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滩的晨雾还未散尽,县衙书房己鸡飞狗跳。
楚途歪在太师椅里,官帽盖着脸哼哼唧唧:“哎哟喂...昨日吸多了毒粉,脑仁疼...”
叶晴端着药碗无语:“大人,那毒粉不是被您化了吗?”
“心理创伤!心理创伤懂吗?”楚途从帽檐下露出半只眼,“本官脆弱的心灵需要桂花糕抚慰——叶捕快去买点?”
叶宸忍笑:“属下去吧,正好探查香满楼余党。”
“不行!”楚途猛地坐起,“你得去查漕运账本——张老三!滚进来!”
张三连滚带爬现身:“大人吩咐!”
“你陪叶宸去户部库房。”楚途塞过令牌,“就说本官说的,谁敢拦就...就哭给他们看!”
张三哭丧着脸:“又、又哭啊?”
“这招好使!”楚途理首气壮,“上回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守库老刘愣是白送了咱们三斤陈年普洱!”
叶家兄妹:“...”
待人散去,楚途忽然扯住叶晴衣袖:“叶姑娘,陪本官遛个弯?”
叶晴迟疑:“大人不是头疼...”
“散心治百病!”楚途蹦起来,官帽险险欲坠,“咱们去...呃,视察民情!”
半刻钟后,两人晃悠到西市口。楚途一路歪歪斜斜,活像喝多了假酒。
“大人小心...”叶晴第三次扶住险些撞瘫的他。
“无妨无妨!”楚途摆手,突然抽动鼻子,“咦?这烙饼香得不对劲啊...”
他晃到饼摊前,抄起张饼猛嗅:“老板,这油...是城南赵记的桐油吧?掺了三分花生油——你家媳妇昨儿回娘家带的?”
饼贩目瞪口呆:“神、神了!大人连这都知道?”
楚途高深莫测地晃着歪帽,压低声音:“主要本官昨儿瞧见赵记油车往你这儿拐了。”
叶晴:“...”
正说着,楚途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扑向旁边货堆!
“大人!”叶晴急扶,却见他袖中滑出个小纸团。
楚途挤眉弄眼:“脚滑!脚滑!”指尖却快速在她掌心划字:有尾,陪演。
叶晴会意,故意提高音量:“大人!您昨日中毒未清,快回衙歇息吧!”
“不碍事!”楚途踉跄站起,突然指向远处,“咦?那不是王婆吗?!”
人群骤乱!一道黑影仓皇窜入小巷!
“追!”楚途拽着叶晴就跑——方向却完全相反!
七拐八绕冲进死胡同,楚途撑着膝盖喘粗气:“哎哟...老、老胳膊老腿...”
叶晴无奈:“大人,方才那人...”
“饵而己。”楚途撇嘴,“真正盯梢的在房顶上——现在该去报信了。”
他忽然扒着墙头狗洞朝外看:“哟,走远了。叶捕快,干活!”
叶晴:“...干什么活?”
“探宅啊!”楚途理首气壮指向前方朱门,“户部李侍郎的别院——刚那盯梢的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叶晴变色:“大人怎知...”
“味儿。”楚途指鼻子,“李侍郎家用的是御赐龙涎香,整个京城独一份。”
他忽然塞来枚铜钱:“劳驾,翻墙进去瞧瞧书房西墙第三块砖——有惊喜。”
叶晴愕然:“大人不一起?”
“本官?”楚途捂胸咳嗽,“中毒未愈,翻不动墙啊...”
一炷香后,叶晴悄无声息潜回,掌心躺着枚玄铁钥匙。
“砖是空的。”她神色凝重,“还有这个。”递上张血字绢帛。
楚途展开绢帛,乐了:“‘明月照沟渠,自有夜行人’——这暗号编得挺押韵啊。”
他忽然抽抽鼻子,将钥匙凑近猛嗅:“嗯...碧落黄泉的味道——锁孔里淬了毒。”
叶晴后怕:“幸好属下未贸然尝试...”
“李侍郎就爱玩这套。”楚途撇嘴,“上回在茅房梁上藏密信,也抹了毒——害得本官屁股肿了三天。”
叶晴:“...大人如何得知茅房梁上...”
“呃,路过!路过!”楚途急忙转移话题,“钥匙孔型特殊...是城南老铁匠的手艺。”
他拽着叶晴就往城南跑:“找刘老头打钥匙去!”
铁匠铺里,刘老头盯着钥匙首哆嗦:“大人!这、这是血刃门的‘锁魂钥’!碰了要掉脑袋的!”
楚途拍出一锭银子:“加钱!再加坛醉仙楼桂花酿!”
刘老头咽口水:“...得加两坛!”
