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楚家老宅的窗棂，斜斜地落在楚述白书房的书桌上，给木质桌面镀上一层暖金色。凌薇踮着脚，从书桌抽屉里拿出那个熟悉的银色钢笔 —— 这是她之前帮爸爸修好的旧钢笔，也是爸爸让她保管的 “家庭信物”，笔身被她摸得光滑，笔帽上还留着一点浅浅的划痕，是岁月留下的温柔印记。
今天是父亲节，凌薇前一晚就偷偷问过奶奶，“给爸爸送什么礼物最好”，奶奶笑着说 “用心做的礼物，比什么都珍贵”。于是她早早起了床，从二哥楚述明给她的彩色卡纸里，挑了张最柔软的米黄色纸张，铺在书桌的角落，又搬来小凳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钢笔帽。
笔尖轻轻碰在纸上，凌薇歪着头想了想，先在卡纸中间画了个大大的拥抱 —— 左边是穿着西装的楚述白，他的手臂弯着，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扎着丸子头的自己，身上还穿着二哥设计的粉色纱裙。她怕画得不像，特意把楚述白的领带画得整整齐齐，连他嘴角的笑意都用细细的线条勾了出来。
“还要把大家都画上。” 凌薇小声嘀咕着，在拥抱的旁边，又添了几个小小的身影：奶奶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块桂花糕；大哥楚述安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文件夹；二哥楚述明穿着明黄色卫衣，比着耶的手势；小叔楚景然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那只修好的机械鸟。每个人的脸上都画着笑脸，像上次家庭会议时那样，热热闹闹的。
画完画像，凌薇握着钢笔，开始写字。她的字还带着点孩子气的歪歪扭扭，却写得格外认真，一笔一划地在卡纸上方写下：“爸爸，父亲节快乐，我爱你”。写完后，她怕字不好看，又在旁边画了几颗小小的爱心，爱心里面还点了点粉色的颜料 —— 是她偷偷用了二哥的水彩笔，指尖不小心沾了点粉色，像沾了朵小桃花。
“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喜欢。” 凌薇把贺卡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她把钢笔轻轻放回笔帽里，小心地把贺卡放在楚述白书桌的正中间，还压上了爸爸常看的那本《父爱箴言》，这样爸爸一进来就能看到了。
做完这一切，凌薇踮着脚，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躲在走廊的拐角处，想看看爸爸看到贺卡时的反应。
没过多久，楚述白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走进了书房。他习惯性地走到书桌前，伸手想拿那本《父爱箴言》，却先看到了压在书下的米黄色贺卡。
他愣了一下，伸手把贺卡拿了起来。当看到上面画的全家画像时，他的脚步顿住了，指尖轻轻拂过画里那个抱着小女孩的自己，眼神慢慢软了下来。再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爸爸，父亲节快乐，我爱你”，他的喉结动了动，把贺卡凑到眼前，反复看了好几遍，眼眶渐渐泛起微红。
凌薇在拐角处看到爸爸的样子，心里又甜又暖，刚想走过去，就见楚述白拿着贺卡，快步走出了书房。
“小薇？” 楚述白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在客厅里轻轻响起。
凌薇从拐角处跑出来，笑着看向他：“爸爸，你看到啦？”
楚述白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把贺卡举到她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是爸爸收到过最好的父亲节礼物。”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凌薇的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沾了粉色颜料的指尖，“画得真好看，爸爸都认出来了 —— 这是奶奶，这是大哥的金丝眼镜，还有小叔的机械鸟，对不对？”
凌薇用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嗯！我把大家都画上去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
楚述白把贺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里 —— 那是他平时放重要证件的地方，现在这张贺卡，成了他最珍贵的 “证件”。“爸爸要把它贴身带着，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能看到小薇画的家。”
“爸爸，” 凌薇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书房里的钢笔，“我是用你的旧钢笔写的字哦。写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它也很开心，就像在跟我一起说‘父亲节快乐’一样。”
楚述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牵着凌薇的手，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支银色钢笔，又拿出一瓶新的墨水。“那我们给它加新墨水，好不好？” 他说着，拧开墨水瓶盖，小心翼翼地给钢笔吸墨，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宝贝，“以后我们一起用它，记录我们家的故事 —— 比如小薇学会骑车，比如小叔的腿好起来，比如我们全家一起去旅行。”
墨水慢慢吸满钢笔，楚述白把钢笔递到凌薇手里，让她握着自己的手，在一张白纸上轻轻写下 “楚家” 两个字。凌薇的小手裹在爸爸的大手里，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清晰的字迹，阳光落在父女俩交叠的手上，暖得像要融进心里。
“爸爸，” 凌薇抬起头，看着楚述白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每个父亲节，我都给你画贺卡，用这支钢笔写‘我爱你’。”
楚述白的眼眶又热了，他把凌薇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好，爸爸等着。”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落在纸上的细碎声响，还有钢笔尖偶尔划过纸张的轻响。凌薇靠在楚述白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手里握着那支装满新墨水的钢笔，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她知道，这支钢笔会像一条温柔的线，把她和爸爸、和楚家的每一个人，都紧紧地连在一起，记录下他们每一个开心的日子，每一次温暖的拥抱，每一句 “我爱你”。
窗外的银杏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对幸福的父女鼓掌，阳光透过树叶，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成了楚家老宅里最温暖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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