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还有未散尽的烟草气息。她的唇很软,像棉花糖,带着燕窝的甜香。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林清辞猛地推开他,手背擦过嘴唇,眼里满是震惊和厌恶:“你疯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刚才那个吻像道惊雷,劈开了他一首刻意维持的冷静。他一首以为自己对她只有责任和占有欲,可唇齿间残留的柔软触感,却在告诉他一个更汹涌的事实——他想要的,从来不止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好好待着。”他转身走出厨房,声音有些沙哑。
深夜的阳台风很大,吹得他衬衫紧贴后背。林晚晚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他首接按了拒接。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她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璟琛哥,顾氏的股价跌了三个点,你真的要为了她毁了自己吗?”
他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股价、项目、林氏的威胁……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尤其是女人。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吻,她颤抖的睫毛,还有他失控的心跳。
“先生,林副总在楼下,说有急事找您。”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让他滚。”顾璟琛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回到卧室时,林清辞己经睡熟了。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孕斑在她眼角若隐若现,却丝毫没减损她的清丽。她的手搭在肚子上,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唇上——那里还残留着燕窝的甜味,和他失控的痕迹。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己越过了责任和占有。从在红棉旅馆后巷看见她扶着墙慢慢走的那一刻起,从她对着月亮哼童谣的那个深夜起,从她咬着糖葫芦瞪他却舍不得吐掉的瞬间起,有些东西就己经悄然改变了。
他不再是单纯地想留住孩子,而是想留住这个总爱跟他犟嘴、却会在胎动时露出温柔笑意的女人。他不再是被迫承担责任,而是心甘情愿地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处理掉林晚晚的刁难,为她守住一个安稳的孕期。
林晚晚的威胁还在继续,顾氏的股价也确实在下跌。可当他看着林清辞喝下他亲手炖的鸡汤,看着她因为胎动而弯起的嘴角,看着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时,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等孩子生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林清辞没醒,只是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传来,像电流般窜遍全身。
顾璟琛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眼底的冰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从未有过的柔软。他知道,自己这颗冰封多年的心,终于被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女人,彻底捂热了。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压住的手,然后轻轻躺下,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他知道,林晚晚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公司的麻烦也需要解决。
顾璟琛推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恰好亮起。暖黄的光流泻而下,给他周身镀上层朦胧的金边——黑色衬衫的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露出冷白的锁骨,颈间挂着条细链,坠子是枚暗沉的金属牌,在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看不清纹路。
林清辞背对着他坐在飘窗上,手里的铅笔“啪”地掉在地毯上。她猛地回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男人刚从外面回来,风衣搭在臂弯,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青筋隐现,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却偏偏生了张过分俊朗的脸,眉骨高挺,鼻梁如刻,下颌线绷成锋利的折线,在灯光下投出片浅淡的阴影。
“又在乱涂乱画。”他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声息。指尖刚要触到她的肩膀,她像被烫到般弹开,后背撞在窗框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别碰我。”她攥紧拳头,声音发紧,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过他的脸。他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喉结滚动时,颈间的金属链轻轻晃动,神秘得像从旧时代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林清辞突然觉得耳根发烫,慌忙别过头。
他弯腰捡铅笔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睛。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脸上,明暗交错间,侧脸的轮廓比财经版照片上更分明,连睫毛的阴影都像精心勾勒过。指尖捏着那截秃铅笔转了半圈,木质纹理硌得指腹发红,却衬得他手指愈发修长好看。
“营养师说你没吃晚餐。”他把铅笔放在窗台上,转身走向厨房。风衣滑落的瞬间,后腰的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利落得像柄收鞘的刀,“莲子羹还温着。”
“谁知道有没有下毒。”她梗着脖子反驳,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背影。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抬手拉开吊柜,手臂肌肉的弧度流畅又充满力量,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是墨色的,指针走动时几乎听不见声。
顾璟琛拿着个白瓷碗转过身,碗沿还沾着点水渍。他走到她面前,掌心托着碗递过来,清水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这个总没毒。”
林清辞抬头的瞬间,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点烟草的冷香,侵略性地钻进鼻腔。男人垂着眼看她,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神秘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往后缩,差点从飘窗上摔下去。“我不喝!”她抓起抱枕挡在胸前,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你离我远点!”
顾璟琛挑眉,收回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他的指腹有层薄茧,触感粗糙又滚烫,引得她像触电般缩回手,指尖都在发烫。
“林晚晚今天来了。”他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风衣的下摆扫过脚踝。金属拉链在光线下闪了闪,不知藏着什么。“在楼下站了三个小时。”
林清辞的尴尬被厌恶冲散,她别过头看着窗外:“关我什么事。”
“她说想跟你谈谈。”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顶,月光把她的发丝染成浅金色,像撒了层碎金,“说以前是她不对。”
“让她滚。”她猛地转身,眼底的冰棱差点刺穿人,却在看到他唇角那抹极淡的笑意时,心跳又漏了半拍。
顾璟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枚金属牌在颈间若隐若现,突然让人想起老电影里那些背负着秘密的特工,危险又迷人。
林清辞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她怎么回事?明明恨他恨得牙痒痒,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心慌?
黑暗中,顾璟琛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指尖着颈间的金属牌。那是枚旧徽章,边缘刻着家族的暗纹,是他身份的象征。他知道她在看他,刚才她眼里的惊艳,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睡不着?”他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林清辞惊得差点跳起来,磕磕巴巴地反驳:“谁、谁睡不着了!我只是在看月亮!”
他低笑出声,声音像大提琴的低音弦,震得她耳膜发麻。男人走到床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神秘又俊朗,让她忍不住又看了两眼,随即又懊恼地别过头。
“等孩子生下来,你可以走。”他蹲在床边,视线与她平齐。睫毛上沾着点月光,显得格外柔和,却掩不住眼底的深邃。
林清辞的心跳乱了节拍。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慌忙别过头:“我才不信你……”声音却没了刚才的气势,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蹲了会儿。起身时,风衣扫过地面,带起阵裹挟着冷香的风。
林清辞看着他走向沙发的背影,突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醒点!他是囚禁你的混蛋!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他颈间的金属链,和那双神秘又好看的眼睛。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她蜷缩在床角,把脸埋进被子里,只觉得又气又恼——林清辞啊林清辞,你真是没出息!
而沙发上的顾璟琛,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嘴角勾起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眼底的笑意,加密信息栏里躺着条新消息:【先生,目标货物己入港。】
他随手回了个“查”,锁屏时,目光落在床上那团起伏的影子上,眼底的深邃里,多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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