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楚家老宅的餐厅染成暖金色，水晶吊灯的光透过雕花灯罩洒下来，落在铺着米白色桌布的长桌上，映得满桌菜肴格外。
凌薇攥着粉色纱裙的裙摆，跟着楚述白走进餐厅时，脚步都放轻了。长桌两端各摆着一把高背椅，中间依次坐着楚奶奶、楚述安和楚述明 —— 楚奶奶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玉镯在手腕上轻轻晃；楚述安穿回了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比白天柔和些；楚述明还穿着那件明黄色卫衣，见她进来，立刻挥着手喊：“小薇这里！坐我旁边！”
楚述白却轻轻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的空位：“坐这里，方便夹菜。”
凌薇小声 “嗯” 了一声，慢慢坐下。椅子软垫软得像棉花，她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在地毯上，不敢随意晃动。桌上摆了整整十道菜，糖醋排骨冒着热气，白灼虾的壳透着粉，清炒时蔬绿油油的，还有她从没见过的松鼠鳜鱼，浇着亮闪闪的酱汁，香味顺着风飘进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她没敢动筷子。以前在出租屋，楚建军从不给她做这么多菜，偶尔煮碗面条，也是自己先吃，剩下的才给她。她早就习惯了 “等别人先动筷”“只夹面前的菜”，现在满桌菜摆得满满当当，远处的排骨和虾离她那么远，她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张叔给每个人盛好米饭，凌薇接过白瓷碗，拿起筷子，只敢一点点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偶尔夹一筷子面前的青菜，连菜叶都不敢多夹。
“小薇，怎么不吃肉啊？” 楚奶奶最先发现她的拘谨，放下手里的汤勺，目光落在她几乎没动的碗里，随即看向桌中间的糖醋排骨，伸手就把装排骨的白瓷盘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排骨是王阿姨炖了一下午的，特意炖得脱骨，你牙口小，吃着不费劲儿。”
说着，楚奶奶拿起公筷，夹了块裹着浓稠酱汁的排骨，轻轻放在凌薇的碗里。排骨块头不大，肉质炖得软烂，酱汁顺着筷子滴在米饭上，染出一小块浅褐色，香得凌薇鼻尖都动了动。
“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话奶奶让王阿姨再给你做别的。” 楚奶奶的声音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被，暖得人心头发软。
凌薇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小声说：“谢谢奶奶。” 她低头小口咬了口排骨，肉一进嘴就化在舌尖，甜丝丝的酱汁裹着肉香，比她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正嚼着，一只剥好的虾仁突然落在她碗里。凌薇抬头，看见楚述白正放下公筷，指尖还沾着点虾壳的水汽 —— 他刚才一首没怎么吃，手里捏着公筷，专注地剥着虾，剥好的虾仁一个个放在干净的碟子里，现在第一个就给了她。
“吃点虾，补蛋白质。” 楚述白的声音比白天更柔，没有了商场上的冷冽，只剩父亲对孩子的温和。
首富麻袋一套，套个闺女抱回家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首富麻袋一套，套个闺女抱回家最新章节随便看！凌薇还没来得及道谢，楚述安又伸过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清炒西兰花：“光吃肉不行，要多吃蔬菜，营养均衡。” 他说话时没笑，语气却没了白天递《楚家守则》时的严肃，像在叮嘱自家妹妹。
楚述明更首接，端起旁边的鲜榨橙汁，绕过楚述安递到她手边：“小薇快喝这个！我让厨房鲜榨的，没放糖，喝了能长高高，以后跟二哥一样高！”
凌薇看着碗里堆起来的排骨、虾仁和青菜，又看了看手边冒着凉气的橙汁，眼眶突然热了。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么疼过她。楚建军只会骂她 “赔钱货”，只会抢她捡废品换的钱；以前在幼儿园，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给夹菜，她只能自己躲在角落吃冷馒头。可现在，楚奶奶给她夹排骨，楚述白给她剥虾，楚述安给她夹青菜，楚述明给她递果汁 —— 这些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关心”，现在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嘴里的排骨还没咽下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 掉在碗里，混着米饭和酱汁，晕开一小片湿痕。
楚述白最先发现她的眼泪，立刻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点紧张：“怎么了？是排骨不好吃，还是虾不新鲜？”
楚奶奶也急了，伸手想摸她的头，又怕碰到她额角的伤口，只能小声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奶奶，奶奶让王医生来看看。”
凌薇用力摇了摇头，把嘴里的排骨咽下去，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看着满桌关心她的人，哽咽着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格外清晰：
“好吃…… 谢谢爸爸…… 谢谢叔叔、奶奶、大哥、二哥……”
“爸爸” 两个字刚说出口，餐厅里瞬间安静了。楚述明举着橙汁的手顿在半空，楚述安推了推眼镜，楚奶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楚述白也愣住了，他看着凌薇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她眼里的依赖和信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原本还在想，什么时候跟凌薇说 “以后我就是你爸爸”，却没想到，这孩子会先一步喊出这个称呼。
几秒钟后，楚述白慢慢笑了，那是凌薇第一次见他笑 —— 不是商场上的礼貌假笑，是从眼底里透出来的、真正的笑意，像冰雪融化后的阳光，暖得人心里发甜。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凌薇的头，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嗯，以后就叫爸爸。”
凌薇看着他的笑，也跟着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弯了起来。她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虾仁，小口吃着，心里像被灌满了糖水，甜得快要溢出来。
水晶吊灯的光还在洒着，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楚家人的笑声渐渐响起，混着窗外的晚风，成了凌薇记忆里最温暖的 “家的声音”。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 她有爸爸，有奶奶，有大哥和二哥，她有了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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