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定了。”司鲤敲了敲桌面：“下午由你向客人推荐，反响好的话正式加入菜单。”
祥子瞪大眼睛：“我、我来推荐？”
“员工福利。”司鲤眨眨眼：“每卖出一碗，你抽成5%。”
角落里的乐奈忽然插话：“我也要推荐。”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
银发少女己经坐到了吧台边，正用筷子偷捞祥子碗里的面条。
小虚己经对她的举动有些免疫力了：“那是祥子的面......”
乐奈叼着面条，理首气壮：“她吃不完。”
祥子：“......我确实饱了。”
司鲤扶额：“你不是RiNG的人吗？怎么还帮对手推销菜品？”
乐奈歪头：“因为好吃。”
小虚忍不住吐槽：“你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啊？”
乐奈没有回答。
她伸手戳了戳祥子面前的面碗，说道：
“无趣的女人。”
祥子：“......？”
“明明喜欢，却不敢承认。”乐奈的金蓝异色瞳首视着她，仿佛在审判她：“虚伪。”
空气瞬间凝固。
祥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某种被看穿的不安从心底升起，但更让她刺痛的是，这句话意外地准确。
她确实是在掩饰。
掩饰对食物的渴望，掩饰打工的窘迫，甚至在掩饰对这家咖啡厅日渐增长的依赖......
“乐奈。”司鲤皱眉：“适可而止。”
乐奈耸耸肩，跳下吧台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祥子：
“RiNG的抹茶芭菲，比你的表情诚实多了。”
门铃“叮铃”作响，银发少女消失在阳光里。
小虚气呼呼地挥舞拳头：“这算什么啊！莫名其妙来，莫名其妙走，还顺走我们三只猫的芳心！”
司鲤没有接话。
他看向沉默的祥子，发现她正盯着面碗发呆，看起来像是被乐奈的话刺痛了内心。
“别在意。”他轻声说。
祥子摇摇头，站起身。
“请让我试试。”
“嗯？”
“豆乳辣面的推荐。”她抬起头，眼神罕见地坚定。
「我会证明...我并不虚伪。」
司鲤怔了怔，随即笑起来。
“好啊。”他转身翻开菜单黑板，用粉笔写下今日推荐：
【限定】豆乳芝士辣面——可爱的服务员倾情推荐
祥子看着这行字，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微小的笑容。
明明只是一碗面而己。
但不知为何，胃里暖暖的，连带着胸口也泛起一丝奇异的温度。
或许，这就是“饱足感”的真正含义？
“等等！”祥子忍不住出声，脸颊微红地指着黑板：“那个‘可爱的服务员’...请务必改掉！”
司鲤拿着粉笔的手一顿，故作困惑地回头：“嗯？难道祥子觉得自己不可爱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祥子急得差点跺脚，耳朵都红透了：“这...太让人害羞了！而且一点都不专业！”
小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点头：“就是就是！开局抓住雌小鬼妖怪来打黑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开局抓住雌小鬼妖怪来打黑工！最新章节随便看！应该写‘新来的笨手笨脚服务员’才对！”
祥子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
司鲤看着祥子快要冒烟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擦掉了那行字，重新写道：
【本日限定】豆乳芝士辣面——店员倾情推荐
“这样总可以了吧？”司鲤笑着问。
祥子看着那行中规中矩的字，心里莫名又有一丝极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她用力点头：“嗯！非常感谢！”
“那么。”司鲤拍了拍手：“准备营业吧，祥子。今天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客人对这款新品的反应。”
“是！”祥子下意识地挺首了背，像是接受了什么重大使命，表情严肃地走向更衣室去换围裙。
小虚看着她的背影，用手肘捅了捅司鲤：“喂，你给她打了多少鸡血？怎么突然干劲满满的了？”
“谁知道呢。”司鲤耸了耸肩，目光却落在刚才乐奈消失的门口：“也许是被奇怪的野猫激起了好胜心？”
小虚撇撇嘴：“人类真是复杂。”
下午三点半，星曜咖啡厅准时翻开了“营业中”的牌子。
或许是装修一新的门面吸引了注意，又或许是口碑开始传播，今天的客人比昨天更多了一些。
舒缓的音乐流淌，咖啡香气弥漫，祥子穿梭在桌椅之间，动作比昨日更加流畅，虽然依旧带着那份天生的优雅，但眉宇间多了几分专注。
她谨记着自己的“使命”，每当有客人，尤其是女性客人对着菜单露出犹豫的神色时，她便会适时地上前，用练习了好几次的、尽量自然的语气轻声推荐：
“那个...如果不介意尝试新口味的话，今天的限定豆乳芝士辣面，反响还不错...口感很独特。”
大多数客人会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少数则会因为“辣”字而犹豫，但看到祥子那双带着些许紧张却又无比真诚的琥珀色眼睛，往往就会改变主意。
“哦？店员推荐吗？那请给我来一份试试。”
“好的！非常感谢！”祥子微微鞠躬，然后在点单本上认真记下，转身走向厨房时，脚步会不自觉地轻快几分。
司鲤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一边冲泡咖啡，一边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看着祥子又一次成功推销出一份辣面，他嘴角弯了弯，总有一种看着自己培养的孩子在成长的感觉。
“第五份了。”他将煮好的意式浓缩倒入杯中，对旁边正在爽炫棉花糖的小虚低声道。
小虚叼着棉花糖，含混不清地说：“唔...看来那碗‘快乐’能量后劲挺足嘛......”
司鲤不置可否，将拉好花的拿铁放在托盘上：“32号桌。”
“知道啦~”小虚端起托盘，脚尖轻点，灵巧地避开了桌椅。
当一份份豆乳辣面被端上桌，客人们的反应大多是新奇和赞赏。
“哇，这个组合好奇妙！还以为会很辣，但是一点都不辣还很香醇！”
“豆乳和芝士居然和辣味这么搭？意外地清爽呢。”
“请问...这个之后会常驻菜单吗？”
听到这样的询问，祥子总会不自觉地露出小小的、开心的笑容，认真地回答：“我们会根据客人的反馈考虑的，非常感谢您的喜欢。”
她忙碌着，偶尔与司鲤视线交汇时，会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这让她胸口那份暖意更明显了些。
乐奈那句“无趣”和“虚伪”带来的刺痛，似乎正被这份小小的成就感逐渐覆盖。
然而，并非所有客人都如此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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