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楚家老宅附近的便利店门口，一阵慌乱的呼喊声打破了平静 ——“有人晕倒了！快打 120！” 几个路人围了上来，只见穿破旧黑色外套的楚建军蜷缩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 “苍白”，手里还攥着个空矿泉水瓶，看起来虚弱得随时要失去意识。
“好像是住在这附近的，之前见过几次。” 有路人认出他，赶紧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把楚建军抬上担架，往江城市医院送。途中，楚建军 “悠悠转醒”，拉着护士的手，声音微弱地说：“麻烦…… 麻烦给我女儿打个电话，她叫楚凌薇，号码是…… 让她来医院看看我，我好像…… 好像快不行了。”
护士见他说得可怜，便帮忙拨通了电话。
此时的楚家客厅，凌薇正和小叔楚景然一起拼机械模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 “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护士温柔的声音传来：“请问是楚凌薇吗？你爸爸楚建军在便利店门口晕倒了，现在在江城市医院急诊室，他说想见你一面，你方便过来吗？”
“爸爸…… 晕倒了？” 凌薇手里的模型零件 “啪嗒” 掉在桌上，心脏猛地一紧。虽然楚建军以前对她不好，可听到 “快不行了”，她还是忍不住慌了，眼眶瞬间红了，“我……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凌薇攥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楚景然看出她的慌乱，放下手里的零件，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叔，楚建军晕倒了，在医院，让我过去。” 凌薇的声音带着犹豫，她想起之前楚建军的骚扰，想起大哥的警告，可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有事呢”。
正好楚述白从公司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放下公文包：“我陪你去。” 他摸了摸凌薇的头，眼神坚定，“别害怕，有爸爸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去看看，心里有数就好。”
车上，楚述白看出凌薇的不安，打开暖风，轻声安慰：“凌薇，记住，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爸爸都会保护你。如果他真的生病了，我们该尽的责任会尽；但如果他是装的，我们也不用心软，知道吗？”
凌薇点点头，心里的慌乱慢慢平复了些。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机械鸟挂件，小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要学会分辨真假，保护好自己。”
江城市医院的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楚建军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脸色依旧 “苍白”，看到凌薇和楚述白走进来，他立刻皱起眉头，捂着胸口呻吟：“凌薇…… 你可来了，爸爸…… 爸爸刚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胸口疼得厉害，浑身没力气……”
凌薇站在病床前，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又开始动摇。楚述白走上前，礼貌地问：“医生怎么说？做过检查了吗？”
“还…… 还没，护士说要等家属来了再安排检查。” 楚建军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楚述白的目光，伸手想拉凌薇的手，“凌薇，爸爸知道以前对你不好，现在爸爸快不行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留在医院陪我几天？”
凌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搭在病床边的旧黑色外套 —— 正是楚建军常穿的那件，袖口磨破了边，还沾着点便利店门口的灰尘。就在指尖碰到外套的瞬间，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不是生病的 “虚弱”，也不是疼痛的 “难受”，而是一种刻意的 “装疼的假意”，像有人在故意压低声音呻吟，心里满是 “快点相信我” 的算计，和之前他塞脏纸巾时的 “嫉妒烦躁” 不一样，却同样让人不舒服。
凌薇瞬间清醒了，她抬起头，看着楚述白，小声说：“爸爸，他在骗我们，他没有真的不舒服。”
楚述白早就觉得不对劲 —— 楚建军的呼吸很平稳，没有生病时的急促；说话虽然有气无力，却能清晰地表达需求，不像是真的病危。听到凌薇的话，他立刻转身对门口的护士说：“麻烦请医生过来一下，给病人做个全面检查，尤其是心脏和血糖。”
护士很快把医生请了过来。医生拿着听诊器，给楚建军听了心脏，又测了血糖，还翻看了他的眼睑，最后皱着眉说：“病人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糖有点低，应该是没吃饭导致的，喝杯糖水，吃点东西就能恢复，不用住院，也不用做进一步检查。”
“什么？没病？” 楚建军猛地坐起来，脸色瞬间从 “苍白” 变成了尴尬的涨红，“不可能！我刚才明明胸口疼得厉害，还晕过去了，怎么会没病？”
“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导致的短暂眩晕，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楚述白，语气带着点严肃，“以后按时吃饭，别空腹太久，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要是真的胸口疼，建议去心内科做个详细检查，别耽误病情。”
医生走后，急诊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气氛尴尬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 “滴答” 声。楚建军看着楚述白冷冽的眼神，再也装不下去，慢慢低下了头。
“楚建军，” 楚述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这次我可以当你是低血糖晕倒，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再用这种装病的手段骗凌薇，或者骚扰她，我们会立刻以欺诈和骚扰罪起诉你，到时候你不仅要承担法律责任，还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你自己想清楚。”
楚建军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不敢反驳。他本来是想装病骗凌薇过来，再跟她哭穷，让她向楚家要钱，没想到被当场揭穿，还被警告了。
楚述白拉着凌薇的手，转身往门口走：“凌薇，我们回家。”
凌薇回头看了一眼楚建军，他低着头，肩膀垮着，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她心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彻底放下的轻松，小声对楚述白说：“爸爸，我再也不相信他了，以后他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动摇了。”
楚述白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凌薇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不是你的错，凌薇。你只是善良，想给别人一次机会。但有些人不值得你的善良，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把善良留给真正值得的人，比如奶奶，小叔，还有你的好朋友们。”
凌薇点点头，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她知道，楚建军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只是把她当成索取利益的工具。而真正爱她的人，是爸爸，是奶奶，是楚家的每一个人，他们才是她真正的家人，真正的依靠。
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正好，驱散了急诊室里的消毒水味。楚述白打开车门，让凌薇坐进去，又给她买了杯热牛奶：“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回家让王阿姨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好！” 凌薇接过热牛奶，喝了一口，暖暖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也暖暖的。她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摸了摸口袋里的机械鸟挂件，心里悄悄想：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楚建军的事难过了，要好好跟家人在一起，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楚述白看着女儿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凌薇这次是真的长大了，学会了分辨真假，学会了保护自己。以后，他会继续守护着她，让她在爱的环境里，无忧无虑地成长，再也不受楚建军的伤害。
车子驶离医院，朝着楚家老宅的方向开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凌薇的脸上，像家人的拥抱，温暖而坚定。她知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家人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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