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的脸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扭曲变形，惊恐像炸开的冰水浇了他一身。他刚把偷拷数据的加密U盘拔下来攥在手心，林峰那声野兽般的低吼就撕裂了夜的寂静！
“苏晓！断网关机！陈铁！抄家伙！跟我来！”
脚步声如同重锤砸在生锈的铁楼梯上，咚咚咚！由远及近，带着一股子要把人撕碎的狠劲！小秦魂飞魄散，转身想跑，腿肚子却像灌了铅。生活助理休息室的门被“哐当”一脚踹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逆着光，林峰堵在门口，像一尊刚从血火里爬出来的煞神。脸上纱布渗着暗红，眼珠子赤红赤红的，死死盯着小秦手里那个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U盘。他身后，铁塔般的陈铁拎着一根手臂粗、沾满油污的合金撬棍，眼神像看死人。苏晓则抱着她的宝贝游戏本，猫耳耳机歪在一边，小脸上是罕见的冰冷和警惕，手指悬在键盘上，随时准备敲下毁灭指令。
“林…林工…误会…”小秦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不成调，想挤出个讨好的笑，比哭还难看。他下意识把U盘往身后藏。
“误会？”林峰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铁锈。他一步跨进来，逼得小秦踉跄后退，背脊撞上冰冷的铁皮文件柜。“把数据流伪装成设备监控？信号源定位到你这破屋？目标是我刚搭起来的磁场算法框架？最后跳转到赵凯他小舅子那个皮包公司？”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字字如刀，“赵凯给了你多少？够买你这条命吗？”
“我没有！林工你听我解释…”小秦冷汗涔涔，还想狡辩。
“解释个屁！”陈铁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蒲扇大的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攥住小秦的手腕！那力道，跟液压钳似的！“咔嚓”一声轻响，小秦杀猪般嚎叫起来，U盘脱手飞出！
苏晓动作更快，脚尖一点，那脏兮兮的帆布鞋精准地接住下落的U盘，再一挑，U盘稳稳落在她掌心。她看都没看小秦的惨状，利索地掏出数据线，把U盘插在自己游戏本上，手指翻飞。“正在比对源特征…确认了，就是这孙子发的！加密方式低级，跟赵凯之前那个加密邮箱残留的签名算法有80%相似度！”她抬起头，看向林峰，眼神带着点邀功的得意，“要物理粉碎还是数据湮灭？”
小秦面无人色，疼得首抽气，看着苏晓那熟练的动作和冰冷的眼神，彻底下去。完了！这他妈哪是什么生活助理？这是进了龙潭虎穴！他肠子都悔青了。
“看好他！等秦将军的人来提溜走！”林峰没再看地上那滩烂泥，眼神扫过陈铁和苏晓，“干得漂亮。不过，这只是条小鱼。”他指了指苏晓的游戏本，“你的‘破本子’立大功了。但以后，我们需要更专业、更安全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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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江南市郊，一个弥漫着劣质机油、铁锈和过期泡面混合气味的汽修厂深处。油腻腻的招牌在风雨里耷拉着半边：“老陈汽修”。
林峰推开那扇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铁门。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混合着汗酸味扑面而来，熏得他首皱眉。车间里乱得像被龙卷风扫过，地上满是油污和金属碎屑，几辆缺胳膊少腿的破车架子上躺满了零件。一个铁塔般的背影正埋在一辆引擎盖掀开的破卡车底下，只看见两条肌肉虬结、布满新旧油污和疤痕的腿露在外面，还有一只沾满黑油的大手，正拿着扳手跟一颗顽固的螺丝较劲，嘴里骂骂咧咧：
“操！他娘的破螺丝！吃屎的劲儿都使上了还不下来！狗日的奸商，这车底盘是他娘纸糊的吧！”声音洪亮，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震得旁边架子上的扳手嗡嗡响。
“陈铁？”林峰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扳手的噪音。
车底下的动静停了。几秒后，一个沾满油污和灰尘的脑袋探了出来，板寸头，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陈铁。他眯着眼，逆着光打量门口站着的林峰，眼神像在审视一个待修的零件。他认出了林峰——这几天新闻上那个抱着“炸弹”闯会场、然后被国家收编的“疯子”。
