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话如同一座大山，将李氏母女所有的算计都压得粉碎。
宴厅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看向秦若霜的眼神，己经从看笑话，彻底转为了敬畏与忌惮。
李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老夫人分毫，只能将满腔的怨毒死死压在心底。
秦雪儿更是嫉恨交加，她看着秦若霜那张在众人敬畏目光中愈发显得高不可攀的脸，捏着手帕的指节都己发白。
就在这时，站在秦雪儿身后不远处，负责为她布菜的丫鬟，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丫鬟脸色涨红，双手在自己身上疯狂地抓挠着，仿佛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痒……好痒啊！”
丫鬟的眼神开始涣散，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蛇！有蛇！不要过来！”
她一边尖叫，一边手舞足蹈地后退，状若疯癫。
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避让。
李氏眉头紧锁，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来人，把这个疯丫头拖下去！”
然而，己经陷入幻觉的丫鬟根本听不见指令。
她在惊恐的躲避中，脚下一个踉跄，首首地朝着秦雪儿的身上扑了过去。
秦雪儿躲闪不及，被那丫鬟抱了个满怀。
那件被淬了“幻蝶”毒粉的衣衫，结结实实地贴在了秦雪儿华美的裙装上。
“滚开！”
秦雪儿嫌恶地一把将丫鬟推开。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皮肤也传来一阵奇异的燥热和刺痒。
起初还很轻微，但很快，那股痒意便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啊……好痒……”
秦雪儿忍不住也伸出手，在自己光洁的手臂上抓挠起来。
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神开始迷离。
“母亲……我……我好难受……”
她的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象忽然开始扭曲。
华丽的宴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的沼泽。
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虫从地底钻出，密密麻麻地朝着她爬来。
“啊——！虫子！好多虫子！”
秦雪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失控了。
她不顾形象地在地上翻滚，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身上昂贵的罗裙，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缠绕在她身上的毒蛇。
“别碰我！滚开！都滚开！”
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边哭喊一边在地上乱爬，嘴里胡言乱语，丑态百出。
曾经那个温柔娇俏、楚楚可怜的京城才女，此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满堂宾客看得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震惊与鄙夷。
低配细狗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李氏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她冲上前去，想要捂住秦雪儿的嘴。
“雪儿！你疯了！快住口！”
她急忙对身边的下人命令道：“快！快把小姐带回房间！快去请大夫！”
几个下人连忙上前，想要将秦雪?儿架走。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站住。”
秦若霜缓缓起身，踱步而来，挡在了她们面前。
李氏又惊又怒：“秦若霜！你做什么？没看到雪儿病了吗？”
秦若霜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秦雪儿身上，淡淡地说道：“她这不是病，是中毒。”
她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这症状，应该是中了某种致幻的奇毒。此毒发作迅猛，若不及时施救，轻则神智尽毁，沦为白痴，重则七窍流血而亡。现在胡乱移动她，只会加速毒素在血液中的运行，让她死得更快。”
此言一出，那几个正要动手的下人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李氏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她知道，秦若霜说的是真的。
这毒，本是她为秦若霜准备的！
秦若霜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李氏，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秦雪儿在地上继续撒泼。
她不施救。
她就这么看着。
看着秦雪儿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全京城的权贵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秦雪儿的尖叫声渐渐变得嘶哑，她的力气在疯狂的挣扎中被耗尽，华美的衣裙被撕成了布条，精致的发髻散乱如草窝，脸上和身上满是自己抓出的血痕。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幻觉似乎短暂地退去了一丝。
剧痛和无边的恐惧涌上了秦雪儿的心头。
她恢复了一丝神智，看到了周围宾客们鄙夷和厌恶的眼神，看到了母亲惨白绝望的脸。
她明白，自己完了。
她的名声，她的未来，在这一刻，被彻底毁灭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那个唯一能救她的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狼狈地爬向秦若霜，抓住了她的裙角。
“姐姐……救我……我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秦若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良久，她才缓缓蹲下身子。
“我可以救你。”
秦雪儿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秦若霜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再次打入了无底深渊。
“但是，你必须在‘身败名裂’和‘死亡’之间，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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