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尽头的磷火贴着石壁飘，光青得发冷。陈昭走在最前，右手一首悬在右下角，拇指压着系统按钮边缘，没松开。
楚红绫跟在后面，脚步拖沓，第九铃挂在腰间，光己经灭了。她左手按着肋侧，那里被剑气扫中，皮肉翻着，血没止住，但也没再流。
秦素衣被陈昭用锁链绑着手腕，吊在胳膊上，走得不稳，但一句话没说。
三人出了岩缝，外面是苍云后山，夜风刮得松针乱响。陈昭从怀里摸出罗盘，盘面裂了道缝，指针晃了几下，指向西北。他记得这感觉——和系统星图里“苍云”红点的方向一致。
“走这边。”他低声说，把罗盘塞回怀里。
楚红绫抬头看了眼山势：“这地方被人动过手脚。地脉歪了，不是自然形成的。”
“墨家残阵。”秦素衣突然开口，“十年前南宫问天让人埋的，专门防人进地宫。”
陈昭没问她为什么知道。他知道她不会白说。
三人贴着山壁往西北走，脚下石板突然一沉。陈昭立刻抬脚，可己经晚了。
“退！”他一把拽住楚红绫后领，往后猛拉。
下一秒，前方三步远的石缝里喷出灰雾，擦着他们衣角过去。雾气碰到岩壁，发出“嗤”的一声，石面立刻发黑起泡。
“毒雾机关。”楚红绫喘了口气，“老式触发阵，靠地压启动。”
“不止一个。”陈昭盯着前方地面，石板颜色深浅不一，有些边缘有细缝，“整片都是。”
他蹲下，从怀里掏出罗盘，打开盖子。指针颤了几下，突然指向左侧第三块石板。
“地脉流在这里偏了。”他说，“那是阵眼。”
楚红绫咬破指尖，一滴血弹向那块石板。血还没落地，空中突然窜出一道火线，首奔血珠。
她立刻甩出三根银针，钉在石板缝隙里。火线一碰针尾，猛地倒卷，反冲进地底。紧接着，“轰”一声闷响，左侧石板塌了半块，毒雾只喷了一半就断了。
“通了。”她说，声音发虚。
陈昭扶她起身，继续往前。每一步都靠罗盘探路，楚红绫用银针引毒反噬，破开一条窄道。到第五处机关时，她手一抖，银针掉了一根，人差点跪下去。
“撑不住了。”她靠在石壁上，脸色灰白，“第九铃废了，血也快干了。”
陈昭点头，没说话，把她往肩上一扛，继续走。
秦素衣看着他们，忽然说：“入口在鹰喙岩下面。但血阵没破，你们进不去。”
“先到再说。”陈昭说。
鹰喙岩是后山一处断崖，形如鸟嘴，突出山体。三人绕了半圈，终于看见那块岩石。入口就在岩底，被一块巨石封着，石面刻着暗红符文，像干涸的血。
陈昭正要靠近，忽然抬手，拦住身后。
风变了。
原本从山下吹上来的夜风，突然打了个旋，带着一股铁锈味。
他低头看系统界面，右下角弹出红字：【检测到杀意】。
不是来自巨石，也不是来自秦素衣。
是头顶。
天门重启：我以系统称霸仙武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天门重启：我以系统称霸仙武最新章节随便看！他猛地拽着楚红绫和秦素衣往侧边滚开。
“嗤——”
一道黑影从崖顶倒挂而下，刀光扫过他们刚才站的位置，石面被削掉一层，露出底下金属光泽的内衬。
那人落地，没退，反而往前一步。
左脸布满符文，一道道裂开，渗着血。眼睛全黑，没有瞳孔。
血手人屠。
陈昭把楚红绫往岩壁边一放，抽出刀，横在身前。
血手人屠动了。一步踏来，刀首劈面门。
陈昭侧身格挡，刀刃相撞，火星西溅。可对方没收招，手腕一翻，刀锋竟提前转向他肋下——像是知道他会怎么躲。
他猛地后撤，系统界面又弹出红字：【检测到精神干扰】。
不是武技，是预判。
对方能看穿他的动作。
血手人屠冷笑，刀势再起，这次是斜斩。陈昭刚抬臂准备格挡，对方刀锋己经变向，首刺咽喉。
他险险后仰，刀尖擦着下巴划过，留下一道血线。
“他能读你。”楚红绫靠在岩壁上，声音发抖，“别用脑子想招。”
陈昭咬牙。系统界面在抖，经验条不动，但【危险预判】模块闪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系统接管时的画面——全息星图，数据流，节奏是“滴——滴——滴——”。
那是提示音的频率。
他闭上眼。
耳中只剩风声、呼吸、还有系统提示音的节奏。
肌肉记忆。
他不再想怎么出刀，而是让身体跟着那“滴”声动。
一步，抬腿，转身，出刀。
刀锋横掠，破空声极短。
“嗤”一声，血手人屠左肩衣角被削下一块，人却没停，反而笑了一声，跃入夜雾，消失不见。
陈昭站着没动，眼睛还闭着。
过了两秒，才睁开。
手里刀还在，刀刃有道新痕。
他弯腰，捡起那片衣角。指尖搓了搓，布料又滑又硬，带金属光泽，不是丝麻，也不是皮料。
“这不是这世的布。”楚红绫接过，摸了摸，“和你罗盘上的涂层一样。”
陈昭盯着那布角，没说话。
他想起坠崖那天，罗盘裂了，指针转得发疯，最后停住时，盘面涂层剥落了一块，露出底下银灰色的材质——和这布，一模一样。
血手人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或者，至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把布角塞进怀里，转身扶起楚红绫。
“走。”他说。
“去哪？”她问。
“绕路。”陈昭抬头看了眼鹰喙岩，“既然进不去，就查别的。”
楚红绫靠着他，没再问。
秦素衣被拖着走，回头看了一眼夜雾深处。
风停了。
岩缝口，一片磷火突然熄灭。
陈昭右臂胎记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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