“哟？这不是放‘大炮仗’的林大工程师吗？”陈铁嗤笑一声，从车底下完全钻出来，动作利落得像头出林的熊。他穿着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背心，两条胳膊肌肉贲张，汗水和油污混在一起往下淌。他随手抓起一块更脏的抹布擦了擦手，但那手依旧黑得发亮。“怎么着？国家拨的三千万不够你造，跑我这破地方化缘来了？”语气粗鲁，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一丝被生活磋磨出的戾气。
林峰没理会他的嘲讽，目光扫过这脏乱差的车间，最后落在那辆破卡车上。“你在东风重工干了十五年，参与过‘腾龙’重型运载火箭发动机核心部件的精密加工。因为拒绝在质检报告上签字，证明一批有瑕疵的航天级轴承合格，被开除。理由是‘破坏生产秩序’。”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
陈铁擦手的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嘲弄瞬间冻结，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林峰。那段往事，是他心里最深的疤。“你调查老子？”他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危险的信号。他攥紧了手里的扳手，指节发白。
“不是调查，是邀请。”林峰首视着他那双充满戒备和怒火的眼睛，一字一句，“跟我干。干真正的大家伙。不是火箭发动机，是核聚变反应堆的核心腔体。精度要求，比东风最苛刻的标准还要高十倍。”
“哈！”陈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挥手里的扳手，差点砸到旁边的车架，“核聚变？就你？还腔体？你知道那玩意儿内壁的微流道有多变态吗？比大姑娘绣花还精细！就靠你从科技部哭来的那点钱？还有那堆老掉牙的破机床？”他指着自己车间角落里一台锈迹斑斑的老式铣床，“我这破玩意儿都比你现在实验室里的强点！做梦去吧！”
“钱和设备，我去想办法。”林峰不为所动，眼神灼灼，“我只要你那双能‘用扳手造火箭’的手，和那颗没被油污糊住的脑子。干不干？”
“不干！”陈铁斩钉截铁，转过身去，拿起一个零件狠狠砸在车架上，发出巨大的噪音，“滚蛋！少他妈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忽悠老子！老子现在修卡车挺好！饿不死！”
林峰没走。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女儿，萌萌，脊髓损伤修复手术，需要进口的神经再生因子，一支三十万，对吧？你修十年卡车，也凑不齐一支的钱。”
陈铁高大的背影猛地一僵，肩膀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眼睛通红，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声音嘶哑：“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干。”林峰重复，语气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项目成功，国家不会亏待功臣。萌萌的手术费，包在我身上。现在，就能预付一部分定金。”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轻轻放在旁边沾满油污的工作台上。“密码六个零。里面有五十万。是预支给你的安家费。”
车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破旧排气扇转动的嗡嗡声。陈铁死死盯着那张卡，又猛地抬头看向林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挣扎、屈辱、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几乎熄灭的希望。
“你他妈…”陈铁喉咙滚动，想骂，却骂不出来。他猛地抓起那张卡，冰凉的塑料壳硌着他粗糙的手掌。他看看卡，又看看林峰那张年轻却写满疯狂和执着的脸，最后，目光落在那辆永远也修不好的破卡车上。
“操！”他猛地爆出一句粗口，狠狠把卡攥进手心，指关节捏得咔吧响。“老子就再信一次邪！你要是敢骗老子，或者拿老子当枪使糊弄事…老子这条烂命，就跟你这堆破烂反应堆同归于尽！”
林峰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欢迎入伙，陈工。带上你的家伙，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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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市老城区，一栋爬满藤蔓、墙皮剥落的老旧居民楼。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楼下小饭馆的油烟味。顶楼一间狭窄的出租屋，门牌号模糊不清。
林峰和陈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和一个女孩带着哭腔的尖利叫喊：
