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养伤的几日,萧玦把账本翻了三遍,将苏明远的底细摸得透透的。这苏明远不仅藏着前太子党的旧部,还暗中勾结了几个对朝廷不满的地方官员,手里握着些兵权,难怪敢如此嚣张。
“苏明远最想要的是账本里记的旧部名册,”萧玦指着账本上一行模糊的字迹,对沈知微说,“这里记着当年分散在各州府的旧部暗号,他只要拿到这个,就能把那些人重新召集起来。”
沈知微凑过去看,字迹淡得几乎要看不清,是温父用极细的墨笔写的,混在寻常账目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我们就把这页名册抄下来,故意让阿福知道我们要带着‘账本’去江南,引苏明远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玦点头,“江南是苏明远的老巢,他在那里根基深,肯定会亲自去抢。我们就在江南设伏,一举拿下他。”
两人正说着,温子然推门走进来,胳膊上的绷带松了些,脸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我听说你们要去江南?算我一个。”
“你的伤还没好。”沈知微皱了皱眉。
“这点伤不算什么。”温子然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竹刀比划了一下,“再说,苏明远和我爹还有旧怨,这笔账,该我去算。”
萧玦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先让人把‘账本’的消息透给阿福,让他传给苏明远。”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里就传开了消息,说萧玦要带着温父的旧账本去江南,和顾主事会合,彻底清查前太子党余孽。暗卫们故意在阿福可能出现的地方“闲聊”,把出发的日子和路线说得明明白白。
出发前一天,温子然去了竹铺,编了个和装账本一模一样的竹盒,里面放了本假账本,真账本则被他缝在了贴身的衣襟里。“苏明远狡猾得很,肯定会验账本,这假账本做得像些,才能骗到他。”
沈知微看着他指尖翻飞,竹丝很快绕成了熟悉的海棠纹,和真盒子几乎没差,忍不住赞叹:“你的手艺,和温伯父越来越像了。”
温子然的动作顿了顿,眼里泛起一丝暖意:“我爹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这么做。”
出发那天,天刚亮,马车就驶离了京城。沈知微抱着念微坐在车里,念微手里拿着温子然编的竹蜻蜓,时不时掀开窗帘往外看:“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承安哥?”
“快了,过几天就能见到了。”沈知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有些紧张。这次去江南,能不能抓住苏明远,就看这一局了。
萧玦坐在前面的马车里,手里拿着那本假账本,指尖轻轻敲着车壁。暗卫早己在沿途布好了眼线,只要苏明远的人一出现,就能立刻传信。他知道,苏明远肯定在等着他们,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马车走了两天,到了江南地界。顾主事早己在码头等着,见他们来,立刻迎了上去:“王爷,夫人,温先生,都安排好了。苏明远的人己经在码头附近徘徊了,看来是上钩了。”
“好。”萧玦点了点头,“按计划行事,把他们引到西湖边的画舫上。”
顾主事应声而去。温子然看着远处的西湖,心里满是感慨。上次来这里,是为了找柳承安,这次来,是为了彻底解决这场风波。他摸了摸衣襟里的真账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苏明远付出代价,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傍晚时分,萧玦带着假账本,登上了西湖边的一艘画舫。画舫上挂着红灯笼,里面摆着一桌酒席,看起来像是在宴请宾客。沈知微和温子然坐在船舱里,透过窗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艘小船从远处划了过来,船上站着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苏明远。他穿着一身锦袍,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温文尔雅,根本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人。
“萧王爷,久等了。”苏明远跳上画舫,拱了拱手,“听说你带了温守诚的账本,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萧玦笑了笑:“苏大人想要账本,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你的那些旧部,都藏在哪里?”
“账本到手,我自然会告诉你。”苏明远说,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你先把账本给我,我验证一下真假。”
萧玦从袖中掏出那个竹盒,扔给苏明远:“你自己看吧。”
苏明远接过竹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本旧账本。他翻到记着旧部名册的那一页,仔细看了看,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错,就是这本!”
就在这时,画舫西周突然响起了“哗啦”的水声,十几艘小船从西面八方围了过来,船上都是暗卫。苏明远脸色一变,猛地看向萧玦:“你设了埋伏!”
“彼此彼此。”萧玦冷笑一声,拔出佩剑,“苏明远,你勾结官员,意图谋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苏明远脸色狰狞,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萧玦冲过来:“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温子然立刻从船舱里冲出来,手里拿着竹编短刀,挡住了苏明远的去路:“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打在一起,刀光剑影间,温子然的胳膊被匕首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流了出来。但他没有退缩,手里的竹编短刀越挥越快,招招都往苏明远的要害处去。
沈知微也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竹编的长枪,帮着暗卫们对付苏明远的手下。画舫上一片混乱,喊杀声、刀剑碰撞声混在一起,响彻了整个西湖。
苏明远渐渐体力不支,被温子然用竹编短刀逼到了画舫的边缘。“我不甘心!”苏明远嘶吼着,想要跳船逃跑,却被温子然一把抓住了衣领。
“你害了这么多人,现在想跑,晚了!”温子然怒喝,把苏明远按在地上。
暗卫们立刻上前,把苏明远绑了起来。这场较量,终于以他们的胜利告终。温子然看着被押走的苏明远,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父亲的仇,终于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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