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看着递到眼前的煎鱼，金黄酥脆，散发着的焦香，肚子叫得更响了。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手却像被钉住了似的，不敢接。
“怎么？嫌少？还是怕你公公闻见味，骂你吃独食？”何雨柱举着鱼，语气带着点嘲讽。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于莉心上。她猛地抬头，撞上何雨柱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羞耻和委屈瞬间冲垮了堤坝。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她不是嫌少，也不是怕骂，她是…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被逼着来，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人家施舍一点吃的，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何雨柱看着她噼里啪啦掉眼泪，愣了一下，随即有点烦躁地啧了一声。
“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怎么着你。”他把那条鱼硬塞进她手里，“拿着！吃完赶紧走，哭得老子心烦。”
手里突然多了条温热酥脆的小鱼，于莉的哭声卡住了。她看着手里那条鱼，又看看转过身去、假装专心啃窝头的何雨柱，心里乱成一团麻。
最终，饥饿和那难以抗拒的香味占了上风。她小心翼翼地、极其快速地咬了一小口。
咔嚓！
焦香的外皮破开，里面虽然没什么肉，但那股混合了油盐和鱼鲜的滋味，对她来说己是无上美味。她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然后又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一条小鱼很快下了肚，她甚至下意识地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渍。
吃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又腾地红了，尴尬得无所适从。
何雨柱虽然背对着她，但余光瞥见了她那副馋样，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不是滋味。
这女人，在阎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一条小破鱼就能吃成这样？
他放下啃了一半的窝头，转过身，看着还在那抠手指头的于莉。
“行了，鱼也吃了，话也甭说了。我知道你为啥来。”他语气平淡，“回去告诉阎老师，想要好处，就得拿出真东西换。光派个儿媳妇来哭鼻子，没用。”
于莉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尽。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巨大的难堪让她无地自容，转身就想逃。
“站住。”何雨柱叫住她。
于莉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何雨柱走到她身后，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上次说的新规矩，还作数。你想清楚了。想继续，就按我的规矩来。不想，以后就别登门。”
于莉浑身一颤，心脏狂跳。
新规矩…自己掌握主动权…换来的东西可以自己处理…
公公的逼迫，丈夫的冷漠，眼前的窘迫，和对那点美味的渴望…各种情绪在她心里疯狂撕扯。
何雨柱不再催她，自顾自地收拾碗筷。
屋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和于莉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于莉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看着何雨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异常清晰：
“…按…按您的规矩来。”
何雨柱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鱼儿，终于还是咬钩了。
“行。”他放下碗，走到炕边，从褥子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个他之前烤好的、没加灵泉水的空间土豆，外面焦黑，里面应该还是软的。
“喏，先把这个拿回去。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于莉看着那个焦黑的小布包，愣了一下。不是想象中的肉或者白面，只是几个烤土豆？但这可是粮食！
她赶紧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什么宝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我就说…是买的…或者换的…”
“聪明。”何雨柱点点头，“去吧。”
于莉如蒙大赦，又像是背负了更沉重的东西，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却也更乱了。
从这天起，于莉来往何雨柱家的频率高了不少。
当然，不再是空着手来“借”东西或者“请教问题”，每次都会带点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几棵她自己种的、水灵灵的小青菜，一小把晒干的豆角，甚至是一小捆她纳鞋底剩下的麻线。
东西不值钱，但是个态度。
何雨柱也没吝啬。有时给她一小块自己腌的咸菜（用空间黑土“加工”过，味道更好），有时是几个烤土豆或蒸南瓜，偶尔厂里招待餐有不错的剩菜，也会给她留一小勺。
量都不多，但对于长期缺乏油水的于莉来说，己是极大的改善。
她谨记着何雨柱的“规矩”，换到的东西，大部分拿回去交给公公，应付差事，但总会偷偷留下一小点，自己吃掉。
这种偷偷摸摸的“加餐”，带着负罪感，却又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一丝隐秘的快乐。
来的次数多了，她也没那么怕何雨柱了。发现他只要不触霉头，其实没那么吓人，说话虽然冲，但从不拐弯抹角，比家里那两个整天算计的男人反而好相处。
何雨柱也乐得有个养眼的、还算懂事的“交易伙伴”，偶尔心情好，还会跟她唠几句闲磕，逗弄她两句，看她脸红无措的样子。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又默契的“地下交易”关系。
这天于莉又来送菜，何雨柱正好在收拾一条别人送的、不怎么新鲜的小杂鱼，准备熬汤。
于莉看着那鱼，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她好久没吃过鱼了。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随口道：“会收拾鱼吗？”
于莉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会…会的…”
“那行，你帮我收拾了，干净点，熬出来的汤分你一碗。”何雨柱把鱼和刀递给她，自己坐到一边歇着。
于莉像是得了什么重要任务，赶紧接过鱼，蹲在门口，认真地刮鳞去内脏，清洗得干干净净。
何雨柱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和低眉顺眼的侧脸，心里微微一动。
这女人，干活倒是一把好手，可惜了…
鱼汤熬好，奶白色，虽然调料只有盐，但闻着挺鲜。
何雨柱舀了一大碗给她，里面还有不少鱼肉。
于莉端着那碗滚烫的鱼汤，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谢啥，你应得的。”何雨柱摆摆手，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一般，鱼有点土腥味，但好歹是口热乎荤汤。
于莉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吃着鲜嫩的鱼肉，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真好喝…”她忍不住小声赞叹。
何雨柱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忽然问道：“在阎家，日子不好过吧？”
于莉喝汤的动作猛地停住，眼神黯淡下去，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阎老抠整天算计，阎解成也是个窝里横的货。”何雨柱毫不客气地点评，“你就没想过…给自己谋条出路？”
于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茫然：“出…出路？我能有什么出路…”
何雨柱看着她，目光深邃：“路是人走的。就看你敢不敢，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在于莉心里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
出路？代价？
她看着何雨柱那强势又似乎能掌控一切的眼神，心里某个被压抑许久的念头，悄悄冒了头。
这次离开，于莉的脚步不再慌乱，反而有些沉重，像是装着重重的心事。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知道种子己经种下，就等着它慢慢发芽了。
这种掌控一切，慢慢引导猎物走入陷阱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他喝光碗里的鱼汤，咂咂嘴。
“妈的，还是得搞点好调料，这鱼汤腥了吧唧的。”
作者“悲恒河的于小鱼”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N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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