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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画稿题字“慢慢来”》

小说: 枯藤记   作者:喜欢混血狼的龙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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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记

顾晏臣把林知夏送的藤编挂件系在了车钥匙上,每次开车时指尖碰到粗糙的藤条,心里都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他还是每天去藤园陪林知夏,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偶尔会跟她聊起自己最近的改变——比如学会了煮粥,虽然不及她做的香甜;比如开始按时吃胃药,再也不熬夜加班;比如把以前忽略的旧唱片找出来,终于听懂了她以前常放的那首歌。

林知夏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会点头附和一两句,首到有天顾晏臣说起自己辞了职,打算在附近开一家小小的书店,林知夏才抬眼看他:“你以前不是说,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吗?”

“以前是我糊涂,”顾晏臣坐在藤架下,手里着那本日记,“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比工作重要得多。开书店,也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你愿意多跟我说说话。”

林知夏没接话,只是起身走到藤架旁,伸手拨了拨缠绕的藤蔓。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她发梢,顾晏臣看着她的侧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她的样子——她也是这样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书,阳光落在她身上,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

书店筹备的日子里,顾晏臣每天都会跟林知夏分享进度。今天选了什么颜色的书架,明天要进哪些书,甚至连书店的名字都拿不定主意,跑来问她的意见。林知夏起初只是随口提一两个建议,后来也会跟着他去看店面,帮他整理书单,偶尔还会画几张插画,说要贴在书店的墙上。

开业那天,顾晏臣特意在门口摆了一盆刚买的白玫瑰,花盆上贴着林知夏画的小插画。林知夏站在书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嘴角难得露出了真切的笑容。顾晏臣看着她的笑,心里比自己做成了大项目还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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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客人走光后,顾晏臣煮了两碗粥,放在书店里的小桌上。林知夏看着碗里的粥,米粒熬得软烂,上面还撒了几粒枸杞,像极了她以前做的样子。“进步不小,”她拿起勺子,轻轻喝了一口,“就是少了点葱花。”

顾晏臣立刻记在心里:“下次一定记得放。”他看着林知夏喝粥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说:“知夏,书店后面有个小院子,我打算种满藤,等藤爬满架子,我们……能不能像你以前说的那样,坐在藤下晒太阳?”

林知夏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顾晏臣。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点头:“好。”

顾晏臣的心瞬间被填满,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低头喝粥,掩饰眼底的泪光。他知道,这一声“好”,意味着林知夏终于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愿意试着重新接纳他。

那天晚上,顾晏臣送林知夏回民宿。走到门口时,林知夏突然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画稿递给她。画稿上是一家小小的书店,门口摆着白玫瑰,后院的藤架下,一男一女并肩坐着,阳光正好。画稿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慢慢来,总会等到花开。”

顾晏臣接过画稿,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满是暖意。他看着林知夏走进民宿,站在原地很久才离开。回去的路上,他握着车钥匙上的藤编挂件,嘴角一首扬着。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过去的伤害也不是一句“慢慢来”就能抹平的,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只要林知夏愿意给他机会,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过去的过错,去守护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柔。

书店后院的藤苗慢慢生长,顾晏臣每天都会去浇水。他看着嫩绿的藤蔓一点点向上攀爬,就像看着他和林知夏的关系,虽然缓慢,却在一点点变好。他相信,总有一天,藤会爬满架子,白玫瑰会再次盛开,而他和林知夏,也能像画稿上那样,在藤下晒太阳,聊过往,把错过的时光,一点点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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