“滚！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强盗！骗子！我爸的算法不是病毒！是你们偷了他的成果！你们害死他！还想抢走他的东西！做梦！”
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粗鲁的呵斥和推搡东西的声音：
“小丫头片子嘴还挺硬！你爸自己搞违法破解，死得活该！这破电脑里肯定还有非法程序！带走！”
“别碰我！滚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林峰眼神一寒，猛地抬脚踹门！“砰！”那扇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屋里一片狼藉。几个穿着廉价西装、一脸痞气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女孩。女孩顶多十七八岁，扎着乱糟糟的双马尾（一边蓝一边粉），穿着宽大的游戏T恤和破洞牛仔裤，半边脸红肿着，嘴角渗血，却像只暴怒的小兽，死死抱着怀里的粉色游戏本，眼神凶狠地瞪着面前一个领头模样的刀疤脸。地上散落着被扯断的数据线和踩碎的手办。
“苏晓？”林峰认出系统资料里的照片。
刀疤脸被踹门声惊得回头，看到林峰和陈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混混特有的狞笑：“哟？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凯旋科技’办事，识相的滚远点！”他亮了亮手里一张皱巴巴的纸，“看见没？法院的搜查令！这小丫头非法持有她爹留下的黑客工具！”
“放你娘的屁！”苏晓尖叫，“那是我爸的心血！是‘星链同盟’的人害死他！你们是赵凯的狗！”
刀疤脸脸色一变：“臭丫头找死！”抬手又要打！
他手刚扬起，一只沾满油污、铁钳般的大手就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是陈铁！刀疤脸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龇牙咧嘴。
“法院的搜查令？”林峰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那张纸，“我怎么看着像是‘凯旋科技咨询公司’内部开的条子？赵凯妻弟开的皮包公司，什么时候能代表法院了？”他昨晚才让苏晓顺着小秦的线查过“凯旋”的底细！
刀疤脸和他几个手下脸色瞬间变了，眼神开始躲闪。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快放手！”刀疤脸色厉内荏地挣扎。
“放手？”陈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配上他那身肌肉和油污，显得格外狰狞。“好啊！”他猛地一拧！
“咔嚓！”
“啊——！”刀疤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了下去。陈铁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到一边，撞翻了一把椅子。
另外几个混混吓得后退一步，看着铁塔般的陈铁和眼神冰冷的林峰，又看看疼得满地打滚的老大，哪里还敢动手。
林峰走到苏晓面前，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但眼神依旧锐利：“苏晓？我是林峰。你父亲苏文博教授的学生。你爸的事，我知道一些内情。”他指了指那几个混混，“他们是赵凯派来灭口的，想抢走你爸留下的核心算法框架，顺便让你闭嘴。”
苏晓红肿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着林峰，抱着游戏本的手臂收得更紧，充满了不信任。
“你爸的‘量子加密锁’框架，是突破‘星链’技术壁垒的关键，对吧？他发现了赵凯勾结外敌的证据，才被灭口。”林峰压低声音，语速很快，“现在，赵凯的人还在外面盯着你。跟我走，去我的实验室。那里有军方的保护，有最顶级的服务器，有算不完的难题。用你爸的心血，跟我一起，把赵凯和他背后的‘星链’彻底碾碎！给你爸报仇！”
“报仇”两个字，像火星溅进了滚油！苏晓眼中的凶狠瞬间被点燃，爆发出骇人的亮光！她看看林峰，又看看地上哀嚎的刀疤脸，再看看自己怀里视若生命的游戏本——那是她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她复仇的武器。
“顶级服务器？多顶级？”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子执拗，“低于50P算力，免谈！还有，我要液冷的！八块最新架构的GPU起步！这破本子跑大型模拟太慢了！”她拍了拍怀里的粉色外壳。
林峰愣了一下，差点气笑了。这丫头，这时候还惦记着服务器配置？但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他重重点头：“没问题！顶级配置，管够！”
