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的指针还指着那道岩缝，陈昭的手没松开。胎记贴着铜壳，热度没退，像有股电流在皮下窜动。他把匕首抽出来，刀背抵住岩面，一点一点敲过去。声音闷，但到某一段时，回音空了一拍。
“这里有空腔。”他说。
楚红绫撑着墙站起来，左眉那道疤还在发烫，但她没去碰。她盯着裂缝，低声说：“不是天然的。墨家的‘虚相阵’，用石粉和铁砂调浆，抹在真机关外面，看不出来。”
陈昭点头。他记得勘探队测岩层时用过类似办法，敲击听声，再用仪器分析波形。现在没仪器，但系统在。
他把罗盘按在地上，右手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一下，调出界面。经验条静止，但每当匕首敲中空响区，条底就闪一次微光。他记下位置，用刀尖在岩壁上划了三道痕。
“三处共振点，呈三角。机关启动口应该在这中间。”
他伸手去推那块石面。纹丝不动。
“不是推的。”楚红绫靠过来半步，“是旋。”
陈昭眯眼。岩面看不出缝隙，但三道划痕围住的中心，有一圈极细的凹槽，像是被磨过。他用匕首尖进去，试着往左拧。咔。轻微机括声从墙内传来。
岩缝裂得宽了些，先前那一闪的微光，现在稳定地透出来，青白色，像萤火虫的尾光。
“开了。”他说。
里面是条斜向下的石道，台阶窄，仅容一人通行。空气闷，但没霉味，反而带着一丝铁锈和油膏混合的气息。陈昭踩了上去，石阶承重，脚下传来轻微震动，像是触动了什么。
走到底，是一扇石门。
门上嵌着八块铜卦，按八卦方位排列，每块都能转动。正中央刻着一行小字：“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错一则焚。”
陈昭盯着那行字，手指在系统界面上滑了一下。经验条没动，但当他伸手去碰“乾”卦时，条底跳了一下，+50。
他试了试“坎”，又+50。
“系统在记分。”他说，“对了加分，错了……”
话没说完，他故意拧错“艮”卦。铜片卡住，发出刺耳摩擦声。头顶“嗤”地喷出一股灰雾，他后撤半步，雾气擦着鼻尖过去。视野瞬间模糊，眼前发黑，系统提示：【中毒，经验-100】。
“是毒雾。”他喘了口气，“还扣经验。”
楚红绫靠在门边，手按在腰间银铃上，“你别乱试。这锁有磨损，看背面。”
陈昭绕到门后，借微光细看。八块铜卦背面都有划痕，但第三块“艮”卦的刻痕最深，像是被人反复拧过。他摸了摸，发现边缘有细微的铜屑堆积。
“有人来过，没解开。”
他闭眼，脑子里过一遍《机械傀儡录》里记过的段落。五行生克，金生水，水生木……转轴需顺力而行，逆则卡死。
他睁开眼，从“乾”开始，顺时针旋转。每转一块，经验+50。到“艮”时，他停了下，先用匕首刮掉铜屑，再缓缓拧动。咔。机括声顺畅。
最后一块“兑”归位。
石门“轰”地内陷半寸，却没有打开。
陈昭刚松口气，作者“凡人哥老范”推荐阅读《天门重启：我以系统称霸仙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脚下地面一震。八卦锁下方弹出一块小铜板，上面刻着两个篆字：“自毁”。
头顶“咔咔”声连响，石壁裂开数道缝隙，数百根精钢弩箭从暗格中探出，箭尖对准门前三尺，正是他们站的位置。
“糟了。”他说。
楚红绫猛地往前一步，挡在他前面。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掌心，双手合十，往腰间银铃一拍。
九个铃铛同时响。
不是清脆的铃音，而是一声低频嗡鸣，像铁片在风中震颤。声波撞上弩箭，第一排箭矢齐齐偏转，钉进侧壁。第二波射出，又被震歪，叮叮当当砸在地上。
“撑不了多久。”她声音发抖，“寒心莲在反噬，我……”
话没说完，她膝盖一软，单膝跪地。铃声弱了半拍，第三波弩箭己经上弦。
陈昭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自己往前跨一步。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来：【检测到高频金属共振，建议引导至左侧凹槽】。
他眼角扫到门左下方有个拳头大的凹洞，像是插钥用的。
“能引过去？”
他没等系统回答，抄起匕首，一刀劈向弩阵侧壁的机括。刀刃撞上铁轴，火星西溅。弩箭偏了一线，射空。
他再劈，再偏。第三次，整排弩管晃动，嗡鸣声变了调。楚红绫强撑着，铃声跟着变频。两股声波在空中撞上，形成一股螺旋震波，首灌进左侧凹槽。
“咔！”
整面石墙震动，弩阵停止上弦。石门缓缓向右滑开。
陈昭扶起楚红绫，刚要迈步，脚下石板突然塌陷。
他只来得及把她往门内一推，自己跟着坠下去。碎石砸在背上，他蜷身护住头，右臂旧伤被撞开，血顺着袖口往下淌。
落地时是斜坡，他滚了十几丈，撞在一面石墙上才停住。耳朵嗡嗡响，嘴里有血腥味。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手摸到一块凸起的石碑，上面刻满扭曲的符号。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检测到遗族文字，是否翻译？】
他点了“是”。
字符逐行亮起，最终在中央定格三个古篆——“天外天”。
下方有图，残缺不全，只能看清一段弧形轮廓，像是某种壳体，表面布满细密的网格纹路，边缘有对称的弧形凸起结构，酷似飞鸟的双翼，又似水生生物的鳍。
“这不是古物。”他低声说，“这东西……是造出来的。”
楚红绫从旁边爬起来，左眉的疤己经褪成淡红。她看了一眼石碑，呼吸一滞。
“你妈没告诉你的事，都在这儿。”
陈昭没答。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看向石碑，似乎在思考母亲和这石碑之间的关联。
他盯着那弧形轮廓，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勘探队用过的卫星图，某片荒漠里，有个和这纹路一模一样的埋藏点。
他还记得编号：GZ-2023-07-19。
罗盘背面，刻着同样的字。
他把罗盘掏出来，翻到背面。铜壳上的血迹己经干了，但那行小字还在。他手指抚过，胎记突然一烫。
石碑上的弧形轮廓，同步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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