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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说我克夫?今天我就克翻一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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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中央的星图突然暴涨幽蓝光芒,冷光如水银泻地,在青石地面上流淌出古老符文的轮廓;靖王指尖的血脉印记蛇一般游向玉圭,龙形光脉在地底翻涌,震得西壁石屑簌簌掉落,细碎如雪,落进衣领时带着刺骨寒意。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尘土混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雨水泡发的纸钱味。

他盯着头顶裂缝,嘴角扯出志在必得的笑:“小蝼蚁也敢撞天关?待本王引动龙脉,这天下——”

话音被一声闷响截断。

苏卿卿抱着镇龙砖从通风口砸下来,滚过满地星图符文时还不忘抖了抖沾灰的袖子:“巧了,我也撞天关。不过您这地宫漏雨,我来补砖。”她扬了扬怀里的镇龙砖,砖角还粘着半片从通风口蹭来的青苔——那青苔湿漉漉的,泛着微绿荧光,一碰就发出细微“滋啦”声,像是活物在呼吸。

靖王瞳孔骤缩,抬手拍向机关按钮。

西壁突然弹出寸许长的铁刺,寒光擦着苏卿卿后颈扎进地面,金属破风声尖锐刺耳,钉入岩石时迸出几点火星,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翻滚,掌心蹭过粗粝地面,火辣辣地疼,袖口却被划开一道口子。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刚要骂娘,地宫外头忽然传来嘶哑的吟唱——周瞎子举着七盏香油灯,灯芯是刘大娘家攒了半年的纸钱,火苗被雨浇得忽明忽暗,噼啪作响,可他每念一句咒,铁刺就卡顿半寸,仿佛被无形之力拖住,金属摩擦齿轮的声音变得滞涩而沉重。

“逆八卦·断龙局!”周瞎子咳着血喊,“小苏!剩十息!”

苏卿卿抄起镇龙砖对准地面裂缝,那裂缝正随着龙脉震颤越张越大,裂隙深处传来低沉轰鸣,如同巨兽吞咽天地。

她憋足了劲砸下去,砖身与地脉碰撞出金铁之音,震得虎口发麻,余波顺着手臂窜上肩胛,耳边嗡鸣不止。

“老祖宗显灵!我不是来拆您家房梁的!我是来签续约合同的!您这地脉租约到期了知不知道?再给续个百年!物业费我打八折!”她一边吼,一边感到脚下地面微微回弹,仿佛某种契约正在重新绑定。

镇龙砖入地三寸,原本嚣张的龙形光脉突然蔫了似的蜷缩,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光芒迅速黯淡;玉圭在靖王手里“咔”地裂了道缝,清脆如冰裂,碎片边缘渗出暗红血丝般的纹路。

靖王瞪红了眼扑过来,却被一道血影拦住——顾玄单膝跪在机关齿轮前,断刀卡在齿缝里,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金属咬合声清晰可闻。

他半边脸浸在血水里,温热血滴落在青铜机括上,发出“嗤”的轻响,蒸腾起淡淡腥雾,声音比碎瓷还轻:“动……锁死。”

“痴儿!”靖王踹向顾玄胸口,靴底溅起泥泞与血沫。

苏卿卿突然从怀里拽出团花棉被,抖开时飘下几缕棉絮,轻盈落地无声。

那被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十二生肖,针脚粗得能挂油瓶,却在灯光下泛出奇异柔光,仿佛每一针都裹着人间烟火气。

她抡起棉被罩向龙脉核心,诡异的是,龙形光脉竟像被泼了冷水的火苗,“滋啦”一声灭了大半,空气中残留一股焦糊味,像是灶膛熄火后的余烬。

系统提示音炸成金锣:【检测到民俗信仰力爆表!

临时激活家宅守护领域!】

周瞎子在外头笑出了血:“你这哪是破阵?你是拿灶王爷画像,把天道合同给举报了啊!”

龙脉彻底哑火,玉圭碎成八瓣,残片散落如星陨。

靖王瘫坐在祭坛上,盯着满地碎片喃喃:“不可能……我算尽星象,算尽人心……”

苏卿卿拍掉膝盖上的灰,捡起半块断刀戳向他鼻尖:“您漏算了包租婆的规矩。改户型要报备,动承重墙要交押金,想白用我家地脉当风水阵?门都没有!今儿不赔我精神损失费,我连您裤腰带都告上御史台!”

她转身去扶顾玄,这才发现他胸口的血己经浸透了玄影卫残袍,布料紧贴皮肤,触手湿黏滚烫。

系统金光“唰”地炸开,提示音里带着点雀跃:【终极任务完成!

奖励:系统退休+京城中心商铺五间!】

她刚要笑,地宫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石梁“咔嚓”裂开,碎石坠落砸在肩头,生疼。

“走。”顾玄抓住她手腕,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东南角……密道……”

苏卿卿背起他往东南角跑,身后传来靖王疯癫的喊:“封得住龙脉又如何?人心贪妄,百年后还会有人——”话音被坍塌的碎石吞没。

三个月后。

雨停了。

太医院的轿子抬走了顾玄,御史台的文书堆满了苏卿卿案头。

她坐在废墟边啃烧饼,芝麻落在 patched 的袖口上,看着钦天监重新测绘星轨,罗盘指针不停颤抖。

后来,皇帝抄没靖王府产,其中五间临街铺面赐予功臣——没人知道那名单是怎么递上去的。

京城西市新开了家“卿记当铺”,红漆招牌下挂着半块镇龙砖和一床破棉被。

镇龙砖上还刻着“续费百年”西个歪字,凿痕深浅不一,像是小孩涂鸦;棉被洗了七遍仍泛着淡淡血渍,如今高高挂起,风吹时轻轻摆动,像一面褪色的旗。

门前石狮子旁立着块木牌,墨迹未干:“此宅风水极佳,常年招租——尤其欢迎命格带煞、会修房梁的帅哥。”

雨夜里,一个黑衣人站在当铺门前,手中玄影卫腰牌泛着冷光,雨水顺边缘滑落,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嗒”的一声。

他抬手叩响门环,铜环撞击声清越悠长。

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苏卿卿探出来的脸。

她望着黑衣人手中的腰牌,眼睛突然亮了:“巧了,我们这正好缺个会修机关的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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