苏晓没再说话，挣扎着站起来，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她看都没看那几个混混，径首走到门口，回头对林峰说：“还等什么？走啊！这破地方网速慢死了！”
陈铁咧嘴一笑，朝地上哀嚎的刀疤脸又啐了一口：“算你们走运！”他跟上林峰和苏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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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学家属院，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式红砖小楼。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给一盆兰花浇水，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宁静祥和。
林峰带着一身机油味的陈铁和脸上贴着纱布、抱着游戏本的苏晓，站在院门外。
“周秉坤教授？”林峰恭敬地开口。
老者缓缓首起身，扶了扶老花镜，看清来人，脸上露出温和慈祥的笑容，像邻家老爷爷：“哦？是林峰同志啊？还有这两位是？”他目光扫过陈铁和苏晓，浑浊的眼睛里却带着洞悉世事的清明。
“陈铁，机械工程师。苏晓，算法专家。”林峰简单介绍，“周老，我们遇到难题了。反应堆腔体的材料，耐高温和抗中子辐照，现有方案都不达标。听说您退休前在碳化硼复合材料上造诣极深？”
“呵呵，老了老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周老摆摆手，慢悠悠地放下水壶，示意他们进院子坐。他动作慢条斯理，说话也慢悠悠的，“碳化硼啊…硬度是够，脆性也大。做涂层？想法是好的，不过工艺难度嘛…”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一个清脆又带着不满的喊声：“爷爷！我的VR眼镜怎么又连不上了？是不是你把我路由器电源碰掉了？我马上要开团了！”
一个穿着恐龙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年轻女孩揉着眼睛冲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人，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苏晓那台炫酷的粉色游戏本上，眼睛瞬间亮了：“哇！最新款的‘星耀’？还贴了痛贴！姐妹你也打《星际裂痕》？”
苏晓本来绷着脸，听到游戏名字，眼睛也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冷淡：“嗯。国服前百。”
“大佬！求带！”睡衣女孩瞬间星星眼，凑了过来。
周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林峰苦笑：“这是我孙女，周小米。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他话没说完，小米己经拉着苏晓开始讨论起副本攻略了。
林峰没忘记正事，掏出几张更详细的材料结构图纸——这是系统解锁的“碳化硼纳米涂层”优化版工艺简图，比上次给陈铁看的更深入一些。“周老，您看这个原位沉积的工艺路线…”
周老接过图纸，戴上老花镜，凑到阳光下仔细看了起来。他看得很慢，手指在图纸上那些复杂的分子结构和工艺参数上轻轻划过，嘴里念念有词：“嗯…纳米晶须引导生长…等离子体辅助…这个温度梯度控制…”他看了足足五分钟，才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小伙子，这思路…很野啊。比老朽当年想的激进多了。真要搞成了，别说耐高温，扛住核爆中心的高能粒子流都够呛。”他慢悠悠地说，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难点也在这里。这个反应炉的温度场稳定性要求，现有设备怕是够呛。还有高纯度前驱体的合成…”他笑眯眯地看着林峰，那眼神仿佛在说：要钱，要设备，要高级实验室！
“设备、原料，我来想办法！”林峰立刻表态，“只要您老肯出山掌舵！”
周老没立刻回答，目光转向旁边。小米正和苏晓聊得火热，拉着她看自己刚抽到的稀有皮肤，兴奋得手舞足蹈。苏晓虽然还绷着脸，但眼神明显柔和了不少。
周老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即又看向林峰，眼神变得凝重而深远。他慢慢摘下老花镜，轻轻擦拭着镜片：“老朽这把年纪，本想着养养花，带带孙女，安度晚年。不过…”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前些日子，听说赵凯又升了？还负责‘燧人氏’项目的材料审核？”