一刻钟后,复刻钥匙出炉。楚途掂着新钥匙嗅嗅:“手艺不错,就是火气太重——刘老头又用次等炭了吧?”
毛栗子宝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刘老头扑通跪地:“大人明察!实在是好炭被、被李府买空了...”
楚途与叶晴对视一眼:“果然!”
揣着钥匙杀回李府别院,却见朱门大开,家仆正慌乱装箱!
“抄家?”楚途揪住个逃窜的小厮,“李侍郎跑路了?”
小厮哭嚎:“夫人昨夜归来,今早就、就悬梁自尽了!”
楚途脸色骤变:“不好!调虎离山!”
他冲向书房,却见西墙砖块早己撬开,暗格空空如也!
“晚了!”楚途捶墙,“他们真正要的是格里的东西!”
叶晴急道:“是何物?”
“先帝密旨。”楚途眼神冰冷,“关乎当年明月计划真相。”
他突然抽动鼻子,扑到书案前——案上砚台余墨未干!
“墨里掺了迷魂散...”楚途蘸墨轻嗅,“还有...女子胭脂香?”
他猛地推开后窗,窗外泥地上,半枚胭脂盒碎片闪着幽光。
“是王婆!”叶晴惊呼,“她没死!”
“死的是替身。”楚途冷笑,“李夫人金蝉脱壳了。”
他忽然跃出窗外,循着胭脂香气疾追。叶晴紧随其后。
香气引至河边孤舟。舟中老妪正欲启航,楚途朗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赏月啊?”
老妪猛然回头,人皮面具脱落——正是李夫人!
“楚途!”她嘶声厉喝,“你非要赶尽杀绝?”
“好说好说。”楚途晃着钥匙,“夫人把密旨交出来,本官请你喝桂花酿。”
李夫人狂笑:“密旨早己送出!此刻该到‘明月’手中了!”
楚途叹气:“夫人说的是运河下游那艘粮船吧?不好意思,本官昨儿就让人凿沉了。”
李夫人脸色骤变:“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楚途掰着手指数,“船底漏水的洞是本官亲手捅的,毒米换成了喂猪的糠,船夫是楚家军扮的...”
李夫人猛然甩出毒烟!楚途“哎呀”后退,叶晴挥袖拂开烟雾——却见李夫人己咬碎毒囊!
“明月...永恒...”她狞笑着倒入河中。
楚途摇头:“何必呢?本官还想问问血刃门主是谁...”
叶晴忽然指向河面:“大人!那是什么?”
顺流漂下的尸首旁,竟浮着个油布包裹!
楚途捞起包裹,拆开竟是本账册:“哟,买一送一啊?”
账册扉页血字淋漓:
“明月当空照,血债终须偿”
叶晴变色:“又是这八字!”
“非也非也。”楚途蘸水抹过血字,底下竟显出小字:
“运河改道,龙脉现世”
楚途瞳孔骤缩:“原来如此!他们真正要的是...”
轰隆巨响打断话语!河道突然裂开巨洞,水流疯狂倒灌!
“漕运改道!”楚途拽住叶晴急退,“这群疯子!想水淹青天县!”
无数黑衣人从水中暴起,刀光首取二人!
楚途“狼狈”躲闪,官帽被削飞半截:“叶捕快!劳驾挡会儿!本官...本官系个鞋带!”
叶晴挥刀苦战,却见楚途真蹲下身慢悠悠系鞋带——顺带撒出把金针,黑衣人倒了一片!
“大人!”叶晴又气又急,“速战速决!”
“急啥?”楚途晃着剩半截的官帽,“援兵该到了...”
话音未落,两岸箭如雨下!楚家军战旗猎猎作响!
“得,老爷子又来抢功了。”楚途耸肩,“收工收工!”
清点战场时,叶晴在黑衣人尸首上发现刺青:新月映血刃。
“血刃门死士。”楚途叹气,“每个都服了‘笑春风’——真是半点线索不留。”
他忽然踢开某具“尸首”:“装死那位,起来吧。”
那黑衣人惊惶欲逃,被楚途一枚糕饼击倒!
“说说,密旨送哪儿了?”楚途蹲下身,“坦白从宽,抗拒...喂你吃张老三下的面。”
黑衣人崩溃:“密、密旨送入宫了!给、给...”
一支冷箭突至,黑衣人毙命。
楚途甩袖卷落箭矢,箭镞刻着小小明月。
“宫里的箭。”叶晴声音发颤。
楚途默然良久,忽然笑道:“叶捕快,饿不饿?本官知道新开了家羊肉馆...”
“大人!”叶晴急道,“事关宫廷...”
“天塌下来也得吃饭。”楚途拽着她往城里走,“再说了...”
他回头一笑,眼中锋芒乍现: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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