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晴醒得比鸡还早，把乐乐的小外套叠好放在床头，又从衣柜里翻出那件白衬衫——是婚前她最喜欢的一件，现在领口有点发黄，却还是她最好的衣服。
刚要出门，瞥见陈凯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屏幕突然亮了——是林晓晓发来的消息：“U盘找到没？别被你老婆发现，那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苏晴的手猛地攥紧口袋里的打印件，纸角都被汗浸湿了。她慌忙拉起乐乐的手：“乐乐，咱们快点，去给你买肉包吃。”
路过早餐摊，苏晴掏遍口袋，只有5块钱，买了一个肉包。乐乐咬了一大口，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苏晴的白衬衫上，像块深色的污渍。“妈妈，脏了。”乐乐伸出小手去擦，越擦越脏，苏晴赶紧掏纸巾，却摸到兜里的打印件，纸都被油蹭透了。
“没事，妈妈回家洗。”苏晴笑着帮他擦嘴，心里却发酸——这件衬衫是她当年面试母婴公司时穿的，当时她穿着它，自信地跟面试官讲《宝宝的第一声妈妈》的构思，现在却穿着它，带着孩子偷偷摸摸去拿出轨证据。
到了李然的律所，李然正在整理文件，看见她衬衫上的污渍，递来一张湿纸巾：“你当年做文案时，总把咖啡洒在衬衫上，还说‘这是工作的印记’——现在这印记，是当妈的印记。”
苏晴接过湿纸巾，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索性放弃了。李然帮她把手机里的截图导出来，指着截图里的“买房首付”西个字：“这证据够了，但转账是婚内财产，而且要是真有灰色收入，得尽快提交给纪委。”
她顿了顿，又说：“陈凯要是问起，你别承认，就说手机坏了，拿去修了——咱们得等拿到更多证据。”
苏晴点点头，刚把打印件收好，手机震了——是陈凯发来的微信：“妈说想乐乐了，下午带娃回家吃饭。”
苏晴盯着屏幕，想起上次回婆家的事——婆婆攥着她的手，说“女人别折腾，好好带娃才是正事”，指尖的力气大得捏疼了她，还说“陈凯赚钱不容易，你别总跟他吵架”。当时她没反驳，现在却觉得委屈：带娃就容易吗？她每天24小时围着乐乐转，连睡个整觉都难，陈凯凭什么觉得她轻松？
“别担心，下午我陪你去。”李然看出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你婆婆说你，我帮你说——带娃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陈凯也有责任。”
苏晴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拿起包，抱着乐乐往门口走，衬衫上的油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却像一块勋章，提醒她：为了乐乐，她不能再忍了。
走到律所楼下，苏晴给乐乐买了一根棒棒糖，孩子举着糖，笑着说：“妈妈，奶奶家有小鸡吗？上次奶奶说给我抓小鸡。”
苏晴摸了摸他的头：“有，奶奶家有好多小鸡。”心里却沉甸甸的——她不知道下午回婆家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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