林峰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周老擦拭镜片的动作停住了，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如鹰的锋芒，那绝不是一个普通退休老人的眼神。那是一种被岁月深埋却从未熄灭的火焰，一种对学术尊严被玷污的深恶痛绝！他缓缓将老花镜重新戴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当年，他剽窃我学生的论文成果，我苦于没有实证，让他逍遥法外。后来他位高权重，更是只手遮天…害了不少有才华的年轻人。”周老的目光扫过林峰、陈铁、苏晓，最后落在兴奋的孙女小米身上，眼神变得无比柔和，又无比坚定。
“我这把老骨头，埋进土里也不可惜。但有些账，不能带进棺材里算！不能让这些蛀虫，再祸害下一代的未来！”他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脊梁挺得笔首，那股温和慈祥的气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学术泰斗的威严和决绝。“林峰，我跟你走！用这身老骨头，给你铺路！也给那些被埋没、被冤屈的孩子们，讨个迟来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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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实验室，废弃车间。
惨白的大灯下，空旷依旧，机油味混杂着新搬进来的设备包装箱的塑料味。
林峰、陈铁、苏晓、周老（身后还跟着好奇宝宝周小米）站在中央巨大的焊痕粗糙的钢制工作台前。
焦黑扭曲的聚变装置零件摊在台面上，像一堆等待涅槃的废铁。
陈铁嫌弃地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铣床：“就这？老子当年在东风车间，撒泡尿都比这机器干净！”
苏晓抱着她的新宝贝——一台刚刚拆箱、还散发着崭新电子元件气味的顶级服务器机箱（八块GPU闪着幽幽的光），皱着鼻子：“灰尘太大了！会影响散热效率！还有，我的液冷系统管道要单独走线！不能跟这些油乎乎的机床混一起！”
周老慢悠悠地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戴上老花镜，开始写写画画：“唔…气相沉积炉…高纯碳化硼粉末…氩气保护系统…这单子有点长啊林峰…”
周小米则好奇地围着那堆零件打转，时不时伸手想摸，被苏晓一巴掌拍开：“别乱动！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林峰看着眼前这画风诡异的组合：
一个满身油污、骂骂咧咧要顶级机床的机械狂魔。
一个慢条斯理、开口就要天价材料和设备的材料界活化石。
一个沉迷游戏、对服务器配置有着变态要求的编程毒舌少女。
外加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游戏少女跟班。
还有自己这个兜里只剩两千多万、守着破车间、被赵凯那条毒蛇死死盯着的项目负责人。
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三千万？连个水花都砸不起来！
但看着陈铁己经开始用他那双巧手，试图从那堆“爷爷辈”的机床上榨取最后一点精度；看着苏晓己经利索地接好网线，手指在服务器键盘上敲出残影，搭建她的量子防火墙和算法框架；看着周老那专注写清单、眼神锐利如刀的样子；甚至连周小米都开始拿着小本本，像模像样地帮爷爷记录设备型号…
希望，就像那堆零件里偶尔闪过的金属冷光，微弱，却无比坚韧。
“吵什么吵！”林峰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烦躁，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领袖气场，瞬间压住了场子，“设备会有的！服务器也会有的！材料更不是问题！”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堆破烂，“现在！开工！目标——”
他话音未落！
【嘀！紧急任务发布！】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炸响！
【任务名称：致命材料！】
【任务描述：赵凯利用职权，己向星火实验室强制调拨一批‘特种合金钢’，用于聚变腔体加工。该批次钢材内部存在纳米级‘应力诱导裂纹源’，加工或受热后极易导致腔体在高压下灾难性崩解！】
【后果：腔体炸裂，聚变核心失控，实验室夷为平地！】
【倒计时：该批钢材己装车，预计72小时后送达！】
【任务要求：在材料送达前，必须研发出能检测并消除此类内部缺陷的‘材料深层探伤与修复技术’！】
嗡！
林峰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赵凯！好狠毒的手段！表面调拨物资，暗藏致命杀机！72小时？检测并修复纳米级裂纹？
他猛地抬头，看向还在慢悠悠写清单的周老，看向正跟生锈螺丝较劲的陈铁，看向沉浸在代码世界的苏晓…
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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