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雾潮司鲤，现在是早上八点整。
我为什么要早起？
这不符合我的生存法则。
床铺是温暖的，被子是柔软的，阳光是柔和的。
这三者本应构成完美的赖床环境。
然而此刻，我却像个被诅咒的苦行僧一样，站在院子里，面对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魔鬼。
黑冢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酷的白光：“开始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试图回忆起昨晚给黑冢发了消息后他发来的之后研究到半夜的《灵力基础入门》。
“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灵力流动。”黑冢的声音毫无感情：“想象它像水一样从心脏流向指尖。”
我试着照做，但脑子里全是“为什么我要遭这种罪”“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吗”“能不能用泻药把黑冢也送进厕所”之类的叛逆念头。
“专注。”黑冢一记手刀劈在我的后颈上。
“痛！”
“现在，试着把灵力凝聚在掌心。”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脖子，不情不愿地抬起手。
集中...集中......
“灵力是生命能量的具现化...”
“每个人的灵力都具有特殊性质...”
“想象它像咖啡一样流动...”
等等，咖啡？
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顺着血管流向手臂。
我的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是阳光穿透琥珀的颜色。
黑冢的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有趣。”
“成功了？”我盯着自己的手掌。
金光越来越亮，逐渐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球体，表面流动着奇特的纹路。
“你的灵力......”黑冢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纯度很高。”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光球就“噗”地一声炸开了，消散在空气中。
“......”
“控制力为零。”黑冢无情地评价：“继续练习。”
就这样，我的魔鬼训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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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满庭院，上午十点，小虚揉着眼睛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哈啊~今天也是偷懒的......”
她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
院子里，司鲤正站在一块木桩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手掌泛着淡淡的金光，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而黑冢则站在一旁，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反射着冷酷的光芒。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小虚揉了揉眼睛：“那个懒鬼居然在修炼？！”
她超级用力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痛！”
不是梦！
小虚立刻精神了，连滚带爬地从窗户翻出去，翅膀都忘了展开，首接“扑通”一声摔在院子里。
“嘶......”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凑过去：“你们在干嘛？”
黑冢瞥了她一眼：“基础训练。”
司鲤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小虚...救命......”
他的声音虚弱无比。
小虚震惊地看着他：“你练了多久？”
“从八点开始。”黑冢看了看手表：“己经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虚的翅膀都炸开了：“你第一次练居然能坚持两个小时？！”
司鲤摇摇晃晃地举起手，掌心再次泛起金光：“我...还能......”
话没说完，他就一头栽向地面。
黑冢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灵力透支了。”
小虚手忙脚乱地帮忙把司鲤拖到树荫下：“喂！你疯了吗？哪有第一次修炼就这么拼的！”
司鲤瘫在树边，脸色苍白：“因为......”
他深吸一口气：“下次再遇到危险...起码要有点...自保能力......”
小虚愣住了。
黑冢：“休息十分钟，继续。”
“等等！”小虚拦住他：“他这样会死的！”
“不会。”黑冢淡定地说：“他的灵力恢复速度比常人快三倍。”
小虚：“......”
她狐疑地看向司鲤：“真的？”
司鲤虚弱地点点头：“嗯...感觉...一点都不困了...越练越爽......”
他应该没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他的手掌又开始泛起金光。
小虚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啊......”
她这才注意到司鲤的灵力颜色，她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灵力。
普通除妖师的灵力通常是蓝色或白色，妖怪的妖力则是各种颜色混杂，但司鲤的灵力却是纯粹的金色，而且——
“这是什么怪物体质啊！！！”
黑冢看着这一幕：“你的灵力...很特别。”
“嗯？”司鲤勉强坐起身。
“普通除妖师的灵力需要借助符咒、术式和特殊武器才能发挥效果。”黑冢难得的耐心解释：“但你的灵力......”
他指了指那个被司鲤的灵力余波震出裂痕的木桩：“可以首接造成物理冲击。”
司鲤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所以？”
“所以......”黑冢的嘴角出现了一抹邪恶的弧度：“你或许不需要学习复杂的术式。”
“什么意思？”
“意思是...”黑冢摘下眼镜擦了擦：“你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战斗。”
“比如？”
“比如...”黑冢一拳挥出，在距离司鲤面门一寸处停下，拳风掀起他的刘海：“这样。”
司鲤：“......”
小虚兴奋地跳起来：“也就是说，他可以首接用灵力强化身体？”
黑冢点头：“理论上，是的。”
司鲤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也就是说......”
他用力握拳，金光瞬间包裹住整个手臂：“我可以...”
“砰！”
他一拳砸向地面，尘土飞扬。
等烟尘散去，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小虚倒吸一口冷气：“这...”
黑冢：“控制力还是太差，但潜力不错。”
司鲤盯着自己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再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次摆出架势。
小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只觉得一阵恍惚。
这个平时懒散到极点，处理事情也极为成熟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这么专注的时候......
“喂。”她小声问黑冢：“他这样练下去，会变得多强？”
黑冢看着司鲤又一次挥拳，金光在空气中画出一道绚丽的轨迹：“不知道。”
他顿了顿，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但至少......”
“下次再用泻药的时候，可以更有底气了。”
小虚：“......”
她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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