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刚坐在粉色书桌前，指尖还没碰到桌上的毛绒兔子摆件，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欢快的喊声，像阵带着阳光的风，刮进了房间。
“小薇！小薇在哪儿呢？二哥给你带好东西啦！”
门 “砰” 地被推开，楚述明拎着三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服装袋走进来。他穿件明黄色的潮牌卫衣，帽子上挂着毛茸茸的小绒球，和大哥楚述安的沉稳、小叔楚景然的清冷完全不同，浑身透着股热闹劲儿，一下子把房间里的安静都冲散了。
凌薇下意识地往椅子里缩了缩，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服装袋上 —— 袋子上印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图案，看起来就很贵，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袋子。
楚述明几步走到她面前，把服装袋往桌上一放，蹲下来和她平视，眼睛亮闪闪的：“猜猜里面是什么？给你量身定制的惊喜哦！”
他说着，打开最上面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拎出一条粉色的纱裙。裙摆层层叠叠，像朵盛开的桃花，领口和袖口缝着细小的珍珠花边，裙摆下面还藏着一圈浅金色的刺绣，是小小的向日葵图案，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凌薇的眼睛一下子看首了，手指忍不住想碰，又飞快地缩了回来，攥紧了衣角。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还磨破了边，再看看那条漂亮的纱裙，突然觉得自己像块脏石头，配不上这么干净的裙子。
“喜欢吗？” 楚述明把裙子递到她面前，语气里满是期待，“这是二哥特意给你设计的，你皮肤白，穿粉色最显气色了！快试试，肯定好看！”
凌薇没接，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 我穿不好看的。”
她偷偷抬眼，瞥了眼书桌旁立着的穿衣镜。镜子里的小女孩，头发因为之前淋雨还乱糟糟地贴在脸上，额角的伤口刚结痂，脸上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泥渍，怎么看都和那条精致的纱裙格格不入。
“会弄脏的……” 她又补充了一句，心里又慌又涩 —— 楚建军以前从不给她买新衣服，偶尔穿邻居送的旧衣服，要是弄脏了，还会被骂半天。她怕自己把这么好看的裙子弄脏，怕楚述明也会生气。
楚述明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她的顾虑。他放下裙子，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很轻，没碰到她的伤口：“傻丫头，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呀，弄脏了有什么关系？二哥再给你做十件、一百件都没问题！”
他的手暖暖的，带着点洗衣液的清香，不像楚建军的手，总是冷冰冰的，还带着酒气。凌薇的心跳慢了半拍，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没有一点嫌弃，只有满满的笑意。
“而且我们小薇怎么会不好看？” 楚述明指着穿衣镜，语气特别认真，“你看，你眼睛又大又亮，像装着星星，皮肤也白，穿这条裙子，肯定像小公主一样！”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点开首播软件，镜头对着凌薇和桌上的纱裙，笑着跟屏幕里的粉丝打招呼：“家人们晚上好！今天不聊设计，给你们看我家新出炉的小模特，还有我给小模特定制的专属裙子，你们看这裙子好看不？”
手机屏幕很快滚动起密密麻麻的评论：
“天呐！这裙子也太仙了吧！楚设计师的审美绝了！”
“这个小妹妹好可爱啊！眼睛圆圆的，像洋娃娃！”
“公主下凡吧！快让小妹妹穿上看看！”
“求链接！想给我家女儿也买一条！”
楚述明把手机递到凌薇面前，让她看粉丝的评论：“你看，大家都觉得你可爱，都想让你穿这条裙子呢！”
凌薇盯着屏幕上的评论，一条一条地看。那些带着善意的话，像暖暖的小太阳，照进了她心里。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夸过她可爱，更没人说她像公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手里的纱裙，突然觉得， maybe 自己真的可以试试。
楚述明看出了她的松动，立刻趁热打铁：“走，二哥带你去衣帽间换衣服，里面还有配套的小皮鞋和发夹呢！”
他牵着凌薇的手，往衣帽间走。凌薇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点紧张的凉意，楚述明特意放慢了脚步，怕她跟不上。衣帽间很大，挂着好几件漂亮的衣服，都是给她准备的，有连衣裙、外套，还有好几双小巧的皮鞋。
楚述明帮她换好纱裙，又给她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别上一个粉色的珍珠发夹。等凌薇再站到穿衣镜前时，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镜子里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纱裙，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的结痂被发夹遮住了一点，看起来一点都不丑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的裙摆上，浅金色的向日葵刺绣闪着光，真的像楚述明说的那样，像个小公主。
“你看，我就说好看吧！” 楚述明凑到她身边，对着镜子里的她比了个耶，“我们小薇就是天生的小模特！”
凌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灿烂的楚述明，嘴角慢慢向上弯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勉强，而是真真正正的开心，像心里开了朵小小的花。
她转过身，对着楚述明，小声却清晰地说：“谢谢二哥。”
楚述明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跟二哥客气什么！以后你想要什么裙子，二哥都给你做！”
首播间里的粉丝还在刷着评论，满屏的 “可爱”“公主”，凌薇看着那些评论，又看了看身边的楚述明，突然觉得，楚家好像真的不一样，这里的人不会骂她，不会打她，还会给她买好看的裙子，夸她可爱。
也许，这里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家。凌薇心里这样想着，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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