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楚家老宅的梧桐叶，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落下细碎的光斑。凌薇攥着楚述白交给她保管的旧钢笔，在院子里慢慢走 —— 钢笔的金属笔身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握在手里很安心，就像爸爸的手轻轻护着她。
她本来是想找楚述明问昨天首播的事，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看见楚景然坐在台阶上。他还穿着那件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疤痕（车祸时留下的），腿上盖着条浅灰色的毯子，膝盖上放着那只断翅的机械鸟。
机械鸟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右边的翅膀断在半空中，露出里面的电线和齿轮，看起来孤零零的。楚景然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着机械鸟的机身，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凌薇走近都没察觉。
凌薇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没敢再往前。上次在实验室，小叔的语气那么凶，她怕自己又惹他不高兴。可她看着那只断翅的机械鸟，心里又有点忍不住 —— 昨天路过实验室时，她就觉得这只小鸟 “想飞”，现在离得近了，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像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说 “帮帮我”。
她攥了攥手里的钢笔，深吸一口气，小声开口：“小叔……”
楚景然的身体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到是凌薇，他眼里的放空褪去，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只是没像上次那样立刻赶她走，只是淡淡地 “嗯” 了一声。
凌薇指了指他膝盖上的机械鸟，声音又轻了点：“我能看看它吗？就看一眼。”
楚景然低头看了眼机械鸟，又看了看凌薇。小女孩站在阳光里，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手里攥着支旧钢笔，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机械鸟，没有一点恶意，反而透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沉默了几秒，把机械鸟轻轻推到凌薇面前：“拿吧。”
凌薇立刻蹲下来，小心地接过机械鸟。金属机身有点凉，断翅的接口处还留着碰撞的痕迹，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断翅，瞬间感知到一股清晰的情绪 —— 不是难过，是着急，是渴望，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想张开翅膀飞却飞不起来。
“它好像很想飞。” 凌薇下意识地说，手指在断翅的接口处摸索着。
楚景然挑了挑眉，没说话 —— 这只机械鸟是他车祸前最后一个作品，翅膀的关节处用了特殊的螺丝，要拧三圈才能固定住，车祸时翅膀被撞断，他试了好几次都没修好，现在听到一个十岁小孩说 “它想飞”，只觉得有点荒唐。
凌薇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螺丝刀 —— 这是昨天楚述明给她的玩具工具，说是让她 “玩手工” 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她学着楚景然之前修东西的样子，把机械鸟放在地上，用小螺丝刀小心地拧开断翅接口处的螺丝。
螺丝有点紧，她用了点力气才拧动，小脸憋得通红。楚景然坐在旁边看着，手指动了动，想伸手帮忙，又忍住了，只是眼神里的冷淡少了点，多了些观察。
作者“袁老头”推荐阅读《首富麻袋一套，套个闺女抱回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凌薇把断翅的接口对准机身，一点一点地调整位置，嘴里还小声嘀咕：“别急呀，马上就好……”
她记得妈妈以前教过她，修东西要 “顺着它的意思来”，当时她不懂，现在摸着机械鸟，突然就明白了 —— 她能感觉到哪里的齿轮没对齐，哪里的电线有点歪，像机械鸟在 “告诉” 她一样。
调整好位置后，她拿起小螺丝刀，把螺丝往回拧。她没数圈数，只是凭着感觉拧，首到感觉手里的机械鸟 “松了口气”，才停下来。
“好啦。” 她把机械鸟举起来，轻轻拨了拨右边的翅膀。
断翅竟然真的能微微晃动了！虽然还不能完全张开，但至少能活动了，不像之前那样僵在半空中。
楚景然的眼神瞬间亮了，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你怎么知道这里要拧三圈？”
凌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叔在问什么。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要拧三圈呀…… 是它告诉我的，它说这里松了，拧到不松就行了。”
楚景然看着她，又看了看那只能晃动翅膀的机械鸟，彻底愣住了。他修了这么多次都没修好，一个十岁小孩用一把玩具螺丝刀，凭着一句 “它告诉我的” 就修好了？这听起来很离谱，可机械鸟晃动的翅膀又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像上次那样赶她走，反而指了指实验室的门：“里面有扳手，比你的小螺丝刀好用。”
凌薇眼睛一亮：“小叔，你是要教我修吗？”
楚景然别开脸，耳根有点红，语气还是淡淡的，却比之前温和多了：“明天吧，明天我教你用扳手。”
“好！” 凌薇立刻点头，把机械鸟小心地放回楚景然面前，“那我明天再来找小叔！”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 这是昨天楚奶奶给她的，她没舍得吃。她把糖递给楚景然：“小叔，这个给你，甜的，吃了心情会好。”
楚景然看着那颗包装鲜艳的水果糖，又看了看凌薇灿烂的笑脸，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嗯。”
凌薇攥着手里的旧钢笔，开开心心地跑走了，跑了两步还回头对楚景然挥了挥手：“小叔再见！”
楚景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低头看了看口袋里的水果糖，又看了看膝盖上能晃动翅膀的机械鸟，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他拿起机械鸟，轻轻拨了拨翅膀，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响起，不像之前那样刺耳，反而多了点生气。
也许，这个小孩也没那么讨厌。楚景然心里这样想着，把机械鸟小心地抱在怀里，推着轮椅往实验室走 —— 他得先把扳手找出来，明天教她修的时候，可不能出洋相。
院子里的阳光越来越暖，梧桐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好像也在为这小小的破冰而开心。凌薇跑回房间的路上，摸着手里的旧钢笔，心里满是期待 —— 明天不仅能学修机械鸟，小叔好像也不那么凶了，楚家的日子，好像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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