晃：“阿姨们，看我的房子！”
“姐妹们上午好，今天继续给大家推荐这款湿巾，昨天很多宝妈问会不会红屁股，我给大家看乐乐的小屁股——”苏晴笑着把乐乐抱过来，掀起他的裤子一角，“你们看，乐乐天天用这个擦，一点都不红，而且这个湿巾不含荧光剂，给宝宝用放心。”
弹幕立刻飘起来：
“宝宝好可爱呀，跟主播一样漂亮。”
“我昨天买了，今天收到了，确实厚实，谢谢宝妈推荐。”
“主播天天带娃还首播，真厉害，我带一个娃都快累死了。”
苏晴心里暖暖的，刚想接着说湿巾的吸水性，手机屏幕突然弹出来一条私信提示。她随手点开，一行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连老公都留不住，还天天出来装模作样教别人做妈妈？真恶心，赶紧别播了，别误导人。”
“嗡”的一声，苏晴的脑子瞬间空白，手里的湿巾“啪嗒”掉在地上，包装摔开，几张湿巾散在地毯上。
“妈妈？”乐乐放下积木，抬头看她，小脸上满是疑惑，“怎么了？”
苏晴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她赶紧别过脸，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越憋越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地毯的湿巾上。
乐乐爬过来，捡起地上的湿巾，踮着脚递到她面前，小手还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妈妈，这个能擦眼泪，乐乐哭的时候妈妈就是用这个擦的。”
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奶气，苏晴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不能让孩子看到她难过。她接过湿巾，胡乱擦了擦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妈妈没事，刚才不小心掉了湿巾。”
可刚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己经够坚强了，能扛住陈凯的指责，能扛住婆婆的不理解，可这句“连老公都留不住”，还是戳中了她最痛的地方。
就在这时，弹幕里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主播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刚才是不是有黑粉私信？我之前也遇到过，别理他们！”
“黑粉走开！主播带娃首播不容易，凭什么骂人家？”
“我们支持你，主播别难过，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一条接一条的安慰弹幕，像暖流一样涌进苏晴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对着镜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谢谢姐妹们关心，刚才确实收到了私信，说我连老公都留不住，不配教别人做妈妈。”
她顿了顿，擦了擦眼泪，把乐乐抱在怀里：“我确实在跟我老公办离婚，因为他婚内转移财产，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可我离婚不是失败，不是守不住家，我是想给乐乐一个干净的家，想让他跟着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带娃的日子很难，离婚更难，可我不想因为这些，就放弃自己。我首播不是为了装模作样，是想赚点钱养乐乐，是想告诉跟我一样的宝妈——我们不是没用的人，就算离婚了，就算一个人带娃，也能好好过，也能给孩子好的生活。”
说完，她低头看怀里的乐乐，孩子正用小手拍她的背，像平时她哄乐乐那样。弹幕里的安慰更多了：
“说得对！离婚不是失败，是及时止损！”
“宝妈加油，我也是单亲妈妈，现在带着娃过得很好，你也可以！”
“我刚才举报那个黑粉了，主播别理她，我们都支持你，以后天天来给你捧场！”
“我再拍两单，支持主播，也支持所有努力的宝妈！”
苏晴看着弹幕，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眼泪。她抱着乐乐，对着镜头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有你们支持，我觉得一点都不孤单了。”
接下来的首播，苏晴慢慢找回了状态，跟姐妹们聊着带娃的日常，聊着湿巾的用法，偶尔乐乐插一句“妈妈，积木倒了”，弹幕里就一片笑声。不知不觉，首播就到了中午，苏晴跟大家说了再见，关掉了首播。
刚把手机放下，乐乐就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最棒，乐乐喜欢妈妈。”
“妈妈也喜欢乐乐。”苏晴抱着他，心里踏实得很——有乐乐，有这些支持她的宝妈，那些黑粉的话，好像也没那么伤人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是李然发来的消息：“我刚看你首播了，是不是有黑粉私信你？别理那些人，我己经帮你举报了，账号都给她举报禁言了。晚上别做饭了，我陪你去吃烤冷面，多加醋，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吃那家的。”
苏晴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李然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总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安慰。她给李然回了句“好，晚上见”，然后抱着乐乐站起来：“乐乐，晚上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吃的？是草莓吗？”乐乐眼睛亮了。
“不是草莓，是烤冷面，然然姐姐说给妈妈多加醋，乐乐也可以吃一点点，不加辣。”苏晴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好！”乐乐欢呼着从她怀里跳下来，又去搭他的积木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苏晴坐在沙发上，看着孩子的背影，拿起手机，点开刚才的私信——己经显示“对方账号因违规己被处理”。她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去厨房给乐乐做午饭。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厨房的瓷砖上，亮闪闪的。苏晴一边切菜，一边哼着歌——她知道，以后可能还会遇到黑粉，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她不怕了。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乐乐，有李然，还有一群素不相识却愿意支持她的宝妈。这些，就是她的勇气，就是她能攥紧的，属于她和乐乐的，越来越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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