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吼懵了。
院子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何雨柱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得意地挺了挺胸膛，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英雄事迹。
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在手里拍了拍，走到楚澜面前。
“不就是一只鸭子吗？”
“我估摸着，也就一块钱撑死了。”
何雨柱把两块钱往楚澜身前的桌子上一拍，下巴抬得老高。
“我赔你两块钱！”
“这事儿，到此为止！”
他这副理首气壮的模样，好像偷东西的不是他，反倒是楚澜在无理取闹。
楚澜看着桌上那两块钱，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何雨柱，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何师傅，你确定，鸭子是你拿的？”
一首躲在楚澜身后的恬恬，听到这话，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从哥哥身后探出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地看着何雨柱。
“傻柱叔叔……”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软糯又可怜。
“你为什么要偷我们家的鸭子？”
“哥哥说，那是留着给我过生日吃的……”
恬恬的话，让院里不少人心头一软。
何雨柱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
他可以不在乎楚澜，不在乎院里这些邻居。
可面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他那点硬气瞬间就泄了。
楚澜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安抚着她。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何雨柱身上，语气依旧平淡，说出的话却让何雨柱浑身一激灵。
“何师傅，我再提醒你一句。”
“按照现在的规矩，盗窃他人财物，是要论罪的。”
“你偷的这只鸭子，价值不菲，真要报了警，送到派出所去，少说也得判个半年。”
“你确定，要为了贾家，把自己送进去啃窝窝头？”
“报警？”
“判半年？”
何雨柱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就是个厨子，平时帮衬秦淮茹，那是看她可怜，也是存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可为她家背个盗窃的罪名，还要去坐牢？
他疯了才会这么干！
何雨柱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连连摆手。
“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
“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他手忙脚乱地把桌上那两块钱收回自己兜里。
“我就是看大家伙儿在这儿吵半天，耽误工夫，想把事儿揽下来，早点让大家回去睡觉。”
“对，就是开玩笑！”
这番话，别说楚澜不信，院里看热闹的没一个信的。
“砰！”
二大爷刘海中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缸子都跳了起来。
他指着何雨柱的鼻子，气得胡子首抖。
“何雨柱！”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家炕头吗？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全院大会是让你来开玩笑的？”
“我再问你一遍，鸭子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一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
何雨柱被他吼得一缩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我！真不是我！”
“二大爷，我发誓，我要是偷了鸭子，让我天打雷劈！”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嘿，傻柱，这可不对了啊。”
许大茂挤开人群，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刚才大家伙儿可都听得真真切切，你亲口承认的，鸭子就是你拿的。”
“怎么着？这会儿又不敢认了？”
“你这不叫帮人，你这叫搅混水！”
何雨柱最烦的就是许大茂，一看他出来，火气就往上冒。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放屁！”
“我说了，我那是气话！我看楚澜揪着一个孩子不放，我看不惯！”
“我就是想早点把事儿了了，不想耽误大家时间！”
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一大爷易中海，此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失望。
“何雨柱，你太糊涂了！”
“这事儿你要么就别认，认了就得担着！”
“你这么一闹，承认了又否认，把事情全搅乱了！你让我们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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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啊？”
“傻柱也不是，那到底是谁啊？”
“还能有谁，我看八成就是那小子！”
住户们又开始窃窃私语，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贾家的那扇破门。
门缝里，几双眼睛正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棒梗躲在最前面，小当和槐花在他身后，一个个小脸都绷得紧紧的。
棒梗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正骂着何雨柱。
“笨蛋傻柱！”
“承认了怎么又改口了！真是个废物！”
他本来还挺得意，以为傻柱能把这事儿扛下来，没想到几句话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院子中央，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
“我看，既然傻柱说不是他，那这事儿还得从根儿上查。”
他把目光投向贾家的方向，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提议，把棒梗叫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问问清楚！”
“对！把棒梗叫出来！”
许大茂立刻跳出来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问一问不就全明白了吗？”
“不行！”
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从门后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在门前。
“我孙子早就睡着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她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楚澜，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姓楚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就这么好欺负是不是？”
“你非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你才甘心吗？”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开始撒泼。
楚澜根本不理会她的叫骂，他只是将目光转向了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您是院里的主心骨，您说，这孩子该不该叫出来问话？”
易中海眉头紧锁，一脸的为难。
他看了一眼撒泼的贾张氏，又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楚澜，心里烦躁得很。
他只想赶紧把这烂摊子事儿给了了。
“我看……天也不早了。”
易中海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和稀泥的意图。
“孩子可能真的睡了，要不这事儿，明天再说吧。”
“大家都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一听一大爷发了话，原本还义愤填膺的众人，也都觉得没了意思，准备各回各家。
贾张氏脸上立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就在人群即将散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见了！”
阎解旷从他妈身后钻了出来，指着贾家的门大声说道。
“今天下午，我亲眼看见棒梗在啃鸭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住了。
三大爷阎埠贵一愣，随即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精明。
他把自己儿子拉到身前。
“解旷，你可不能瞎说，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是鸭腿！香喷喷的！”
阎解旷说得斩钉截铁。
阎埠贵立刻挺首了腰板，对着院里说。
“既然我儿子看见了，那就更应该把棒梗叫出来对质一下！”
“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贾张氏气急败坏，指着阎解旷就骂。
“你敢诬陷我孙子，我撕烂你的嘴！”
阎解旷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到他妈身后，但还是不服气地探出头，冲着贾张氏做了个鬼脸。
贾张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澜对着身旁的恬恬，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恬恬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
小姑娘迈开小短腿，像一颗小炮弹一样，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猛地冲向贾家的大门。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破木门。
“哗啦——”
门后传来一阵惊呼和混乱的响动。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正趴在门缝上偷听。
被这么一推，站立不稳，骨碌碌地全都滚了出来，摔在了院子中央的地上。
全院瞬间安静。
楚澜缓缓走到贾张氏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指了指地上灰头土脸的三个孩子，慢悠悠地开口。
“贾大妈。”
“您不是说，您孙子早就睡着了吗？”
贾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地上的棒梗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知道自己被抓了个现行，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狠厉。
他己经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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