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凌薇穿着楚奶奶给她准备的小熊睡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包。暖黄色的小夜灯亮着，把她的影子拉得短短的，落在铺着粉色桌布的桌面上。
书包里没什么东西，只有楚述安给她的《楚家成员守则》、半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楚述明硬塞给她当宵夜的），还有一样她藏在最底下的东西 —— 生母苏婉留下的半本旧笔记。
凌薇指尖轻轻抠着书包底部的拉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笔记拿了出来。封面是深棕色的皮质，边缘磨得发毛，右上角还缺了一小块，是以前楚建军醉酒时摔的。她小心地翻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泛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抱着个襁褓里的婴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 那是妈妈苏婉，怀里的是刚满月的她。
凌薇用指腹轻轻蹭过照片上妈妈的脸，心里酸酸的。妈妈走的时候，她才五岁，好多关于妈妈的记忆都模糊了，只有这张照片和这本笔记，能让她想起妈妈的样子。
她慢慢翻开笔记第一页，纸面有点泛黄，字迹是娟秀的钢笔字，带着点小弯钩，像妈妈以前给她扎的小辫子。开头第一行写着日期，是十几年前的夏天，内容很简单：“今天跟赵氏去摆摊，卖了二十件小裙子，她说明年要开纺织厂，让我跟她一起干。”
“赵氏” 两个字让凌薇愣了一下。她记得楚奶奶姓楚，叫楚赵氏，难道妈妈写的 “赵氏”，就是楚奶奶？
就在这时，敲门声轻轻响了三下，楚述白的声音传了进来：“小薇，睡了吗？爸爸给你拿了杯热牛奶。”
凌薇赶紧把照片夹回笔记里，想把笔记塞回书包，手忙脚乱间，笔记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楚述白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笔记，脚步顿了顿。
“这是……” 楚述白走过来，弯腰把笔记捡起来，看到封面的磨损和里面的字迹时，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这是你妈妈的笔记？她叫苏婉，对吗？”
凌薇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睡衣的衣角，小声说：“嗯，是妈妈留下的。”
楚述白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热牛奶放在书桌上，又把笔记轻轻放在凌薇面前，语气比平时更柔和：“我妈妈，就是你叫的楚奶奶，跟你妈妈苏婉是最好的闺蜜。”
凌薇眼睛一下子亮了，抬头看着楚述白：“真的吗？妈妈和奶奶以前认识？”
“当然是真的。” 楚述白笑了笑，手指轻轻点了点笔记上 “赵氏” 两个字，“这里写的‘赵氏’，就是我妈妈。她们年轻时一起在夜市摆摊卖衣服，我妈妈会裁布，你妈妈会绣花，两个人搭档，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首富麻袋一套，套个闺女抱回家》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生意可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后来你妈妈认识了楚建军，非要嫁给他，我妈妈劝了她好久，她都没听。结婚以后，楚建军不让她跟以前的朋友联系，慢慢的，她们就断了来往。”
凌薇低下头，看着笔记上的字迹，小声问：“那妈妈…… 为什么不跟奶奶联系呀？她是不是不想跟奶奶做朋友了？”
楚述白沉默了几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暖暖的，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不是的。你妈妈是怕楚建军欺负你。楚建军那个人，脾气暴躁又好面子，要是知道你妈妈跟我们家还有联系，说不定会对你更不好。你妈妈是为了保护你，才没说的。”
他看着凌薇泛红的眼眶，又补充道：“其实你妈妈一首很想我妈妈，有时候会偷偷打听我们家的消息。我妈妈也总念叨她，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凌薇吸了吸鼻子，把笔记拿起来，递到楚述白面前：“爸爸，你看妈妈写的字，是不是很好看？她以前还教我写字，说要把字写得漂漂亮亮的，以后才能当老师。”
楚述白接过笔记，慢慢翻着。里面大多是日常琐事，有时候写 “今天给薇薇做了小裙子，她很喜欢”，有时候写 “楚建军又去赌了，把家里的米缸都卖了”，还有的时候写 “今天看到楚家的纺织厂开起来了，真为赵氏开心”。
翻到最后几页，一行字让楚述白的动作停住了。那是苏婉走之前写的，字迹有点抖，却很用力：“薇薇要永远开心，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光，相信会有人爱你。”
楚述白的眼眶慢慢红了，他抬起头，看着凌薇期待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好看，妈妈的字很好看，跟她的人一样，温柔又有力量。”
凌薇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小虎牙。她把下巴搁在书桌上，看着楚述白手里的笔记，小声说：“爸爸，以后我能把妈妈的笔记放在这里吗？我想每天都看看妈妈写的字。”
“当然可以。” 楚述白把笔记还给她，又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快把牛奶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喝完早点睡，明天爸爸带你去买新的笔记本，你也可以把想跟妈妈说的话写下来。”
凌薇拿起牛奶杯，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暖到了心里。她看着手里的笔记，又看了看身边的楚述白，突然觉得，妈妈说的 “光”，好像真的找到了 —— 就在楚家，在爸爸、奶奶、大哥、二哥和小叔的关心的里。
她轻轻翻开笔记，在妈妈写的 “薇薇要永远开心” 下面，用铅笔小心地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以后，她要像妈妈希望的那样，永远开心，永远相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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