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楚家老宅静得能听见院子里银杏叶落地的声音,月光透过凌薇房间的纱帘,在粉色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书桌上的兔子台灯还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裹着桌角那本深蓝色封皮的笔记 —— 那是凌薇生母苏婉的旧笔记,她每天睡前都会翻开看两页,今天特意放进了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还压上了自己最爱的毛绒兔子玩偶。
凌薇缩在被子里,怀里抱着白天从游乐园带回的小熊玩偶,呼吸渐渐平稳。白天家庭会议的温馨还在心里绕着,她梦到自己穿着二哥设计的新裙子,和小叔一起在院子里骑车,奶奶在门口喊她吃糖醋排骨,笑得正甜时,窗沿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 “吱呀” 声。
是风吹动窗户的声音吗?凌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刚想翻个身继续睡,指尖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异样感 —— 不是疼,也不是痒,而是一种带着排斥的 “厌恶”,像有人踩了自己心爱的花一样,尖锐又清晰。
这感觉…… 是从书桌那边传来的!
凌薇猛地坐起来,借着小夜灯的光往书桌看去 —— 一个黑影正蹲在书桌前,背对着她,手里攥着个深蓝色的东西,正是妈妈的笔记!那人的动作很轻,却因为紧张,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兔子杯子,杯子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发出 “咚” 的轻响。
黑影吓得一哆嗦,赶紧把笔记往怀里塞,转身就想往窗台跑 —— 凌薇这才看清,那人穿着件皱巴巴的外套,头发乱糟糟的,正是之前来家里闹过的舅舅罗志强!
“你是谁?不准碰妈妈的东西!” 凌薇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却没像以前那样躲起来。她记得爸爸说过,要是遇到危险就喊他,于是攥紧小熊玩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爸爸!有小偷!快来啊!”
罗志强没想到凌薇会醒,慌得手忙脚乱,推开窗户就想跳出去。可他刚爬上窗台,走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 “砰” 地被撞开,楚述白和楚述安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客厅的手电筒,强光一下子照在罗志强脸上。
“罗志强?你居然敢闯进来!” 楚述白的声音冷得像冰,几步就冲到窗台边,伸手抓住罗志强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拽了下来。罗志强踉跄着摔倒在地毯上,怀里的笔记掉了出来,他想伸手去捡,楚述安己经快步上前,一脚踩住了他的手腕。
“啊!疼疼疼!” 罗志强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死心,另一只手往笔记的方向够,“那是我姐的东西!我拿我姐的笔记怎么了?轮不到你们楚家管!”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笔记,不是你的!” 凌薇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跑到书桌前,抢先把笔记抱在怀里。她的手指刚碰到笔记的封皮,那种 “厌恶” 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的暖意 —— 就像妈妈在轻轻拍她的背一样。
她把笔记紧紧抱在胸前,抬头瞪着罗志强,眼神里满是坚定:“你根本不是想拿妈妈的笔记,你是想偷里面的东西!爸爸说过,你以前就骗妈妈的钱,现在还想来偷妈妈的笔记,你真坏!”
罗志强的脸一下子红了,又青又白,嘴里却还硬撑着:“胡说!我姐的笔记里有楚家的秘密,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你们楚家凭什么占着?”
“秘密?” 楚述安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你所谓的‘秘密’,不过是苏婉当年和我母亲一起摆摊的日记。倒是你,非法入侵民宅、意图偷窃,等着被法律制裁吧。”
电话接通后,楚述安清晰地报了地址和情况,挂了电话后,他蹲下来看着凌薇,声音放软:“小薇,别怕,笔记没被他拿走,没事了。”
凌薇点了点头,却还是把笔记抱得紧紧的,走到楚述白身边,抓着他的衣角。楚述白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落在罗志强身上,眼神里满是寒意:“罗志强,上次警告过你,不准再靠近小薇,你偏不听。这次你不仅闯进来,还想偷苏婉的遗物,你以为楚家是你想来就来、想偷就偷的地方?”
罗志强被楚述白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只能蜷缩在地上,首到警察赶来,给他戴上手铐时,他才突然激动起来,对着凌薇大喊:“凌薇!你给我等着!那笔记本来就是我的!我还会回来的!”
楚述白把凌薇护在身后,对着罗志强冷冷开口:“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别想再靠近小薇一步。下次再敢来,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待够年限。”
警察把罗志强押走后,客厅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楚奶奶披着外套跑过来,拉着凌薇的手上下打量:“小薇没事吧?没被吓到吧?那坏东西没碰着你吧?”
“奶奶,我没事。” 凌薇摇了摇头,把笔记递给楚奶奶看,“您看,妈妈的笔记没丢,我保护好它了。”
楚奶奶接过笔记,轻轻擦了擦封皮上的灰尘,眼眶红了:“好孩子,你妈妈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以后这笔记就放在奶奶房间的保险柜里,再也不让别人碰了。”
楚述明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棒球棍,喘着气说:“怎么样?那小偷被抓住了吗?敢来咱们家偷东西,看我不揍他!”
“己经被警察带走了。” 楚述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激动,小薇没事。”
凌薇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心里的害怕慢慢散去了。她抱着妈妈的笔记,抬头对楚述白说:“爸爸,我以后会更勇敢的,会保护好妈妈的笔记,也保护好我们的家。”
楚述白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声音温柔:“我的小薇己经很勇敢了。以后爸爸会把家里的安保做得更严,再也不会让坏人进来了。”
月光重新洒进房间,书桌上的兔子台灯还亮着,凌薇靠在楚述白怀里,抱着妈妈的笔记,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全感。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家人都会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保护这个属于她的家。
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片,像是在为这个平安的夜晚,轻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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