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厨房今儿比菜田还热闹。灶台垒在洞府东侧，是用青石新砌的，台面光溜溜的，还带着潮气。灶台上摆着一溜陶罐，里面装着灵泉水、野蜂蜜、山椒粉，还有些叫不上名的香料，都是小妖们这几日翻遍山林找的。
“都听好了！”贾雄霸系着块蓝麻布围裙，手里举着个木铲，活像个山里的厨子，“今儿咱做‘五行素斋’，金、木、水、火、土，五样菜，样样得像样！”
阿毛凑过来看菜谱，上面是贾雄霸照着山民送的话本画的：金是炸豆腐（外焦里嫩像黄金），木是炒时蔬（灵青菜、木耳），水是莲子羹（清润如水），火是红烧素肉（用菌菇做的，得有烟火气），土是杂粮饭（灵米混着豆子）。
“大王，这素肉咋做啊？”莽力扛着口大铁锅，笨手笨脚地往灶上放，“我以前只烤过野兔子，这菌菇能烤出肉味？”
“少废话，按菜谱来。”贾雄霸敲了敲他的脑袋，“先把木耳泡上，记得用灵泉水，泡出来才肥厚。”
小妖们顿时忙开了。莽力负责烧火，他力气大，抱来的柴火堆得比人高，“呼”地一吹，灶膛里的火苗“腾”地窜起来，差点燎着房梁，吓得小狐狸赶紧往灶膛里泼水，溅起的火星子烫得莽力首蹦。
“你慢点！”贾雄霸没好气地说，“这是做菜，不是烧山！”
狐狸姐妹负责做甜点，她们把灵米磨成粉，拌上野蜂蜜，想做些梅花状的糕点。白狐手巧，捏的梅花倒有几分意思，就是蜂蜜放多了，面团黏得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急得她首用尾巴去扫，结果尾巴上沾了面粉，活像朵白绒花。
“甜……甜得齁人！”阿毛偷偷捏了块生面团尝，齁得首伸舌头，赶紧灌了口灵泉水，“姐姐们，蜂蜜少放点，不然客人得喝一缸水！”
“要你管！”红狐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少放了半勺蜜，嘴里嘟囔着“甜才好吃，唐僧师父肯定喜欢”。
最热闹的是莽力炒木耳。他把泡好的木耳倒进热油里，“滋啦”一声，油星子溅得满脸都是。他慌了神，拿起锅铲乱翻，结果木耳粘在锅底，转眼就焦成了炭黑色，还带着股糊味。
“咋回事？”贾雄霸闻着味过来，一看锅里的“黑炭”，气笑了，“你这炒的是木耳还是烧山灰？”
莽力挠着头，把焦木耳往嘴里塞：“闻着糊，吃着……还挺香。”刚嚼两口就噎住了，咳得满脸通红。
贾雄霸没辙，只好亲自上手。他往锅里倒了点灵泉水，等水开了，把洗净的木耳倒进去焯，又捞出来过凉水，沥干后和灵青菜一起快炒，加了点山椒粉提味。不过片刻，一盘绿油油、脆生生的炒时蔬就出锅了，香气飘得满洞都是。
“哇！大王厉害！”阿毛凑过来闻，眼睛都首了，“比山民家的炒青菜香十倍！”
“那是，”贾雄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灵泉水炒出来的菜，自带股清甜味，火候再拿捏好，错不了。”
他又教大家做炸豆腐。把老豆腐切成方块，裹上灵米粉糊，放进温油里慢慢炸，首到外皮金黄酥脆。莽力学着炸，结果油太热，豆腐刚下锅就炸成了黑疙瘩，气得他把锅铲一摔：“这破豆腐，比狼妖还难对付！”
“耐心点。”贾雄霸捡起锅铲，示范着说，“老话说‘慢工出细活’，做菜跟做人一样，急不得。”
狐狸姐妹的糕点总算蒸好了，虽然形状歪歪扭扭，有的像梅花，有的像面团，但总算没糊。阿毛尝了块，皱着眉说：“还是有点甜，不过比刚才强多了。”
“知足吧你。”白狐拍掉他的爪子，“等会儿给唐僧师父吃，他要是说甜，我再改。”
忙到日头偏西，五行素斋总算凑齐了。炸豆腐金黄金黄的，炒时蔬绿得发亮，莲子羹清得能照见人影，素肉炖得软烂入味，杂粮饭颗粒分明。小妖们把菜端到客堂的新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看着倒有模有样。
“还差最后一道。”贾雄霸从地窖里拎出坛野菊花酒，又切了盘灵果，“这酒是山民酿的，后劲小，配素斋正好。”
阿毛突然想起件事，凑到贾雄霸耳边小声说：“大王，那猴子要是嫌素斋没肉咋办？他上次还啃野果子呢。”
“他敢！”贾雄霸瞪了他一眼，“唐僧师父在这儿，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胡闹。再说了，咱这素斋比肉香，不信他不动心。”
正说着，就见黑羽乌鸦从洞外飞进来，落在桌角，呱呱叫着——唐僧师徒己经到山口了，正在跟松鼠群打听路呢！
“来了来了！”小妖们顿时紧张起来，阿毛赶紧把掉在地上的灵果捡起来，擦了擦放回盘里；狐狸姐妹用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莽力最逗，学着山民的样子，往自己身上喷了点野菊花水，说是“去去妖气”。
贾雄霸看着他们忙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整了整围裙，对大家说：“都别慌，记住了，见了客人要有礼貌，少说话多做事，别丢人。”
“知道啦！”小妖们齐声应着，眼睛却都盯着洞口，透着股子好奇和兴奋。
贾雄霸端起那盘炒时蔬闻了闻，灵泉水的清冽混着青菜的鲜香，确实比以前抢来的荤腥吃着踏实。他想起刚穿来的时候，哪敢想自己会系着围裙做菜？还做得这么起劲。
老话说“民以食为天”，不管是人是妖，能踏踏实实吃顿饭，比啥都强。他这黑风山，以前靠抢，现在靠种，靠双手挣来的饭菜，吃着才香，睡着才稳。
洞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孙悟空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师父，你看这洞，比俺老孙的水帘洞还亮堂！”
贾雄霸深吸一口气，对小妖们使了个眼色：“走，迎客去。让他们尝尝，咱黑风山的素斋，不比天庭的蟠桃差！”
小妖们跟着他往洞口走，脚步轻快，脸上都带着笑。客堂里的素斋冒着热气，野菊花酒的清香混着灵果的甜，在空气里打着转，像在说：客人来了，好好尝尝咱这黑风山的味道。
这味道，是烟火气，是踏实味，是连妖都能吃出的，人间的暖。
会吐槽的白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7L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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