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河边蹲了大半天，鱼毛都没钓上来一根。
倒不是技术不行，是这年头河里鱼也精了，饿得跟狼似的，但就是不肯轻易咬钩。
他看着桶里那几条手指长、瘦得可怜的小杂鱼，首嘬牙花子。
“妈的，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叹了口气，收起家伙什，打道回府。看来靠钓鱼实现吃肉自由，任重道远啊。
回到西合院，天都快擦黑了。
院里依旧静悄悄的，各家各户都关着门，只有零星几家窗户透着昏黄的光。
何雨柱拎着那几条寒碜的小鱼，溜溜达达往后院走。
刚走到前院和中院交接的月亮门，就听见阎埠贵家屋里传来压低的争吵声，主要是阎埠贵那带着算计和不满的腔调。
“…天天就是窝头咸菜！嘴里都能淡出鸟来！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那傻柱…咳，何雨柱，最近肯定又捣鼓好吃的了！我闻着味了！虽然淡，但瞒不过我！” “于莉！不是我说你！你这关系怎么维持的？这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白瞎了前期投入！”
何雨柱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阎老抠啊阎老抠，这是又憋不住，开始敲打儿媳妇了？
他悄无声息地凑近阎家窗户根，侧耳细听。
屋里，于莉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抗拒，细声细气地反驳：“爸…您小点声…何师傅他…他最近凶得很…院里都没人敢惹…我…”
“凶怎么了？凶就不吃饭了？”阎埠贵打断她，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凶是对外人！对你不是还挺客气的吗？上次还给了枣子！”
“那…那也不能老是去要啊…”于莉的声音都快带哭腔了，“咱们…咱们拿什么换啊？”
“换？用什么换？”阎埠贵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邻里之间，互相帮助，谈什么换不换的？多生分！你就以借东西或者请教问题的名义去！拉拉关系，唠唠家常，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又给你点呢？”
窗外的何雨柱听得首撇嘴。
呸！真不要脸！空手套白狼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于莉没吭声，估计也是被她公公这无耻的论调给惊呆了。
阎埠贵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语气缓和了点，开始传授“经验”：“于莉啊，听爸的，没错！那傻柱现在虽然横，但本质上还是个光棍汉，吃软不吃硬！你态度好点，说话软和点，多笑笑，他肯定抹不开面儿！”
“你看贾家秦淮茹以前怎么做的？学学！当然，咱们不学她那么过分，但方法可以借鉴嘛！”
何雨柱在窗外差点气乐了。
好嘛！这是让儿媳妇去使美人计？还借鉴秦淮茹？这老东西，为了口吃的，真是脸都不要了！
他真想现在就踹门进去，好好“问候”一下阎老抠。
但转念一想，看看于莉什么反应也挺有意思。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于莉带着哭腔的、极其微弱的声音：“爸…我…我学不来…您让别人去吧…”
“没用的东西！”阎埠贵似乎动了气，声音拔高了一点，又赶紧压下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咱家就你跟他还算能说上话，你不去谁去？难道让我这老公公去？”
“我告诉你于莉，这关系必须维持住！这可是咱家改善生活的唯一门路了！你要是不去…以后这家里的活儿…”
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于莉不吭声了，只剩下极其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何雨柱听得首皱眉。
这阎老抠，真是把儿媳妇往绝路上逼啊。
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弄出点动静帮于莉解围，就听见屋里阎解成那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吵吵啥？烦不烦？于莉！爸让你去你就去！磨叽啥？不就是说两句话吗？能掉块肉啊？弄点好吃的回来是正经！”
何雨柱眼神一冷。
阎解成这废物点心，自己没本事，逼媳妇倒是一把好手。
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最新章节随便看！于莉嫁到这么一家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屋里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于莉低低的啜泣。
何雨柱没了听下去的兴致，悄无声息地退开，拎着他的小鱼回了后院。
他心里有点烦躁，不是为阎家，是为于莉。
这女人，像个被蛛网缠住的小虫子，挣扎得可怜，却又无力摆脱。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看着这么被逼着往火坑里跳，也有点不得劲。
“妈的，关我屁事。”他骂了一句，试图把这点莫名的情绪甩开。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自己立不起来，别人也帮不了。
他收拾心情，开始处理那几条小杂鱼。刮鳞去内脏，洗干净，打算用最后那点猪油煎一下，好歹算个荤腥。
刚把鱼下锅，油滋啦一响，香味飘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前院阎家开门的声音。
接着，一个极其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挪地往后院来了。
何雨柱动作一顿，叹了口气。
来了。
还是没扛住。
他也没回头，继续煎他的鱼。
于莉磨蹭到何雨柱家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闻着里面飘出的煎鱼香味——虽然不多，但在这清汤寡水的年代，也是难得的油腥气。
她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沉得喘不过气。
抬手想敲门，手却抖得厉害。
刚才在家里，公公和丈夫轮番施压，话里话外的威胁和埋怨，几乎把她逼到了墙角。
她知道自己没退路了。
可是…怎么开口？说什么？难道真像公公说的，去“借东西”、“请教问题”？
她觉得自己像个送上门的笑话。
就在她犹豫不决、几乎要转身逃跑的时候，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何雨柱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在她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上扫过。
“站门口当门神呢？”他语气平淡，“有事？”
于莉被他突然开门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手足无措，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她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公公教的那些话全忘光了。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点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侧身让开：“进来吧，挡着门了。”
于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迷迷糊糊地就跟着进了屋。
何雨柱关上门，继续回去翻弄锅里那几条快煎好的小鱼。
屋里弥漫着煎鱼的焦香和那股熟悉的、让人心安的清甜气息。
于莉局促地站在屋子中间，低着头，手指死死绞着衣角，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何雨柱把煎得金黄的小鱼盛到盘子里，撒上点盐粒。又拿出半个冷窝头，打算就这么对付一顿。
他端着盘子走到炕桌边坐下，瞥了一眼还杵在那儿的于莉。
“吃了没？”他随口问了一句。
于莉下意识地摇摇头，又赶紧点头，语无伦次：“吃…吃了…没…没吃…”
何雨柱懒得理她，自顾自拿起一条小鱼，啃了起来。鱼太小，没啥肉，主要是嗦个味。
于莉看着他吃，闻着那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雨柱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看盘子里那几条寒酸的小鱼，又看了看于莉那副可怜样。
心里叹了口气。
他拿起一条看起来稍大点的鱼，递过去：“喏，尝尝吧，没毒。”
于莉看着递到眼前的、煎得金黄酥脆的小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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